汶珊细数自己这么多符合贤妻良母的条件,居然还不能让文政开口向她正式求婚?!问题究竟是出在哪呢?是她还不够好?还是他对自己缺乏感觉?但那也不至于呀!从他吻她时就可知道。
细细思量的结果,汶珊得到了一个结论,那就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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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三个晚上半夜都会醒来几次,全是为了替远远换纸尿裤、喂牛奶,但现在远远被接回去了,汶珊当然也没理由再和文政同床共枕,搬回客房睡的她,却屡睡不着,想起和远远这一天的相处,一股难忍的舍不得情绪,立即奔泄而出。
稍早有文政陪在一旁,汶珊还能用许多事物来分散注意力;而现在,她孤伶伶的躺在床上,夜深人静更凸显自己的孤单,想到中秋节将至,不禁悲从中来,或许这就是别人所说:“人在受伤或生病期间,感情特别脆弱”。
思及此,汶珊不禁轻声啜泣,而这轻微的啜泣声,她没想到居然会吵到文政,因为他已轻敲她的房门,问她怎么了。
当汶珊哽咽的回答:“没什么”时,文政已经推开客房的房门走了进来,在看到她颊上还来不及擦拭掉的泪水,他二话不说地马上将她抱了起来,在汶珊满脸的惊愕下,径自地往主卧室走去。
“为什么抱我来这里?”汶珊被他轻放在她连续三个晚上所睡的位置。
“睡觉!”文政简单的回答。
“客房的床也很舒服,为什么一定要睡在这里才行?”汶珊别扭的问。
“那么就算是我需要你的安慰,行了吧!”文政从另一边上床,“这三天来我已经习惯远远的存在,一下子安静下来,反而觉得好空洞。”
“你也有这样的感觉!”汶珊哀怨的看着天花板,道:“想起刚和远远一起睡时,深怕自己会压到他,每晚都战战兢兢的不敢随便乱改变睡觉的姿势,后来才发现到,自从脚上打着石膏后,我早已经改掉睡觉翻来覆去的坏习惯,可是……我好想远远喔!”
“我也是!”文政也有同感的说。
“所以你才会想去看看我是否和你一样?”汶珊忧虑的叹了口气,“没想到才三天的时间,远远就把咱们的心给偷走了。”
“我不确定自己是否会喜欢半夜爬起来泡牛奶,但是,我非常肯定,自己喜欢看到你睡在我的床上。”文政一手支撑着头,侧着身子看她。
“你该不是想告诉我,我非常赏心悦目吧。”汶珊开始感到内心深处有股骚动。
“你的确是非常赏心悦目!”文政刻意的上下打量,“里里外外。”
汶珊的脸乍然羞红,她不能驳斥他胡说,老实说,文政的确是见过她的里里外外,包括她的外貌以及重要隐私处。
“你……”汶珊娇喷的瞪了他一眼,“你不觉得这样太不厚道!”
“对不起!我实在是爱极了你脸红的样子。”文政忘情的看着她。
“既然轮椅不在这里,我又不想毫无尊严的爬着回客房,除非你愿意抱我回客房!”汶珊希冀的看着他,见他坚持的摇着头,她只好认命的说:“那我也只好乖乖的睡在这里了,晚安!”
“晚安。”文政侧过身将床头柜上的灯光转弱,并偷袭似的在汶珊的唇上亲了一下。
汶珊原想赌气的转过身不理文政,但又发觉到自己根本只能转动上半身,她有趣的想到另一件事,便忍不住的轻笑出声。
“什么事这么好笑。”文政柔声问。
他的声音从右边传来,说话时所呼出的热气 直吹进汶珊的耳朵里,令她更觉燥热难安。算准了这种光线文政看不出她是否脸红,汶珊便大剌剌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只是忽然想到,以我目前双脚上石膏的状况,纵使想要放纵一下行为,也不太可能!”
“不太可能并不表示就办不到!要实验看看吗?”文政贴着她的耳朵说。
“不……用了。”汶珊赶紧回绝,并脸红到脖子。
“胆小鬼!”文政戏铐的说。
“勇气不是在这时候展现的,那是匹夫之勇。”汶珊被他激得有些不悦,反问:“难道男人都像你这样,关了灯言行举止全变样。”
“好!我懂你的意思,不逗你了,睡觉吧!”文政爽朗的说,改变此时弥漫在两人之间这种暧昧不明的气氛。
一切的声音都静止了,除了徐缓的呼吸声,文政还以为汶珊已经睡着了,没想到又听到她的声音。
“文政!文政!”没听到他的响应,汶珊以为他已经睡着了,正想放弃时,又听到他回答。
“什么事!”文政低沉的回答。
在万籁俱寂的深夜里,文政那富有磁性的声音特别好听。汶珊忍不住的心想。
“你的声音真好听!”汶珊轻呼一声的掩住自己的嘴,她没想到自己会将心中的想法脱口而出。
“谢谢!不过你叫我该不会只是想听我的声音吧。”文政忍俊不住的调侃她。
故意忽略他声音中强忍的笑意,汶珊问:“你曾对自己所做过的决定怀疑吗?”
“很少。”文政诚实的回答,“而且既然是无法挽回,光怀疑只会增加困扰。”
“可是若怀疑表示还有修正的机会啊。”汶珊不解的问。
“人性的另一个弱点就是,以为自己是对的,相信自己是对的,甚至拒绝看到错误所在。”文政的声音在昏暗的光线中传来。
“照你这么说来,你也是一位不轻易承认错误的人。”汶珊失望的说。
“不对!”文政立刻否认,“只要这项错误影响的不只是我个人,而且已经造成对别人的伤害,我会认错,但,若影响的只是我个人,承认与不承认并不是那么重要。”
汶珊闻言静默不语,这使文政误以为她已经睡着了,正待闭眼之时,却又听到她的声音。
“你错了,有些伤害是无形的,当你发现错误时,认错、修正都改变不了已造成的伤害,如果是我,当我怀疑时,我就会考虑可能造成的伤害。晚安。”
文政在临睡前还一直在思考她的话。翌日醒来时,文政发现到自己是拥着汶珊入睡,而这是以往从来没发生过的事,而这代表什么?心中有个声音告诉他:他已经爱上怀中的她,连在睡梦中都想保护与占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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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张妈妈来到况家时,除了帮汶珊外,还直跟她道谢,因为小曼找回以往的活力与自信,全是汶珊的功劳。
“张妈妈,你别谢我!”汶珊不想再听到“谢谢”道两个字,决定改变话题,“现在可以告诉我,小曼上一次的恋情结束,是因为小曼脸上的那道疤吗?”看到张妈妈点头,她生气的骂了句,“肤浅!”
张妈妈拍拍汶珊的手,含笑的看着她,“其实分手是小曼主动提出的。”
“她一定是听到什么闲言闲语。”汶珊止目定的说。
“没错,那一天他们骑着摩托车想上阳明山春夜景,在回家的途中,或许是为了闪避来车,也或许是两个人边骑车边聊天没注意到迎面而来的汽车,小曼坐在机车后座,紧急煞车的冲击力,使她整个人被抛出车座,掉落地面时脸部因为和地面摩擦,导致左边的脸颊擦伤得相当严重。”张妈妈一回想起当时的情景,整个人还直打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