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英明睿智。”
秦木俯首,话中暗藏冷嘲热讽,对于靡波的自得不以为然。目前他心底只有秋娘,对于其他事,他不存半丝寄望与野心。
“你总算说了句人话了。哈……”
性喜听好话的靡波,哈哈大笑道:“去吧!把我交代的事做好。”
“是。”秦木赶紧退下,就怕自己因一时的把持不住,而说出犯上之语,遭致杀头大罪!为了秋娘,他还不能死。
靡波旋身回太师椅坐下,两眼转为犀利凶恶,闪动着阴沉的眸光,他隐隐地笑了,在心中说着:邵序廷,你等着栽在我手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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蔻儿悠悠哉哉的在帐外闲晃,最近序廷老是在开军事会议,放她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偏又不准她回去看父王,还真不是普通的霸道!
方才听士兵说好像他又得出战了,天竺不是被他赶跑了吗?赶尽杀绝也不是他所为之事,序廷没理由继续追杀吧!
那这回他又是要往哪儿开战呢?
想着想着,坐在帐门外的她,在徐徐晨风的吹拂下,已消失的瞌睡虫又折回上了她的身,蔻儿就这样倚在帘旁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而当序廷现身时,望眼所及的就是她那张倦容,微微打着瞌睡,轻点的小脑袋形成一股有节奏的韵律感。
序廷斜唇笑了,走近她,俐落的一弯腰一挺身将她打横抱进了怀中。
“你来了?”
受到了震动,蔻儿敏感的睁开眼。
“正事办完了,当然不能冷落你。”序廷一笑,对她的爱意均表现在缱绻温柔的眸光中。
蔻儿伸出双手勾住他的下巴,神情兀自陶醉起来,“我发觉你不仅身上会泛香,眼睛还会说爱。”
“哦,是吗?”
他撇唇轻笑,轻松地将她抱回帐内,走至案边却发现案上有张葫芦岛的军事位置图,而在它一旁更出现了一张仿描一半的宣纸,这使他不禁眉头深皱,“这是你画的?你是从哪儿找到的?”
蔻儿跳下他的臂弯,走近一瞧,“对呀!你最近每天都好忙,我无聊嘛!就在你帐里东翻翻西找找,结果被我找出这幅山水画。”她将序廷住案前一拉,“廷,你瞧我画得如何,这半幅山水画我足下是画得差强人意呢?没辱没了你们汉人的文化吧!我觉得有那么点儿味道哟!”
“山水画?”序廷险些拧在地上,这明明是军事位置图,有哪点儿像山水画来着?
“对呀!你说我画得好不好?”她天真烂漫的可爱模样,使序廷为之失笑。
“这不是山水画,你从哪儿认定这是山水画?”他有点儿困惑的问道。
“你想骗我吗?我听人家说用墨扣水掺在一块画出的黑白画不就是山水画吗?咱们瓦赤凯虽不兴画画,但我也有研究过耶!”
蔻儿洋洋自得的说,好似告诉序廷,你休想耍我!
“是啊!水掺墨画出的东西就叫山水画,哈……”序廷闻言不禁大笑出来,那笑声炽狂翻扬!
“瞧你笑的,难道我说错了吗?”被序廷这么一笑,她的自信心也毁了一半,难不成她真的闹出个大笑话?
“蔻儿,来。”
他牵起她的手,引至案旁,“你替我磨墨如何?”
蔻儿不问,只是乖乖的接过墨与砚,轻轻磨了起来……
只见序廷手执毛笔,沾墨点水,以出神入化、巧夺天工的技术在那上头大方挥毫着,手到之处均能刻画入微、力透纸背!短短几笔,已能将整个灵秀山水栩栩如生、活灵活现的表现出来!山壑旁再添画上一位垂钓老翁,晚霞满天均以深浅笔触形容之,一时间整幅画展现出别出心裁的创意。
简直太美妙、太神奇了!
蔻儿这才知道原来之前的那幅东西,根本不是什么山水画,虽上面亦有山有水, 但整个感受却是迥异的!
“廷,你好厉害!真想不到区区一支毛笔就能画出那么绝美出尘的世界,你瞧这山水多逼真,多优闲啊!”
蔻儿拎起那幅画,仔仔细细地欣赏着,已完全融入在那充满灵气的境界中,更令她钦佩的是?原来汉人文化是如此博大精深,这是在她的国家所体会不到的!
蓦然,她低下首,手指玩弄着自己的发丝,颇为自卑的说:“我什么都不会,不像你们中原人琴棋书画样样通,你会不会瞧不起我?”
序廷摇摇头,挪步走至她身边,扳回她的细肩,与自己面对面,“不会没关系,只要肯学,我可以教你。而且我爱的女孩,是因为她善良的心、她灵慧的气质,这才是难以培养且最重要的。”
“真的?”
蔻儿轻扇着眼睫抬了头看向他,眸中闪耀着惊喜的神采!地觉得自己好幸运喔!
“当然。”序廷笑看地。
“那找要先学国画。对了,廷,桌上那张纸若不是画,是什么呢?”她至案头瞧着桌上那张画了一半的东西。
“这是军事图,不是你该看的。以后需要什么可直接告诉我,房里的东西别乱搜,还好这东西没弄丢,否则麻烦可大了!”
序廷迅速将它收好,不禁安慰自己,还好没丢!
“廷,对不起,我不知道。”她从未参加过战役,哪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没关系,又没怪你。”他疼溺万分的说道,不舍她歉疚的神情,这会揪疼他的
蔻儿的脸色还是戚多于喜,她将视线落于他深邃的五官,细细梭巡,“那么重要的东西被我乱翻了出来,你不会怀疑我吧?”
“哈……能披你这小迷糊翻出来,这表示错在我,是我没将东西放在安全的地方,我又怎会怀疑你呢?”
他抱紧环在她腰间的双臂,使蔻儿紧紧贴着他挺拔壮硕的身躯,以温柔如火的眼神将她捕捉、锁定!
经过这次的意外,他是该检讨自己是否太过大意了。幸好是被蔻儿翻了出来,倘若是奸细,那可就糟了!
蔻儿因他的保证,终于展露笑靥,“那你现在有空吗?教我画画好吗?我发誓一定要学会,日后可拿回瓦赤凯让父于惊讶一下,父王一定想像不到我竟能学会画画,一定有意思极了!”
她天真的言语让序廷蓦地想起过些时日他将再一次远赴天竺,目的就是要救出玉王。见她对其父的深深思念,他由衷于心不忍,这回行动,他必得成功!
但他真的放不开她呀!
执起她的柔荑,夹上毫笔,他在地耳畔细语呢喃着用笔运力的诀窍,两只对比强烈一大一小的手就在这纸上挥毫,洒下满页的山山水水、诗情画意……
“廷,你最近常开会,而且又较寡言,是不是又要出战了?”蕙质兰心的蔻儿早已看出他近些日子心绪的不稳定。
“蔻儿……”
“别想瞒我,我要听实话。”以纤细的食指抵住他的唇,蔻儿不许他心口不一,即使这结果是她所不愿接受的,她亦要他说真话。
“是的,我隔几日就需再战。”他眼眸突地黯淡了下来,似乎对她隐有愧疚。
“为何战争就必须不留余地?”她误以为序廷是想将天竺人一网打尽。
“我……”他能说什么?说她爹已落入靡波手中吗?不,如今过的平稳快乐的她,不能再突蒙打击!“战争之事不是你能懂的,对别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酷。”
是的,对靡波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