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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小曼的男朋友呢!”汶珊又问。

  “机车和汽车的冲撞,压断了他的双腿,原本医师还一度宣布,会有终身残废的可能,知道此事的小曼,直冲到病房探视她男友,并对他保证,不管他是不是终身残废,她对他的感情不变,会终身陪伴着他。”

  “后来呢?”汶珊问。

  “小曼的男朋友听到她这番话,鼓起勇气面对治疗,还好复原的程度相当乐观,尤其是动了一次膝盖的手术后,他的复原情况就十分顺利。但小曼就没这么幸运了。”张妈妈长叹一口气。

  汶珊并不急着催张妈妈,她只是静静的等着,让张妈妈好好的妤解一下情褚。

  “三个月后,小曼的男朋友痊愈出院,可是小曼脸上的擦伤却留下一道丑陋的疤痕,根据医师的说辞,因小曼大概是脸颊摩擦路面时,被尖锐的石头划伤,因伤日较深才会……”

  “刚开始小曼的男朋友,也表示对小曼的伤并不介意,可是时间一长,什么都变 了,他约小曼出游的机会愈来愈少,原本是同公司的同事,有一天却听说他要辞职了。小曼知道他很喜欢目前的工作,上司也很赏识他,但就不知他为何要辞职?结果,有一次小曼在无意中听到他和同事谈起辞职的原因,原来是每次只要一面对小曼,他就会告欣自己,小曼今天会变成这样,全都是他造成的,他深感内疚。尤其在面对别的同事的眼光时,就好象每个人都在指责他一样,久而久之,他已 经不知道自己对小曼,是爱情?还是同情?还是一份内疚而产生的责任感,小曼听到这些话后就马上离职,并且提出分手的要求。”张妈妈终于将女儿的故事说完。

  “他就这么点头答应,再也没去找小曼?”汶珊没彻彻底底地谈过恋爱,没想到爱情竟是如此脆弱。

  “小曼并不想见他,他也没机会找小曼,因为我们搬家了。”张妈妈苦笑道,“这是小曼决定的。”

  “看来,小曼并不希望别人因为内疚或责任而伴她过一生,可是多年的感情也不可能说放就放,索性就搬家来个眼不见为净,还能给自己一份憧憬,不管他事后有没有找她,她都能假设他来找过她。”汶珊了解的说。

  “没错,小曼就是这种心态。”张妈妈又道:“小曼从小就学画画,虽然已有好一段时日没画了,不过她基础打得很好,分手以后,她就是靠画画解闷、解忧、解愁、解相思之苦。”

  “小曼太坚强了。”汶珊怜惜道。

  看到汶珊苦着一张脸,张妈妈道:“别为了小曼难过,就当是人生的一种磨练,这可是小曼自己说的,你呢!就当是我们闲聊时的话题,听过就算了。”

  “才不呢!我要牢记这件事,引为借镜,以防日后重蹈覆辙。”汶珊信誓旦旦地说。

  “放心,你和小曼不同。”张妈妈好笑的道:“早在你住院的那几天,就不知有多少医院里最有价值的单身汉,运用关系、找遍理由到你病房,只为见你一面。”

  “是啊!把我当成是橱窗里的展示品一样。”汶珊俏皮的说:“谁知道他们进病房时,是不是先拿我的病历讨论一番,确定没有任何后遗症,才鼓起勇气走进来!”

  “你呀!”张妈妈实在喜欢眼前这女孩,感慨的说:“当初小曼若是能像你一样,凡事豁达就好了,也不用受那么多苦!”

  “是这次的车祸改变了我,原本的我就和小曼一样。”汶珊苦笑道。

  “至少结局不同,你这次的车祸也算是因祸得福。”见到汶珊不解的眼光,张妈妈只好讲明,“况医师啊!我看得出来他很在乎你,甚至爱你!”

  “是吗?光用看和感觉是不准的,他若不承认永远也只有打哑谜的份。”汶珊淡然一笑,故作轻松的说:“对了,告诉小曼,我祝她万事顺利。”

  “谢谢,我一定会转达。”张妈妈再一次上下打量汶珊,“你还是一样美丽。时间差不多了,我也该回去了,还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一没有!不好意思,每天都要这么麻烦你。”汶珊由衷的向张妈妈道谢。

  “比起你为小曼做的,我实在不算帮得上忙!”张妈妈含蓄的说,“喔!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小曼答应要到整型外科去,把那道疤磨平些。”

  “太好了!!”汶珊高兴的说。

  “这也要谢谢那位金先生,他说:“公司是请你来做事,而不是让你来招蜂引蝶找夫婿的”,小曼正生气的想骂回去时,那位金先生又说:“若不服气,就去把那道疤处理掉,弄得平凡些,我需要的是真正的企画人员,而不是一个惹人怜的花瓶!”小曼就是为此,才决定走一趟整型外科!”

  “我还不知道他劝人的方式,也别有一套。”汶珊笑着说,和张妈妈道别后,知道文政若准备好,自然会来敲房门找她,于是她拿起电话直拨给金琮棱,想知道托他调查的事结果如何。

  “表哥,我是珊珊。”

  “呃!珊珊,今晚你不是要参加……”

  “结果!”汶珊听出他有意回避事实,而顾左右而言他,她怀疑其中必有内情,故才打断他的话,“我只想知道结果!你别说忘了我打此通电话的主要目的。”

  “哎!”电话中的金琮棱重重的叹口气说,“或许是我多心、多虑,不过所有警政单位都没有一位名叫岑凯的人……”

  “我知道了。”汶珊不等他再有发表演说的机会,抢先挂上电话。

  这个消息所带来的震撼力不是没有,不过对这种事早已有心理准备的她,反倒可以冷静思考。

  岑凯,会是派来对付她,绑架她的人吗?

  那天在电梯前碰面,虽然只是点头打个招呼,前后短短不到二十秒。可是,他给她的感觉,不像是一位作奸犯科,满脸邪气的人,是自己看错,还是……

  虽然不肯定,但是潜在危机的确存在,她不能将可能预知的危机带给文政,她不愿意,也舍不得,更不忍心。想到小曼的恋情,她不禁怀疑,如果一场甜蜜的恋爱,到头来以痛苦做为结束,又何必谈恋爱呢!

  文政和她这样也算是恋人吗?只不过有些关心,有些在乎,外加几个亲吻,算吗?

  思及此,汶珊的心,似乎酸了起来;胸口,也似乎被某样东西揪得紧紧的,紧得让她无法呼吸,这是爱吗?想到可能带给他危险,为他好,自己就该离开,可是一想到“离开”两字,她心中便泛起无限的苦涩。

  汶珊知道自己真的沉沦了,而且深得无法自拔,既然无法自救,总能要求自己不要拉别人下水,陷害他人,她知道自己该找个机会离开文政,不管是基于何种理由。

  时间,可以厘清一切纠葛,包括最难解的感情问题,汶珊知道自己该如何做,至少在危机解除前,只能如此了!

  她最后问自己,如果明知结果是痛苦、忧愁的,自己会恋爱吗?

  答案是肯定的,只要对象是-况文政。

  她--愿意……

  第九章

  文政口中的庆祝会是在院长家中举行,几乎是不值班的医护人员都会到场,至少也都会露一下面,尤其是那些未婚的医师们,而其中大部分在汶珊住院的这段日子中,都曾出现在她的病房内。

  “好热闹,说是庆祝会,倒不如说是未婚男女联谊会,只不过女主角只有一个人。”汶珊坐在轮椅上,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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