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凡,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我想,感情事也一样不是外人所能扫手的,我们只是给你一个建议,至于真正做决定的人还是你,只希望你能彻底权衡轻重得失,不要让无意义的怨恨蒙蔽了一切。”子扬拉着宝儿起身,给眼前这位失意的男人最后一个语重心长的意见。
“谢谢你们,我会好好考虑的。在有结果之前,麻烦你们替我好好照顾她——”逸凡幽幽的长叹一口气。
子扬摇摇头,“既然舍不下,又何必计较太多呢?”随即领着宝儿无奈的走了出去。
听见关门声后,逸凡陡然狂笑出声,他笑得激动,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但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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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说?”一见子扬和宝儿回来,凯蔷就迫不及待的上前问道。
“他……”宝儿嗫嗫嚅嚅的不知该如何启口。
“他还是不肯谅解我?”凯蔷已从宝儿的表情中窥知了一切。
“他会想通的,你不用那么悲观。”子扬以他同为男人的心理去揣测,逸凡应该已逞不了多久了。
“对,他已经答应我们要想一想了,可见,他已经有所动摇。”宝儿也在一旁附和着。
“动摇?”凯蔷戚戚然的一笑。
“哎呀!你别这样,我告诉你,他这种人你不能对他太好,要欲擒故纵、若即若离,必要时丢下他十天半个月的别理他,看他还能神气什么!”宝儿又开始出她的馊主意。
“原来当初你闷声不吭的跑去日本,一去就是半年多,全都是你所谓的‘欲擒故纵、若即若离’呀!亏我还像疯子般的在找你,不知道我正一口口吃着你所撒下的诱饵。”子扬一步步的欺向宝儿,让宝儿欲辩乏力。
“你乱说什么?我只是打个比喻,你可真会联想!”
“要我不想也成,就看你晚上怎么好好伺候我了。”子扬懒洋洋的声调,听在宝儿耳里脸都红了。
“凯蔷在这儿,你能不能有点分寸?”宝儿避开他那有所企图的眼神,娇喝道。
“凯蔷,你不介意吧!”子扬对凯蔷眨眨眼,表示他“些微”的歉意。
“没关系,你们这种场面我又不是第一次见,早就练就出一身‘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功力。现在需不需要我回避一下?免得防碍了你们!”凯蔷也挪捡起他俩来了。
“不用,我们向来不介意‘实况转播’的!”子扬说得脸不红气不喘。
“凯蔷,等你和逸凡洞房花烛夜的时候可得小心点,子扬可是会要求你们‘现场直播’哟!他可不是那种只会付出,不求回报的善良人种。”
“宝儿,你怎么可以和他们连成一气来损自己的老公!”子扬拧了一下宝儿的鼻头。
“你们别吵了,我和逸凡八字都还没一撇呢!瞧你们说得跟真的一样。”凯蔷落寞的靠在椅背上,神色黯然。
“我们俩扮小丑逗了你那么久,你还不能释怀些吗?”宝儿没好气的看了子扬一眼。
子扬耸耸肩,双手一摊,无奈的又坐了下来。
“谢了,谁不知道你们是在耍宝给我看,那我就会心的一笑算是回报你们罗!”凯蔷咧开嘴,假假的一笑。
“真是一点都不好玩,凯蔷,你就这么等下去吗?如果他迟迟都不开窍怎么办?”宝儿似乎。
“我已经决定给他半个月的时间考虑了,再急也没用,现在只有祈祷的份。”
“要是半个月后,他仍是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这份感情呢?”宝儿认为现在得先未雨绸缪,免得到时乱了阵脚。
“相信我,逸凡会面对一切的!”子扬自信的说。
“相信你?你又不是他。”宝儿不以为然的反驳他。
“我们到时候等着瞧吧!对了!凯蔷,逸凡好像对你有误会,他说,你这么做是有目的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子扬蓦然想起逸凡曾说过的一段话。
凯蔷沮丧至极的说:“他误以为我真心所付出的一切都是假的、伪装的,其目的只是在替我父亲赎罪,我向他表白,他却笑我虚伪,并不断的奚落讽刺我——”
“他怎么可以——太过份了!”宝儿怒不可遏的批判道。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用这句话来形容他是最恰当不过了。”
子扬亦有感而发的沉吟着,因为他了解在怨恨洪流中挣扎的人,只是一味盲目的胡乱攀爬、企图脱困,却没有想过这可能导致他愈陷愈深,终至无法自拔。
“不管怎么样,我都应该有信心,对不对?今天实在很麻烦你们,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很感激的!”她微笑的说,横竖她已决定奋力一搏了。
“什么时候我们之间的感情变得那么生疏了?我好希望能帮你,只可惜……”宝儿垂头丧气的说。
“别这样,孕妇是不可以那么多愁善感的,要注重胎敦!而我也得回去重整我的信心,有奸消息我会通知你们的。”
宝儿和子扬看着她脸上挂着那牵强的笑容,只能无言的摇头兴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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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起,逸凡似乎已有所觉悟,不再沉迷于纸醉金迷的世界。
子扬的话犹如一剂猛药,逼得他将所有的不满、消沉全都发泄出来,一觉醒来,混沌已久的心也明朗了许多,只是捆绑了二十年的枷锁说要完全解脱,也不是一蹴可几的事。
一个小手术过后,逸凡一语不发的走回办公室。这些天他失常的行径,惹得所有碰过钉子的人都尽可能避而不见,因此,他一路上走得极为顺畅,连只苍蝇都没有。
投身在办公椅上,他埋首于桌上的资料,丝毫未察觉有一个渐近的身躯。
“好啊!逸凡,我不在的这几天,听说有个人吃错药了,搞得整个医院鸡飞狗跳的,是真的吗?”仔细一看,原来是蒋翔。
“你不是去隐居了吗?这么快三天就过去啦!”他淡淡的说。
蒋翔两眼往上一翻,“我的老天爷!三天?你以为是美国时间,还是地球忘了自转?我已经整整请了两个礼拜的假了,老兄。”
“是吗?很抱歉,那表示我也醉了两个礼拜。”他送给蒋翔一个迷人的笑容。
“这么说,传言是真的罗!”蒋翔像发现新大陆一般惊讶。
这也难怪,在蒋翔眼中,一向自命不凡的逸凡竟也有消极的时候,实在让人有些无法置信。
“到底是怎么回事?”
“现在已经没事。”
“你在作对子呀!回答的话还带押韵,偏偏说了又等于没说。”蒋翔一副好奇心得不到满足的样子。
“因为根本没啥好说的。”逸凡依旧惜言如金。
蒋翔知道他摆出这种态度时,就是要他闭嘴的前兆,于是只好见风转舵地道∶“坐了一天的车,累死人了,介不介意休息室借我打个小盹?”
逸凡面无表情的掏出钥匙,丢在他面前。
“谢啦!等我有精神一点再追问你罗!”蒋翔还是一如他平日嘻皮笑脸的个性。
“钥匙还我!”逸凡伸出一只手,深不可测的黑眸闪着一抹骇人的星光。
蒋翔赶紧将它藏在背后,“算我说错话,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吧!”
逸凡蹙起层峰,挺感慨的说:“我看你‘隐居’的这些日子,根本就是在混嘛!怎不见你一点惭愧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