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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页

 

  阿扎兰听得六神无主,突来的羞涩,让她坐立难安地缩成一团。“没……没有的事。我跟玉不是那种关系,虽然我的确带着不纯正的心思在看待他,被他保护惯了,但或许他根本没那种心情……”

  她只是一名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女子,打从有记忆以来,一直是安静地将心思隐藏在心底深处,不让它轻易泄漏出来。说得好听一点是乖巧,其实是很没出息,以至于别人看她就像人群中掠过一个毫不起眼的身影,匆匆一瞥便忘记。

  相对于她,玉旸拥有的便是鲜明的热情,前一晌可能还是幽柔曼妙的春风,但下一刻可能就成了疾风中的秋——唤起一缕萧瑟的同时,亦把大地渲染成刺眼的火红。像这样的男人……她匹配得上吗?她不禁自问,不安的心跳声震得她心思不清。

  “哇哇哇!不得了,快来看呀!玉旸壮士被压到床上去了!”

  “是吗?!”

  诸位脸色顿时大变,给他这么一喊注意力全飞了,包括阿扎兰在内,纷纷急忙地攀上窗台重新偷窥,果不其然,正好瞥见陆大海将玉旸完全卷入华丽的枕褥中,巨掌蛮横地压制住他的身躯,蹂躏他、欺凌他。

  虽然看不见玉旸的表情,但从他时而捶打陆大海的肩膀;时而揪扭他衣衫的十指,可以看得出来他饱受惊吓、含恨至极,无奈备受屈辱的抗拒与挣扎却全被他一一化解,更甚被他以惊人的手段攫住他的唇舌,以自以为是的温柔摧残着他。

  “噢,从他断断续续传来的抗拒声研判,可想而知他所受的煎熬。”杜大夫道。“被男人强吻任谁也高兴不起来,但那声音喊得可真像娘儿们!”

  “有过之无不及。”另一名徒弟红着脸,勉为其难挤出话来。“阿扎兰姑娘,虽然你喜欢他,但我看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他怪怪的!”

  “这……这个……”

  阿扎兰顿觉浑身火热,愕然垂头盯着扭绞裙子的僵硬柔荑,却想不出她到底该如何回答这让人难以启齿的问题。一半是因为它一针见血切中她的心意,一半则是玉旸号哭嘶叫出来的声音真的很像……

  女孩子家给人淫辱了!“喂!天啊!你们快看啊,他的腿夹住他的腰了!”

  “呃……不会吧?!”这次连阿扎兰都担心得皱眉张望。

  *** *** ***

  玉旸只剩半条命地颓然仰躺在院落里的草坪上,瞪着云层间雾的明月,感受晨风朝露带来的柔细如丝凉意。

  整个人一放松下来,眼皮便自然而然地合上。

  阿扎兰沿途捡拾被他由身上甩扔下来的纱罗绸缎,等她搂了满怀的衣物,拎着那双超大号的绣花鞋,蹲在他腰侧准备劝说他回房休息时,他倒抢先一步开口了。

  “自古红颜多薄命,今天我是深恶痛绝地领悟出个中道理。”

  他低柔地轻喃。恍若眼前是最令他安心的景况,不仅是四肢连意识亦松懈下来,右臂弯搭在额头上,眼皮?也不?一下,就这样细细淡淡地向她埋怨着。

  阿扎兰双颊绯红。“真佩服你说得出这种话……”

  “这种话?我的话有什么不对吗?”

  “你的扮相很丑。”她轻巧地加了一句解释。

  “丑?我一进门装束就全脱了,你怎么知道?”他是后来才跟她照上面的。“不是在这里才看清楚你的扮相,而是在富贵庄里就看清楚了,正好是你在陪那个叫陆大海的客人饮酒作乐时。”

  “你说什么?!”玉旸自适从容的姿态,突然被这句伤脑筋的低柔笑语击碎,一脸错愕地弹坐起来,禁不住胀红满脸地凝视着她。

  “他们说陆大海一向饥不择食,哪怕你丑得媲美猪圈里的母猪,只要是女人他就爱。”“他们?他们是谁?是谁带你去的?”

  阿扎兰垂眸缩肩、心无城府地说:“杜大夫和他的两名徒弟。他们不放心你伤未痊愈沦落风尘会被欺负,所以就带着我跟过去了。”

  “有用吗?!”他悻悻然地咆哮。

  携家带眷去又如何,他还不是被压在床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不过,我真的很讶异你这么俊气的男子,画起那些胭脂水粉居然变了个人似的丑成那样。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到底不适合女儿家簪上几朵珠花的装扮,更甭提嗲声嗲气地说话。”她的表情纯憨老实得可爱。

  玉旸闻言,无奈地叹了一声,撑起的手肘忽而降下,使阳刚厚实的身躯再度无所保留地融在纯白泛银的月色中,慵懒地道:“你该不至于说我丢人现眼吧?”

  她绞着手指,摇摇头。“不是。”

  “不是干么一直泼我冷水?你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馨香的气息与绵软的两唇一刹那间吻去他的微词,他意外着阿扎兰的接近,而那使了的神智迷失掉了。

  阿扎兰姣美的面孔近在眼前,睫毛低垂地奉上自己的唇,温暖而纯真地刷弄他的唇瓣,但从她夹杂着一丝笨拙的反应来看,在在证明她只不过是个孩子、不懂男女情爱的处子。“果然还是你的吻好。”

  玉旸嘴角泛出一抹暖意,倚向前坐直,在彼此接近的躯体间隙中,将两臂一面扶搂住阿扎兰的背部,让她亲昵地立跪在自己胸前,一面徐徐滑入她的后颈,将她的嘴唇扳向自己。这次是阿扎兰主动吻他,但他开口低声地说道,她仍像被催眠似地瞪着他那两片蠕动的唇,无语地乞求他的探索。就这样,直到他的舌尖混合着灼热与诱惑舔舔她的唇瓣,进而熟练而彻底地吻住她,她才迷失在那勾勒出完全线条的唇形间,本能地依附在他身上。“为什么吻我?你不是才取笑我丑极了?”他的声音磁柔如抚。

  “因为你被强吻。”她在他撩人的诱吻下,全身化为火焰。

  “可怜我、怜悯我,还是同情?”

  “不舍得你。”

  “不舍得我?”

  “嗯。不舍你将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强颜欢笑迎合那些酒客。”

  “就为了这理由?”’阿扎兰凝视着他混合着热情与溺爱的双眸,情不自禁地倾身吻他,抵着他的唇缓缓移动。

  “在京城里,你是有地位的官爷,若让人知道你为了我堕落到这样地步,等于让你永远抬不起头。”

  “是吗?还有呢?”他沉醉于彼此的拥吻,为渐增的欲火薰然若醉。

  “舍不得你迁就那些人的淫欲,让他们占尽你的便宜。”

  “傻瓜!大家都是男人。”

  在他眼中,她是个纤细娇弱的小女人,两人首次见面时,她失神地睁大双眼,在她眼中他清楚看见她惊讶于他出众的外表,他钟情她的反应,因为下一晌,她立刻脸色刷白、大惊失色地要从他身边逃离。

  这趟旅程他走得多不情愿,为了一名逃家的格格,害他必须风尘仆仆跑一趟蒙古,理所当然当他逮住这大麻烦时,最好允许他用条绳子捆住她,什么话、什么理由都甭提,就这样快马加鞭绑回北京城,还他安逸的日子来。

  偏偏……

  时间一久,他的心思渐渐充满了矛盾。他开始学会享受她的轻声细语,抬眼看他,眼神俱是小心应付、乖巧而柔顺,就像现在一样。

  虽不明白什么事情伤得她这么深,但她的确曾经漾着一张含泪的小脸,像被剥夺取了什么似的无助啜泣。一感觉到他的来者不善,立刻封闭一颗心,拒绝任何的靠近与抚慰,将自己一点一滴藏入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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