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蒋翔半信半疑的问。
“当然!”逸凡以打包票的口吻道,接着又以狐疑的眼神问,“我看你在台北那么久了,该不会连夜生活都还没尝试过吧!”
“夜生活不是酒家、PUB、KTV就是宾馆,那些地方多乱呀!钱花的又厉害,我才不干呢!”蒋翔一副自命清高、不层的表情。
“哈!我终于发现本世纪最‘清纯’的成年男子,竟然就在我面前。其实,你的观念太偏激,纵然那些行业多少会引人遐思,但也不能以偏概全,也有人正正当当把这种职业当成终其一生的兴趣。”
此时,逸凡脑海中,即是浮现思远玩弄调酒器时的那种“酷”样与专注、执着的神情。
“你怎么说的跟我妹妹一样?”
“那就表示你的观念还有待商榷罗!”逸凡给他一个无懈可击的微笑。
“算了,算了,我得回去好好想想,真是烦人!”他烦躁的将身上的钥匙一古脑儿全都塞在逸凡手上,“这些是我办公桌的钥匙,交给你了。明天帮我向院长请三天假,我想去隐居一阵子。”
“隐居?”逸凡挑高眉,不以为然的问。
“对,我要去找寻真理,看看我在追逐金钱的理论上哪儿错了。”
“追逐金钱并有没错,只是你的方法不对,仔细想想吧!否则,不仅苦了你,也苦了你妹妹。”逸凡拍拍他的肩,意味深长的说。
蒋翔叹口气,忿忿然的走了出去,甫出门即看见迎面而来的凯蔷。
“吁——”他不禁对她吹了声口啃,“想必你就是逸凡的心上人罗!哇噻!那小子真有眼光。可恨,也是因为你,才害得我妹妹……”
“蒋翔,你走是不走,还在这儿磨菇什么?”逸凡低沉的声音,冷不防的在他背后响起。
“是,是,我这个飞利浦当然得走了。”蒋翔戏谵的扬起眉,瞄了身后的逸凡一眼。
“我说你不只是飞利浦,而且还是支超大型的电线杆呢!”逸凡目光如炬的瞠目以视。
这两道火炬,烧得蒋翔噤若寒蝉,只能摸摸头走进电梯。
看着电梯门关闭后,凯蔷才开口道:“他是?”
“他是我们医院里的一位实习医生,平时聒噪至极,是个标准的向‘钱’看。”逸凡手支着门框,含笑说着。
“向前看?”她蹙眉不解的看着他。
“NO,是这个。”他将食指与拇指交连成个圆型。
“噢!原来如此。”她摇摇头笑了,“奇怪,他刚才看我的表情,好像对我有一丝芥蒂在,是怎么回事儿?”
“别理他,他就是那副‘屌’样!”他不经意的脱口而出。
“你……”凯蔷霎时两腮都红透了。
逸凡看了看她的异样,才发觉自己口出秽言,于是赶紧澄清,“抱歉,平时跟那些‘酒肉朋友’胡惯了,却忘了我现在是在一位淑女面前。”
“没关系,可能是我太过敏感了,我也希望你把我当成一般人看,不要顾忌太多。”她甜甜的露齿一笑。
“我可是把你当成我未来的老婆,不是所谓的一般人!”他不容置疑的语气紧扣她的心。
“那我这未来的老婆,到现在还被人挡在门外,这样像话吗?”凯蔷俏皮的挤眉弄眼道。
“我倒忘了,老婆大人请进!”他缓缓的让开一条路。
就在他与她交错的当儿,他冷不防的圈住了她,将她揽入怀中,深情款款的说:“不要让我等太久了。凯蔷,我们结婚吧!”
“结婚!”当这两个字如电殛般闪过她脑际,她一时全身僵硬,不知该做何反应。
逸凡也惊觉怀里的娇躯突然变得僵直,于是关心的问:“凯蔷,怎么了?”
“没有,我去整理屋子了。”她挣脱他的怀抱,举步走了进去。
他喊她老婆,她也可以玩笑性的叫他老公,但真的碰上他向她求婚,她却矛盾了。
她多么希望她不是于庭,更是希望他们上一代毫无瓜葛。若真是如此,现在的她必定会兴奋地狂烈的吻他,诉说自己永不止尽的爱意。
但现在这些对她来说只不过是天方夜谭,她不但是货真价实的于庭,也是他寻找了将近二十年的“仇人”,她连冀求每天与他短短相处几分钟的渴望,都快要幻灭了。
她用那颤抖的双手擦拭着酒柜,无意中又瞥见那帧照片时,手中的抹布赫然掉落在地上,她再也伪装不下去了,她的意志力几乎就要面临彻底瓦解的命运。
此时,逸凡温热的双手盖在她冰冷的小手上,“不要擦了,看你的手那么冰,休息吧!”他将抹布捡了起来,丢进水桶内,定睛看着她,“别再逃避我,在你还没有完完全全的接受我之前,我不会再提出刚才的要求,你大可放心。”
“我不是……”
他用食指抵着她的红唇,“别愈描愈黑,让我还存着一线希望,好吗?”
她未置一言,咽泪强装欢笑的看着他,那眼神像是在诉说——有你的这份爱,即使不能长相厮守,但也就够了,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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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道曙光刚划破天际,凯蔷在朦胧睡意中,即听见一阵急促的门铃声。
“逸凡,一大早有什么急事吗?”凯蔷一开门,就看见逸凡硕壮修长的身材挡住了整个门口,他正笑意盈盈的看着她。
凯蔷这才注意到他除了帅挺潇洒的容貌外,竟也有如此强壮结实的体格。
“怎么‘验’了半天身,还不肯请我进去坐?”
其实逸凡也差不到那儿去,头一次看见身着睡衣的凯蔷,虽说已是极保守的式样,但它轻柔顺服的贴在她那滑如凝脂的肌肤上,依旧能感受到那若隐若现的春色,却更引人遐思。
凯蔷听他这么一说,急忙收回了视线,溜了进去。
逸凡也只好无奈的跟上她,“我劝你最好去加件外套或是换件衣服,以后不要穿着一身睡衣就出来开门,我不敢保证别人和我一样君子。”
凯蔷端详了一下身上的睡衣∶高高的领口、厚厚的布质,除了较宽松外,并没什么异样,整体看来就跟孕妇装没两样嘛!
逸凡看她一脸极“无辜”的表情,只好笑道:“别怀疑,有时候男人和女人看某一种事物的感受是不尽相同的,听我的,去换吧!”
凯蔷只好不以为然的看了他一眼,慢吞吞的走进了卧房。
再出来的时候,已换上一套纯白色休闲服的她,脑后扎了个马尾,脚上还穿了双同色系的白球鞋,显现出她另一种健康、有朝气的风貌,和平日那柔柔弱弱、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截然不同。
“这样总可以了吧!从头包到脚,除了项上人头!”凯蔷揶捡起他的小题大作。
“你未免也太矫枉过正了,不过,这也正适合接下来的工作。”他双手环胸,毫不客气地打量着她。
“工作?”
“不错,今天适逢星期天,我们医院在‘甲门国小’举办了一场义诊,所有到场的医护人员均以自由参加为原则,怎奈大部份的护士小姐们都因‘恋爱至上’拒绝参加这么有意义的活动,所以,我们只得四处捉人去凑数。”他钜细靡遗的为她解释。
“那你是打算拉我去?可是我对护理工作是一窍不通呀!”凯蔷不知道她会不会愈帮愈忙。
“其他的先别管也别想,我只问你愿不愿意参加这次活动,要是有困难也不勉强,那我得把握时间去找别人了。”他不给她时间在那胡乱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