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余时彦真恨不得将自己给宰了,天晓得这些日子以来他到底对家杏做了什么过分的事。
难怪她会拒绝他的求婚,甚至是甩他巴掌,追根究底--这一切的恶果竟全是他咎由自取。
没有察觉到父亲脸上的懊悔,欣婉只是追问:“那些狐狸精明明都很喜欢爹地,为什么家杏却气呼呼的?”
眼下的他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情对女儿解释,“欣婉,你先自己待在家里,爹地出去一趟。”
“爹地要去哪里?”她不解爹地这时候要去哪里。
“爹地去找家杏。”他必须马上去见她,向她忏悔他的所作所为。
“爹地要去找家杏?!”欣婉一听,难掩惊喜的神情。
“嗯。”
“爹地是要叫家杏当我的妈咪吗?”她忍不住希冀。
“要是她还愿意的话。”在他说过那么多混帐话后。
听到父亲的答案,她喜不自禁的连声说道:“好啊好啊,爹地一定要让家杏答应喔!”
虽然欣婉喜欢爹地的陪伴,但是她更希望家杏也能加入他们,一听到爹地要去找家杏,更是欢天喜地的赞成外加催促。
余时彦也立刻拿了车钥匙离开。
第十章
公寓的门铃大作,家杏放下手边的工作准备去应门,她怀疑这时候会是谁找上门来。
才刚搬回来没几天,忙着整理环境的她根本就还没来得及通知亲朋好友。
纳闷的她边走边对着门外的人喊道:“谁啊?”
外头的余时彦并没有立即回答,迟疑了两秒才说:“是我。”
手已握到门把的家杏不觉一愣,怎地也没料到会听到那个她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见里头的她突然没了动静;他催促道:“开门好吗?家杏?”
他来做什么?在他没有一丝挽留又任由自己离开后,还来找她做什么?
握着门把,她的手迟迟没有动作。
明白她的挣扎,余时彦认错道:“一切全是我不好,你先开门好吗?”他希望能当面乞求她的原谅。
家杏没料到他会跟自己认错,非常意外。
“让我们当面谈谈。”
当面谈?
她怀疑他们还有什么好谈的,在他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她之后,她的心早已伤痕累累,无力再承受更多。
家杏吸了口气平复自己的情绪后说:“你走吧!”并不打算再见他。
他却不放弃,“不行,有些话我必须当面跟你说。”
若换做之前,她也许还会有所期待,如今……
“在我离开时,我们之间就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她只希望他能赶快离开,以免自己再受到伤害。
“不是这样的,之前的事全是我的错,是我混蛋,不应该说出那些话。”如果可能,他愿意倾尽所有收回那些说过的话。
“都过去了,已经不重要了。”她不愿再回首。
听在他耳里却十分明白,没有过去,自己说过的话深深伤害了她,才会让她选择不愿面对。
“没有过去,除非取得你的原谅,否则永远也不会过去。”
她不认为有这个必要,毕竟两人之间已不可能再有交集。
等不到她的响应,他径自说:“是我混蛋、我自尊心作祟,才会在被你拒绝后说出那些伤人的话,一切全是我的错,我该死!”
门里头的家杏听着他的忏悔,连日来的委屈再度涌上心头。
或许,他确实是因为自尊受挫而口不择言,但是,在他心里如果不是看轻她,又怎会认为她是一个可以用金钱收买的女人?
“你定吧,我们之间本来就存在着悬殊的差距,才会引起这么多的误会。”
“不是这样的,我根本就不在乎我们之间有什么差距,我在乎的从来就只有你。”他表明心迹。
他的话令她有些动摇,却不容许自己再陷下去,“这样的结果本来就是你所希望的,不是吗?”
余时彦自然没有忘记自己说过的话,想到她至今仍耿耿于怀,心里更是感到自责。
“是我混蛋,才会说出那种话。”
听出他语气里的自责,她下忍道:“我并没有怪你的意思。”
她的宽容只是更加深他的懊悔,“但我怪我自己伤害了你。”
尽管隔着扇门,家杏仍难以自己的红了眼眶。
“原谅我好吗?”
面对他的乞求,她却说不出话来,想他堂堂一家大企业的总裁,如此低声下气的乞求自己的原谅……
“忘掉我说过的那些话,给我机会让我重新补偿你。”
门里头的家杏虽然动容,却不敢再轻易尝试,她真的伯了,怕再受伤。
“没有用的……”她忍着酸楚道。
“你不愿意原谅我?”虽然余时彦早在来之前便想过这个可能,却仍不愿轻易放弃。
见他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她进一步解释,“我从来就没有怪过你。”即便他伤害了她。
他一听,语气里难掩惊喜,“你愿意让我重新补偿你?”
“我们不适合。”
毫无疑问的,这并不是他想要的回答。
“谁说我们不适合?”
“勉强在一起只会让彼此受伤。”不想再争办,她既害怕受伤,也不想看他受伤。
“不会的,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受到半点伤害。”
面对他的承诺,门内的家杏只是沉默。
等了两秒,他开口喊道:“家杏……”
响应他的仍是一片沉寂。
余时彦提问:“还记得我跟你求婚的那天,你曾问过我为什么想拥有你?”
屋里的家杏虽然没有应声,注意力却被他的问题吸引了去。
“当时我碍于自尊拉不下脸来回答,没想到却因此把你推开。”
拉不下脸回答?难道他并不是想收买她?
望着眼前紧闭的那扇门,他衷心的告白,“之所以想拥有你,是因为我爱你。”
爱她?!
余时彦突如其来的告白让家杏的双唇震惊得张大。
“为了拥有你,才想用婚姻来套住你。”
这一刻,她的脑袋里一片空白,再也听不进去任何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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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家杏还是不愿意面对余时彦,即便她的心早已软化。
因为缺乏勇气,她害怕再次尝试,害怕再给彼此一次机会。
只不过那毕竟是对他,对欣婉,她便无法将她摒除于心门外。
因为这样,欣婉得以顺利见到她,甚至拗着她一块去法颂餐厅用餐。
一大一小才走进餐厅,一名训练有素的侍者随即迎上前来为两人带位。
然里头的景象却引起了家杏的注意,用餐时间,餐厅里居然不见其它客人?
她才想开口询问,侍者已经领着她们到位子上坐下。
像是不让她有机会开口似的,侍者跟着送上菜单,家杏只得暂时搁下心里的疑虑先行点餐。
点完餐,侍者没有多做片刻停留便举步离开。
她先是环顾了下四周后才开口,“欣婉……”
像是算准似的,欣婉抢在她之前打断道:“家杏,人家要去上厕所。”也不等她回话便起身离开座位。
她离开后,偌大的餐厅里就只剩下家杏一个人,甚至就连其它侍者的人影也没瞧见。
直觉告诉家杏,情况不太对劲,可能的话她想立刻离开,偏偏又不放心丢下欣婉一个人。
正当犹豫不决之际,她看到才离开不久的侍者推着推车出来,适时制止了她蠢动的心。
侍者将推车上的餐点端到她面前,跟着将盘子上的盖子一掀--
家杏不觉一怔。
盘子里不见任何菜肴,只除了正中央的一枚钻石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