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吐司沾着白酱也很好吃。”他将长条状的法国面包放到她面前,“你试试味道,吃不下就算了。”
“好。”她的面条已经全数入肚,正惋惜盘子里还剩馀着白酱,他的面包可派上用场。
她将法国面包撕成一小块、一小块,然后沾上白酱送进嘴里,那硬实与软绵结合的口感让她觉得满足、幸福,一口口不停的送进肚内。
“竞艳。”
“嗯?”
“你知道我的病以后还想和我在一块儿吗?”
“你是什么意思?”
“你过惯了台北五光十色的生活,能陪我过这样平静单调的日子吗?”
“你愿不愿意陪我逛街?”
“若是平常日人少时,我是可以陪同。”
“你愿不愿意陪我看电影?”
“早场或午夜场人少时,我是可以陪同。”
“你愿不愿意陪我游山玩水?”
“郊外山大地阔就不显得人潮拥挤,若是平常日游客更少,我是可以陪同。”
“喏!有街可以逛、有电影可以看,偶尔还可以到郊外踏青散心,我不觉得日子很单调啊!
“加上你又会种花、又会煮菜,我想我的生活还挺多彩多姿的。”
卫尔旋的担忧被她几句话就擦拭得干干净净。
“你的面不吃吗?”一大条法国吐司被她在不知不觉中啃光,她意犹未尽的望着他还满满的盘子。
“我正要开始吃。”他瞧出她的觊觎,大口的将面条往嘴里送。
花竞艳挪移着位子,挨到他身边,“尔旋,我帮你试试你的面和我的味道一不一样,好吗?”
同一个锅子盛出来的,怎么会不一样?
“也好。”他将面送到她嘴前。
花竞艳一张口,沾着白酱的面条全入了她的嘴。
“再吃一口试试?”卫尔旋又送上一叉子。
是谁说太大盘吃不下的?
她已经吃完整盘面、啃掉一长条面包,现在连同他的一盘面……看来也将全进到她的肚子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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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啦?”章夺标站在树荫下问着刚进家门的花竞艳。
“夺标?你还没回家啊?”花竞艳摇了摇手中提的锅子,“尔旋煮了汤圆,你要不要吃?”
“你最近和卫尔旋走得很近。”
“是啊!”她走到剑道场,席地坐在地板上,然后掀开锅盖,扑鼻而来的花生香味让她食指大动。“你要不要吃?”
他面无表情的摇摇头,“你吃吧!我对甜食没兴趣。”
“那我不客气了。”她拿起锅内的大汤匙,直接享用起来。
“你的婚礼准备得如何?”
“顺利啊!”她含糊的答着。噢!松软绵密的花生入口即化,真是好吃啊!
“你知不知道左右邻居对你议论纷纷啊?”
“是吗?”
“有人说看到你和卫尔旋在脚踏车上接吻。”
“噗!”她含在口中的甜汤在听到他的话后全数喷出。
妈呀!大清早的,街上不是没有人吗?
她擦抹着嘴角,装做不在意的道:“是吗?”
“大伙儿说你们打得火热,到哪儿都出双入对、亲热得很。”
“噢!”她捞舀着白嫩嫩的汤圆。
“大伙儿说你还没入黑家大门就替新郎官戴了顶绿帽子。”
“嗯。”
“你还‘嗯’得出来?!我说的传言还是挑措词好一点的告诉你,难听的在镇上是传得沸沸扬扬,你听了包准喷火。”
“嗯,可想而知。”她点点头,在北城长大,她哪会不晓得谣言传播及渲染的可怕性?“恐怕我在镇上维持了三十年的美好形象全数毁了厚?说不定‘荡妇’、‘贱货’这种难听的字眼也全都和我连在一起了厚?”
“你怎么一点都不紧张的样子?”章夺标着实觉得奇怪。
她微笑,她确实是不紧张啊!这反倒让她心生一计,终于想到可以将黑力刚一军的大好计策。
“黑家在镇上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得替他们想想,也得替你的未来好好想想,他们丢不起这个脸。”
“觉得丢脸那就别娶啦!”
“别娶?!”
“是啊!”她一脸天真无邪的点着头,“我也怕他们忍气吞声的把我娶进门,婚后就百般虐待、荼毒,哎呀呀!人家说‘侯门一入深似海’,我这样娇弱,哪禁得起大户人家的凌虐?我还是别嫁好了。”
“别嫁?!”他凸着眼珠子,“你就为了这么样的小误会放弃了嫁给黑力刚一.你不是应该马上去澄清误会吗?花竞艳,你是感冒发烧,烧昏了头吗?这一点都不像你的行事作风。”
“问题是这不是误会啊!”
“什么东西不是误会?”
“我确实和尔旋打得火热啊!”她刻意扬高音调,她晓得八、九点的时间家家户户都有坐在庭院乘凉、聊天的习惯,她的坦承大伙儿铁定都听到了。
“嘘!小声点。”章夺标急急的捂住她的嘴,“你不怕左右邻居听到,明天把你传得更难听?!”
那最好!花竞艳在心底应着。
“你说你确实和卫尔旋打得火热?”他压低声音。
“正确的说法是我们两人两情相悦,现在正陷入热恋。”
“你和卫尔旋两情相悦?!”
“是的。”
“你爱上卫尔旋了?”
“是的,我爱他,而且一天比一天还要爱他。”
“嗯哼!卫尔旋真是功夫了得,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打败了和你长跑多年的黑力刚。”
“你干么讲话这么尖酸刻薄?”
章夺标叹口气,“竞艳,你有没有替师父他老人家想过?你要他拿什么老脸去面对乡亲父老?”
“我是他唯一的孙女儿,我的幸福与面子,我相信他会选择前者。”
“你就确定卫尔旋是你的幸福来源?”
“我不确定。”她老实道,“但是我很确定我的幸福来源绝对不会是黑力刚。”
“你的一句话就将你和黑力刚十多年来的感情全部否决了。”
“至少我很坦诚,我并没有欺骗任何人。”
“你的坦诚会让很多人受伤。”
“长痛不如短痛,这总比我硬着头皮嫁给黑力刚之后再来离婚好得多。”
“你的意思是真的要取消婚礼喽?”
“嗯。”
他挑着眉,眼神投向站在她身后许久的花武夫身上,“师父,你真的得要将聘礼退回给黑家了。”
“爷爷?!”她回头,“什么聘礼?不是说黑家只送上喜帖,没有任何提亲的动作?”
“师父前些日子亲自拜访了黑家老爷,两个人有了相当的默契,没两天,媒人就送上聘礼,将该有的礼数全都补足了。”
“爷爷,你怎么没问过我的意见就收了人家的聘礼?!”她站起身,头大的捂着额头,天啊!从头到尾她都没有真的要嫁给黑力刚,他们凭什么拿人家的聘礼?!
“我收聘礼前没想到你会今天爱这个、明天爱那个。”花武夫冷哼着,转身走回屋里。“你放心,我花武夫还不至于卖孙女儿,我会捧着老脸亲自将聘礼全数退回。”
花竞艳瘫坐在地板上,“这下可好,我真的是身败名裂了!”
第八章
花竞艳倚靠着卫尔旋,手持电视遥控器百般无聊的来回切换着频道。
“没有好看的电视就不要看了。”卫尔旋说着。
“我无聊嘛!”
“你觉得无聊,我带你去外面走走?”
“不要。”
“走啦,我带你去海边看船。”他怂恿着她,“我们还可以买烤花枝吃。”
“不要。”她对看海、看船兴致缺缺,不过对烤花枝倒是很有兴趣。“尔旋,你冰箱里有没有花枝?我们在庭院生个火来烤花枝,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