“你”宋曼妮气极败坏地说:“哦!说来说去,你就是还在怪我把你的旧情人逼走 ,店里的生意才会不好的,是不是?”
“你简直无理取闹!”
“是,我是无理取闹!那好啊!你再去把她叫回来,我宋曼妮可大方得很,反正等 孩子出生以后,大不了我再回舞厅去,凭我的条件,什么样的男人会没有?”
“下贱!”
朱延恩怒不可遏,愤然地甩给宋曼妮一记耳光。
宋曼妮错愕万分,抚着发烫、隐隐作痛的脸颊。眼瞳里燃烧着憎恨的怒火。
“朱延恩,你竟然敢打我?好。我会永远记得你赏给我的这个耳光,我会要你为这 个耳光付出代价的!”
宋曼妮愤然转身,正想离去时,竟不慎被突出的桌角撞上腹部,宋曼妮痛苦难当, 捧腹跪了下来。
“你怎么了?”
“我的肚子,我的肚子……”
朱延恩惊惶失措,抱起宋曼妮,像是没命似地冲出办公室。
“救护车,快,快叫救护车——”
第九章
孩子没了!这是朱延恩在手术房外,心急如焚地等候了两个小时后,所得到的答案。
这真的是报应吗?是他怒掴宋曼妮那一掌的报应吗?
“我会要你为这个耳光付出代价的!”
宋曼妮的毒咒不断在他耳畔响起。这就是他该付出的代价吗?他错了吗?他不晓得 谁能告诉他到底错在哪里?还是从他认识了宋曼妮的那一刻起,便注定是个错误的开始 。
躺在病床上的宋曼妮相当的平静,平静得甚至让朱延恩有种错觉在宋曼妮苍白的面 容上,他仿佛见到一丝丝得意的笑容,哦!不,那是报复的笑容。
“我们离婚吧!”
没有了孩子,他们的婚姻对朱延恩来说,已经不再有任何意义。因为,再也没有什 么力量足以让他在她面前忍气吞声;而且他也认为,宋曼妮没有拒绝的理由,但是“我 说过,我会议你付出代价的。”
朱延恩惊诧!宋曼妮那虚弱的身子,竟然还有如此巨大的仇恨力量。
他走出医院,正是破晓时分,他茫然得不知何去何从,唯有方心岱的家里。
急促的门铃声惊醒了还在熟睡中的梁蕾和方心岱。
“谁啊?!按门铃也不挑时间。”梁蕾喃喃地咒骂,踢了踢身旁的方心岱,又将 头蒙进被窝里。
方心岱懊恼地坐了起来,冥想片刻,突然叫了起来!“喂!该不会是你老妈找上门 来了吧?!”
“我妈?”梁蕾猛地从床上跳了起来,惊惶失措地跳脚叫着:“怎么办?怎么办? ”
“快!躲到衣柜里。”方心岱灵机一动。
等梁蕾慌张地躲进衣柜后,方心岱才稳住情绪开门;谁知,站在门口的,竟然是一 脸颓丧的朱廷恩。
“你怎么来了?”
梁蕾透着衣柜的门缝,看见来看是朱廷恩后,松了口气,未等朱廷恩开口,便直嚷 了出来。
“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怎么还有脸来找心岱?”
“阿蕾”方心岱从朱廷恩的表情上,已瞧出了异态。“发生了什么事?”
朱廷恩欲言又止,迟迟开不了口。
“喂!你有话就直说嘛!我最讨厌男人这样婆婆妈妈的,一点男子气概也没有。” 这也是梁蕾为什么没有爱上柯以伦的原因,至少何凡不会如此。
“孩子孩子没有了!”朱廷恩的话险些梗在喉间。
方心岱与梁蕾同感惊讶。
“孩子?你是说宋曼妮怀的那个孩子?”方心岱几乎不敢相信。
她应该幸灾乐祸的,但是她根本笑不出来;眼前的朱廷恩是那么地沮丧绝望,教她 一颗牵系他的心,也跟着痛楚、感伤。
“报应!这就是你没良心的下场。”反倒是梁蕾幸灾乐祸起来。
“阿蕾,拜托你……”方心岱向梁蕾使了个眼色,随即又转向朱廷恩,忧心地问 :“那曼妮呢?!”
“她没有事。”朱延恩甚至在想,如果他可以选择的话,他会毫不考虑地选择孩子 。
“要不要我陪你出去走走?”
朱延恩没有开口;方心岱让梁蕾继续去梦周公,独自陪着朱延恩走到公寓楼下的一 座公园里。
凝重的心情,一直都让他们保持沉默,一直到他们俩在凉亭内坐下来后,方心岱才 打破了静默。
“你们打算怎么办?”
“我向她提出离婚。”朱延恩凝重地说。
“什么时候离婚?”方心岱以为宋曼妮已经答应了。
“她不答应。”朱延恩静默了半晌,沉痛地说:“昨晚,我跟她发生了冲突,失去 理智打了她一个耳光,她怀恨在心,说要报复。”
“她想怎么报复?”方心岱又紧张、又忧心。
“不晓得,不过以她的个性,再毒的手段,她都使得出来。”
“那怎么办?”方心岱紧张地说:“不然这样好了,最近你的店就不要营业了,等 她有了反应之后再说。”
他们很清楚,宋曼妮不是个简单的角色,以她昔日在舞厅的交际背景看来,要找几 个混混来店里闹事,并不是什么难事。
“我不打算暂时休息,我要等着看她怎么报复。”
“可是,廷恩,这”
“也许是我上辈子欠她的吧!躲得了一时,也逃不过一世,是我该还她的就该还她 。”
“你这又何必呢?”
朱延恩默然不语,他明白只有真正去面对,才有办法彻底解决问题,而且他要一 次解决,绝不拖泥带水。
“心岱,等我和曼妮的事情解决清楚之后,你愿意再让我回到你的身边吗?”
方心岱讶然,虽然她清楚朱延恩会对她做如此的要求,但,仍教她心慌意乱,不知 所措。
“心岱,你是知道的,我对你的爱始终没变,要不是为了孩子,我根本就不可能和 曼妮结婚,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曼妮呢?”
“也许又回舞厅吧!”朱延恩认为她会这么做,而且是理所当然。
“对于她,你难道都不需要负点责任吗?这一切,并不全是她一个人的错。”
心岱认为,纵使朱延恩没有错,但多少总咳负点道义上的责任。
“还要我怎么样?自从和她结婚以后,赌博、逛街样样都来,而且挥霍无度,甚至 快要让我的店无法经营下去,还要我怎么样?”朱延恩有些激动,但随后叉稳住情绪, 沉沉地说:“如果她愿意离婚,不再对我纠缠不清的话,地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她, 包括那家店。”
“这怎么可以?那家店……”
那家店,是他们和梁蕾用血用汗经营起来的,也曾经是他们凝聚友谊的地方。
那里面有着太多关于他们的辛酸与欢笑,如果连朱延恩也弃守的话,那一切都不再 具有任何意义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店是从我手上丢掉的,有一天,我会再要回来的。”尽管沮 丧,朱延恩对未来仍充满信心。
“以后你打算怎么办?”这是方心岱目前最关心的。
朱延恩沉默了半晌,沉沉地说!“先把曼妮的事情解决了之后再说,反正,我不会 饿死的!”
方心岱沉吟了一会儿,说:“如果你真的要把店交给她的话,那么就到我的店里 来帮忙,反正我们正缺人手。”
这对方心岱来说,多少有些弥补作用,虽然不叫“夜醉”,但总是又能让三个人共 同为一家店努力,这封她来说,依然是深具意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