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正常!这怎么可能?马大夫,你可有看仔细点呢?”序廷诧异的间道,语气中有难以置信的惊叹。
蔻儿微倾头,静默地找寻他的方向,原来他没定,还在这儿。
马大夫急忙解释,“我已经检查的很详尽了,她的眼当真正常的。”
“那为何会失明呢?”
“我想这也许是心理因素,她或许是排拒仰或是不愿见到某个人所产生的现象吧!”马大夫面有难色说。
“不愿见某个人!’序廷街向蔻儿,“你不想见的人是我吗?告诉我,是不是我?”
他激昂的态度令蔻儿浑身一窒,地害怕的住后挪动着。
“说,是不是?”他紧紧楼住她直往后退的身子,当真害怕她的离去。
她看不到他,只能听见他的咆哮声,以及粗鲁莽撞的动作,这情形肜愈加深她的恐惧,他要杀了她吗?
“别这样,我不知道……”她气若游丝般的喘息着。
“不可以不知道!在马大夫面前你不敢说是不是,那找带你回帐。”
他再度勾起她的身子,直往外带。
“侯爷,不可以呀!你的伤!”
这时候的序廷哪会注意列马大夫的话,他只是揽紧蔻儿,拚了命地往帐里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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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为什么不想再见我?”
序廷几欲疯狂的嘶吼着,剧烈摇晃着蔻儿纤弱的细肩,他爱她,他要她,他亦可不计较一切,为何她不想见他?
“你干嘛?我不懂你们在说什么?”她混沌的眼找不到他的面孔,只知道耳边的怒吼啸愈趋猛烈。
“你眼睛根本没毛病!”他就着她的耳,咬牙说了一遍。
“你……”
蔻儿懂了,“你以为我装的?”她顿感全身虚脱无力,悲怆之情无以名状,双眸禁不住涌现出丝丝酸楚黯然的泪水,瞎的人是她,他竞还侮辱她!
“难道不是吗?”序廷全身的神经绷得紧紧的,好似涨满的弓弦,紧张,忧虑溢满胸间。
蔻儿轻轻蹙眉,原有的深情却落得猜忌的结果,这不是她想要的。
她转向序廷,未明的眼梭巡着他的脸,找寻他眼部的位置,“你,看我的眼,是假的吗?”
序廷迟疑的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下,她保持一样的表情,美丽的盈盈秋水波纹不动、眨也不眨,她当真看不见他!
马大夫方才说是心理因素,这么说这是她发自心底的排挤,眼随心变,自然就失明了?
老天,他怎么没想清楚,一句话将她打进地狱,难怪她会这么恨他,宁愿失明也不想见他!
“蔻儿……原谅我。”沉稳的他怎会变得莽撞粗俗呢?也难怪崔棋说他变了,变得沉不住气又暴躁。
将她嵌进体内,好紧好紧,但愿她能原谅自己。
蔻儿被动的锁在他怀中,她多想回抱他,只是受伤的心未愈,她强自将这欲望忍了下来。
不对,肩上怎么有湿润的感觉,蔻儿嗅了嗅有血的味道,“血,你流血了?”
“别管这个,告诉我,你原谅我了吗?”他剑眉一蹙,刀镌般的容颜写着坚持和固执。
“什么别管!你太不爱惜自己了,快坐下,我帮你包扎。”他的一切均牵引触动着蔻儿的心,她怎能假装不知道。
将他按回椅上,蔻儿凭着记忆,跌跌撞撞,摸索地找寻着放置急救用的布袋,那抹担忧的神情全部落在序廷眼底。
一丝感动的神经纤维微微抽动,漾于心底的勋悸动亦溢满于他炯然生辉的黑眸中,原来蔻儿不是如他想像的那般怨恨他。
“来,我帮你。”序廷很快的将她要的东西找了出来,放在她柔软的手心。
蔻儿感叹的摇了摇螓首,呐呐的说:“瞎了真没用,你还是自己来吧!我看不见,会弄疼你的。”
“别这么说,来,替我换药。”序廷牵起她的柔荑,放在自己的肩窝伤口处。
序廷喜欢蔻儿关心他,即使会弄疼他也不在乎,且永远都会玲惜这份了然的动人情怀。
无可奈何的蔻儿,只好尽可能温柔的替他换药包扎,往往她不小心勒住他的伤口,序廷也只是咬紧牙,吭也不吭上一声!
感觉白布上的湿漉感愈来愈重,蔻儿霎时停下手上动作,“弄疼你了是不是?好像流了不少血!天,我真笨!”
蔻儿自怨自艾的神情,让序廷见了心痛不已,“不疼,一点儿都不疼。我喜欢让你为我包扎。蔻儿,答应我,别再逃避,也别再躲我,相信不久后,你必会重见光明的。”
序廷抚上她细如白瓷的脸庞,既温柔又专情的说;他当真决定忘掉之前不愉快的一切,无论将承受的压力与苛责有多大?
蔻儿眼睫半掩,星眸微闪动着,“别对我那么好,我只不过是个瞎子,又是带罪之身,你还没对我动刑呢!”
“我也说过忘掉那一切,咱们重新开始。”
“你难道忘了我是个内奸,会将你们的秘密全都泄漏出去?”
她澄清如水的阵子静静睇凝着他,虽什么都看下到,但蔻儿想由感觉与他的呼吸,和那暌违已久的男性味道去了解他的心。
蔻儿不停告诉自己,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我信任你,你不会是内奸,更何况你岂会害我!原谅我之前的怀疑。”他严峻的五官说明了他的认真。
“你相信我了?”蔻儿开心的笑了,已经有好些日子,她没这么释怀的笑过。
“告诉我理由,告诉我苦衷。”看得出她眼颦秋水、蛾眉深蹙,序廷想替她分忧,解决梗在她心底的难题。
蔻儿微怔,顿感辞穷意拙,她能说吗?她能说是靡波潜进葫芦岛逼迫她的吗?父王还在他手上呀!
最后她放弃坦白,虽然她将靡波恨之入骨,但这么做至少可保住父王一命,“既是苦衷,就不要再追问了。”
“这……也好,待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吧!”只要她别再排拒他,让视力慢慢恢复,他可以什么都不过问。
“我看,你还是将我关回牢里去吧!否则会让人生怨的,你身为主帅又贵为封远侯,不需要担待下这个责难。”
她虽非内奸,但别人可不知道,为了个让大伙误会序廷包庇徇私,她可以再回到大牢内。
“别说傻话了,好好休养,将身子养好,视力恢复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其余的由我来应付。”
吻上她的唇,覆上她的眼,在序廷英气逼人的脸上漾有会心的笑意;今生今世,无论上天下地,他不会再对她说出半句碎心的言语,有的只是信任与关切。
第九章
崔棋双手环胸,不停踱着步子。
他怎么也想不到侯爷竟会放了那女子!不仅如此,还将她安顿了起来,命马大夫每天为她诊治眼睛,这像话吗?
“侯爷--”他冲动的走进序廷暂时作为专门讨论与专研军事计划时所待的书帐中,但在看见序廷那抹专心看书的神情,却欲言又止了。
“怎么不说话了?不说也无妨,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他轻描淡写的将崔棋的忧虑一笔带过。
“既然你知道,就应该以大局为重啊!”崔棋被倒戈的有些无奈,但仍坚持己意,发表他的感想。
“我并没有不顾及大局呀!”他手持毫笔,沾上红色朱砂,在桌上的图里画下数个圈圈。
“侯爷,你就不能正经点儿?咦,要出乓吗?为何研究军事图?”崔棋的眼突然扫向案头,这才发觉序廷看的不是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