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啊……你刚才的敲门声可怕极了。”
“对不起,我是被黑浩然气昏头了,那家伙不该出现在这里。”他是真的昏头了。
“黑大哥只是路过,上来坐坐,你怎么这么小器?”
“我就是小器。”季腾远闷闷地哼了一声。
“这……算是吃醋吗?”甜芸迟疑地问。
“根本就是。”
“你怎么也会吃醋?”
“我也是人……”他讪讪地说。
忽然他们两人都沉默了。
“我以为你会回美国了。”这回先开口的是甜芸。
“我没想过要一个人走,我一直在等你回来。”
他等她?他居然在等她!
“等了多久?”她想问。
“跟你所等的日子相比,算是小巫见大巫了。”季腾远深喟。
“你怎么知道我等你?”甜芸暗暗吃惊,心跳好快。
“院子里有棵皮肤炎的老树告诉我的。你让它浑身是伤,我数过了那些伤痕,发现和我离开的日子吻合。”他轻轻说。
甜芸噗哧地笑了,而这笑声松动了季腾远紧绷已久的心,苦闷倾泄而出,胸口舒畅了许多。
“告诉我,你是不是一直在等我?”他问。
甜芸轻抚门板,闭上双眼,假想手指穿过门去,触碰到他的脸;她当然在等他,就连这些日子也遏止下住对他的想念,无论她飞到巴黎、飞到捷克……无论她身在何处,她的脑子里全都是他!
“回答我……”他低喃。
甜芸把面颊贴在门上,轻柔地说:“不等你,等谁呢?”
“告诉我,我不在的这几年,你是怎么过的?”季腾远也把面颊贴在门上,只想和她靠得更近,近到连她的呼吸声都听得到,感受她就在身畔。
“我努力地读书,很怕程度跟不上你,除了读书就是想你,但你却一直不回来……那段日子对我来说,真是苦不堪言。”甜芸轻叹,听到门外也传来他的叹息声。
“为什么叹气?”
“跟你一样,我除了工作,就是想你……”
两人隔着门,吐露尘封在心底的话,一直到太阳西沈,他们仍有说不完的话:室内变得昏暗,时空的距离却拉近了,两人心的距离从没有这么贴近过。
“要不要出来喝水?说那么多不口渴吗?”季腾远问。
“我还有一句话想问你……”甜芸蠕动身子。
“问吧!”
“在看完那张报告后,你是真心爱我吗?还是只是同情我,所以才会对我那么好?难道你真的不怪我?对我会不会回到像以前一样,那么……嗯……”
呃!这哪是一句,根本是一箩筐的问题嘛!不过问得再多,他只有一个答案给她:“爱就是爱,非关同情,无论如何都爱你!”
他问:“可以出来了吗?”
“门一开,你会不会变成大野狼啊?”甜芸的心跳加速。
“如果我是大野狼,那你一定是七只小羊里,那只躲在挂钟里的聪明小羊。”季腾远干笑。
“为什么?”
“因为大野狼吃不到它。”
门锁开了,外头果真有“大野狼”。“你干么留胡子?”甜芸泪流满面地瞅着坐在门边的季腾远。
季腾远立起身,轻柔地拥她入怀,低切诉说:“没有你的日子,我连胡子都懒得理。”
“对不起。”甜芸把脸埋进他坚实的胸膛,泪串串滚落。
季腾远捧住她的小脸,吻她哭肿的眼、通红的鼻尖,捕捉她的唇……苦涩的昨日已逝去,甜蜜同时在两人心底满溢。
“不准再一声不响地离开我。”
“嗯。”
“让我看看你的手。”他执起她的手指审视,破了皮,肿得厉害。
“不碍事。”甜芸不以为意。
“谁说的,我帮你上药。”季腾远拉着她坐到小客厅的椅子上,翻看药箱里的药,仔细为她敷上。
甜芸发现他竟是单膝着地,内心乱感动的。
“你是怎么知道树上刻痕的意义?”她问。
“因为我懂你。”季腾远在她手上缠上纱布,收起药箱,直视她的双眼。
甜芸被他炯亮的双眼看得好害羞,低下头去悄声问他:“那……我们的结婚,还算数吗?”
“怎么不算,立刻打包行李,把房子退了。”季腾远速战速决,只想把她带回身边。“来,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发号施令,我替你整理行李。”
他拉起她,往房里去,急着找行李箱。
甜芸见他这么心急,一时竟然兴起玩心,搂紧他的颈子,整个人挂在他身上,想绊住他。“那么急做什么?”她俏皮地瞅着他,唇轻刷过他的,吐气如兰地对他低语。
但血性男子怎堪这诱人的挑逗?蓦然,她的腰肢被他钢铁般的力道箝住了,唇也被深深掳获,他火辣地、相思欲狂地吻她。
她被他十足狂烈的吻摄住心神,这本来只是一个玩笑,却引发了两人心中如烈火的渴望,且来势汹汹,无法扑熄。
她知道他正解开她的长裙,她任它飘落到地上,他将她双腿间神秘的柔软推向火热的阳刚,她心跳得好狂,为他神魂颠倒。
他的手穿过单薄的屏障而来,进入幽禁之地,缠住她润泽的情丝,款款游栘,触动她的感官,两个人的身子都像着了火般炙热。
他更深入,惹她心神荡漾,箝在腰际的手也下安分地向上移来,探入她宽松的衣衫下,找寻醉人的柔波,解放要命的束缚,只想更贴近她的心跳。
而她的手也不自主地移动,她不要他的衣衫,只想他们之间毫无障碍,紧密地相贴。
他无声地褪去衣服,热情地将她压抵在墙上,吻得更深,纠缠得更紧,让她柔若无骨的身子几乎融化在他钢铁般的怀抱里。
在热情即将引爆之时,他缓缓地推开她,用目光爱抚她完美的曲线、她微乱性感的长发和害羞的双眼。
“要……到床上吗?”她颤抖着,气喘吁吁地呢喃。
“那不是我们的床。”他笑得神秘,眼中盛着无限的爱怜,俯下唇再次亲昵地吻她,吻得她身子颤抖,才褪去自己最后的防线。
“背过身去。”他低语。
她有点无措,踌躇着不知该怎么反应。
“别那么紧张。”他温柔抚慰,撩去她的长发,吻落在她纤柔的背上,顺着曲线而下……
他缓和地移动,并不想伤了她,直到她身子不再紧绷,他才全力冲剌,到达紧窒深处,两人沉浸在颤栗的快慰中难分难舍……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一个月后,美国纽约市的顶级公寓里。
一早甜芸幸福地睡到自然醒,身畔亲爱的老公已上班去了,照例她知道他会为她做一盘太阳蛋、两片烤吐司、一杯鲜奶放在床头。
她伸伸懒腰,眼睛瞄向床头的早餐,每次看见这早餐,她心底都感到愧疚万分。不禁想到古时候有个懒女人,她做什么都懒,连煮饭也懒,有一天老公要出差,怕她懒得煮饭没饭吃,于是做了一圈大饼套在她脖子上,让她饿的时候可以有东西吃:可没想到老公出差回来,老婆仍饿死了,脖子上的大饼只吃了嘴巴附近的,其他的都懒得吃……堪称空前绝后的懒女人!
她真怕季腾远会以为她是个懒女人,因为嫁给他的一个月以来,她都不曾为他做饭,她根本是烹饪白痴,长这么大连高丽菜和白菜都搞不清楚。
本来她还想自己终于要甘心过着洗手做羹汤的日于,没想到洗手简单,做羹汤她完全没经验,以前在台湾时吃食都有管家婆婆照应,一下子要靠自己打点,她完全没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