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的,冷簧篆因为自己脑中的想像而逸出一阵低沉的笑声。他直觉的认为,这女人应该会为他漫长无聊的等待,添上几许趣味的色彩才是。
就在这时,下去赶人离开的赵宽达恰巧迎上刚走过吊桥的女人,从他们脸上的神情看来,冷簧篆猜想赵叔应该没给她太多难堪,只是客气的请她回去。
接下来,他看她那张小嘴不停的开合,也不知在说些什么,又看她顺手把一张名片递给赵宽达。
当赵宽达连看都不看就把名片推回去时,女人的脸色随即一沉,大有风雨欲来的前兆。
看到此,冷簧篆觉得够了,遂放下手中的望远镜,心忖:当固执无比的赵宽达碰上那强悍不肯死心的女人时,他们之间会演变成什么局面呢?
哈哈哈!这下可有好戏看了。场面火爆不说,也许还会闹出不少笑话呢!这想法再次逗笑了冷簧篆,他笑得可恶且邪恶,就等着看是谁先燃起战火。
楼下忽然传来一声怒咆:“告诉你,老顽固,今天若不让我见到冷簧篆本人,你休想赶我离开!”
“老顽固,哈哈哈!叫得好,叫得好。”冷簧篆听到这声怒咆后,不但不生气,还笑得颇为开怀。
这慷慨激昂的声音充满了活力、生气、泼辣、强悍,可想而知,这女人的性子铁定有趣,他还真想亲自会会这个女人呢!
只是……他打算暂时不动声色,看看那个女人会用什么方式闯过赵宽达负责把守的第一道关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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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顽固?这蛮横无理的女人竟敢叫他老顽固!赵宽达这次可真的生气了,“小姐,你可不要太过分。”
“本姑娘就是高兴过分,怎样?你若不爽,尽管放马过来。”曹心莺存心气死这个老人家,凶悍的叉着腰,柳眉横竖、杏眼冷瞟,满脸挑衅的等着瞧他能拿她怎么办。
这女人简直就是……就是……可恶!想他赵宽达至今已然五十多岁,何曾看过像她如此可恶的女人。他气啊!气得几乎心脏病发,气得差点脑中风,更气得快说不出话来。
“你……你这女人简直就是无理取闹,我老人家懒得跟你计较。”叫不出满腹的愤怒,到最后他只得狼狈的以这几句话宣泄满腔的怒火。
“懒得计较最好,现在就给本姑娘闪人,请记得你是个人,不是堵墙,不要挡人通行。”
“你竟敢骂我老人家是墙!”赵宽达怒火攻心,吞不下这口怨气,忍不住这天大的侮辱,当下二话不说,怒不可遏的随手一抓就提起一支扫帚,往那蛮女直劈而去。
机灵过人的曹心莺怎可能吃下这闷亏,她身子微微往下一蹲,在千钧一发之际躲过,跟着提足狂奔,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当然,要逃也得往对的方向逃,聪明过人的曹心莺怎可能算不出哪个方向对她较为有利?当下她对准目标,对准敞开的大门奋勇直冲。“不要逃,有胆就给我站住!”怒火中烧的赵宽达已然失去平时的理智与冷静,他看一击不中,反让那恶女闪进屋中,更是不肯轻饶,直追而上。
“不逃的是傻子,本姑娘又不像你。”逃进屋子后,曹心莺依旧不知悔改,不但调皮的带着老人家在屋子里团团绕,还不忘煽风点火一番,存心气死那个拿扫帚打人的疯子。
“可恶!你竟敢骂我傻子!今天我若不好好教训你一顿,我就不姓赵。”
“不姓赵,那就改姓曹好了,姑娘我不像你这老顽固这般小气吝啬,让你姓曹给你沾沾光。”
“可恶!你给我站住。”
“早说过不逃是傻子了,你还说,当真年老无用,连记忆也减退了。老家伙,本姑娘好心给你个忠告,你退休的年纪已经到了,还是早早退休的好!”
这……这场面像话吗?那女人年轻气盛还有话说,可赵宽达,他活了大半个世纪的赵叔,看尽人生百态的老人家,竟也跟着姑娘家一起胡闹,这场面可就真的可笑、可悲、可叹了!
站在楼梯口把底下所发生的一切看入眼底的冷簧篆不由得摇头叹气,看这情况也该是他出场的时候了,若不出场,他还真怕会闹出人命来。
正当冷簧篆心里有如此的想法之际,曹心莺好巧不巧也在这时候出了岔子,一不小心她不知给什么东西绊住了脚,砰的一声当场摔倒在地。
赵宽达一看机会难得.双手举高,眼看就要——
曹心莺眼看那支可怖的扫帚就要对准自己的脑门敲下,本能的闭起眼睛,抱着头暗呼:惨了,吾命休矣!
正当此千钧一发之际,一只大手适时制止了赵宽达的攻击。
赵宽达抬头一瞧,“总……”
“嘘!”摇着头,冷簧篆无声的暗示赵叔不要出声。
曹心莺闭着眼睛,根本不知眼前到底发生何事;她只是默默的等,等着她预料中的痛楚。
可等了又等,就是等不到。她悄悄张开眼睛,往上小心一探;这一看,可真把她给看傻了!
没想到他本人竟比照片还要俊俏几分,真的是好……好美。
伸出手,她拉住他的大手,细细的抚摸,想感觉他是否是真实存在这世界上,还是她想像中的天神?
不!不是梦幻,眼前的他栩栩如生,脸上甚至出现几抹兴味的表情。天啊!他有表情耶,有表情就代表他是个活生生的人!
曹心莺万万也没想到,这世上竟然有这么美的男人。他不只美,还美得非常有形,美得让人心动,美得让她想贪、想要。
“我要你。”这三个字就这么不经大脑的冲出口来,似梦、似幻、又像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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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他?这女人竟敢在他面前大言不惭的说她要他!
要他的女人很多,觊觎他身世地位、权力财富的女人更多,冷簧篆该早已免疫了才是。
可这个女人这般大胆直接的宣言,依旧震撼了他的心,让他怔然,让他不知该如何反应。
他就这么张着一双精目与她默默对峙,就像两座冰冷的雕像般动也不动。
“蛮女,凭你也配,哼!”看这女人是越看越不顺眼的赵宽达,听了她那大胆的宣言后,更是倍感错愕;可在错愕后,他一开口就很不客气的泼了她一桶冷水。
“赵叔。”冷冷的一声,冷簧篆警告的摇着头,暗示他老人家敛口谨言,切莫让人笑话。
哼!赵宽达心愤难平,可就算再怎么生气他也不敢在自家少爷面前放肆;只得乖乖的住了口,只是有点心不甘、情不愿就是。
“哈哈,老家伙,想不到你也有说不出话的时候啊!”看了这幕,曹心莺可真是大快人心啊!
“你……”
看赵宽达又想发飙,冷簧篆赶紧伸手按住他的手臂,以一道严厉的眼神慑得他垂下头。
好一会儿,冷簧篆才开口对依旧坐在地板上的小姐说:“小姐,你想以这样的姿势跟我交谈吗?”
“废话!当然不想。”还没开口,气势就先弱了一点,这种亏她曹心莺才不可能吃呢!“冷总裁,你不伸手拉我一把吗?”她这要求可提得理直气壮,只因她如今的窘况全都拜他身边那只忠狗所赐,不找他负责,还能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