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的,她就想转向侍者询问:“这是……”
不等她把话问完,侍者竟不由分说的举步离开。
她先是怔了下,跟着才又将视线拉回到眼前那枚钻戒上头,一抹似曾相识的感觉浮上心头。
于此同时,脚步声从她背后的方向传来。
随着脚步声的逼近,家杏的肩膀不自然的僵硬。
没有回头,家杏已隐约猜到来人的身分。
注视着前方,她不愿意回头面对。
余时彦的声音自她身后响起,“喜欢吗?”
尽管早已猜到,但听到他的声音仍是让家杏心头一凛。
“这回你是否愿意戴上它?”
看着盘子上那枚钻戒,她没有作声,身后的余时彦亦然,沉寂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半晌,才听到她道:“它不适合我。”
“任何的款式,只要你喜欢。”
“你知道我指的不是戒指。”
他明白,只是他不愿接受拒绝。
“那就回过头看我,亲口对我说。”他说道。
家杏的背影没有任何动静,天晓得要亲口拒绝他,对她来说是何等的艰难。
余时彦也不催她,她的逃避只是更加证明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
不知过了多久,座位上的家杏有了动静,只见她缓缓站起身,在他的注视下转过身来。
两人四目交接的瞬间,相较于他的笃定,家杏则显得脆弱而挣扎。
在他的逼视下,家杏根本开不了口,心里挣扎了许久,终于想勉强的开口--
“说你不爱我。”
一句话当场堵住了她来不及说出口的违心之论。
他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为什么还要逼她?
不让她再继续逃避下去,余时彦跨步上前。
她本能的就想逃开,只可惜余时彦的动作比她更快。
“为什么逃?”他将她紧紧圈进怀里不容她逃脱。
“我没有。”她下意识的移开视线。
“看着我。”他不由分说的要她正视自己,“今后我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直觉告诉家杏,她能相信他、她该相信她,偏偏之前的教训让她裹足不前。
“你没必要这样。”他难道不知道,这样的他会令她无法抗拒。
“因为是你,我心甘情愿。”
他的一字一句都叫她无力反驳,望着他真挚的眼神,她更是无力逃开。
终于,家杏选择了投降,将自己交给他。
一旁的欣婉眼见大功告成,随即兴奋的冲了出来。
跟在欣婉后头走出来的任展业一开口便出言调侃,“你总算是点头了,天晓得我在里头听这家伙肉麻当有趣,鸡皮疙瘩都快掉满地了。”
任展业这么一提,倒提醒了家杏,想到稍早跟余时彦的对话全传进旁人耳里,不禁感到一阵窘困。
最后还是余时彦出面护航才化解了她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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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时彦放下工作,坐在庭院的大树底下,腿上枕着心爱的女人,他发现幸福其实可以很简单。
看着心爱的女人,他没有预警的娓娓道来,“二十三岁那年,我原本在美国攻读硕士,突然接获我爸的病危通知,赶回来只来得及见他最后一面,半年不到,我妈也因为伤心过度而离开了我。”
他虽然说来平静,家杏却不难想象他在短短半年相继失去双亲的哀痛。
见她一脸心疼,他故意逗她,“你这样可怜兮兮的看着我,可是会让我心疼。”
明白他是不想见她难过,她勉强收起心疼。
“所幸那时因为忙着接手我爸留下的事业,并没有太多悲伤的时间。”他说得云淡风轻。
想到当时他才多大年纪,却背负着那样沉重的压力,家杏的眼眶便忍不住泛红。
“傻瓜,有什么好哭的?”他轻抚她的脸颊。
无意勾起他悲伤的回忆,她强忍着泪意,“我没有哭。”
余时彦宠溺一笑,继续说道:“二十五岁那年,我认识了欣婉的妈咪,尽管事业正在拓展阶段,我仍毅然决然的决定娶她。”
没有丝毫的嫉妒,家杏只是倾听。
“原本我以为找到了可以跟我分享生命的人,哪里知道,那时的我因为忙于工作而没有太多的时间照顾她,她生下欣婉之后便提出了离婚。”短短一年的时间,他的婚姻宣告结束。
“你答应了?”没有任何的挽留?
“我没有拒绝的资格。”两人的婚姻只维持了一年的时间,他也清楚自己不是个好丈夫。
家杏没有接腔,一段婚姻的结束没有谁对谁错,只能说两个人没有那个缘分牵手到老。
“即使是对欣婉,我也不是个称职的父亲。”
看出他的自责,家杏握住他的手给予他无声的支持。
他的手回握住她的。“为了逃避,这些年来我将全副的心力全投注在工作上。”因为没有把握能够适任家庭生活。
此刻的他全然不复平日的意气风发,而是个对家庭缺乏自信的男人。
家杏安慰他,“你是个成功的商业家。”
“却不是个成功的父亲,甚至是丈夫。”他深深的望进她的眼里。
两人的眼神相互凝视,家杏似乎有些明白了。
“这样的我也许根本就不适合家庭、不适合婚姻。”他道出了心底的恐惧。
听到这里,家杏终于肯定,他之所以告诉她这些,是因为担心自己给不起她要的幸福。
看着这样一个原本意气风发的男人,竟为了她变得没有把握,家杏如何能不心疼、不心动。
没有否定他,她嫣然一笑说道:“让我猜猜,要是我猜错了麻烦纠正我。”
“什么?”她的话每每出乎他意料之外。
“你该不是在跟我求婚吧?”
虽然在餐厅那天自己戴上了戒指,却从来没有再听他亲口说过。
余时彦脸上的表情说明她一语道中了。
没敢贸然承认,他语带试探的问:“如果是呢?你愿意吗?”
将他小心翼翼的神情看在眼里,她怀疑自己如何能不爱他,这样一个全心在乎她的男人。
“我也许不是个好丈夫……”要是她拒绝,他也可以理解。
他没有等到她的回答,反而听到她提出另一个问题,“还记得上回我们去游乐园吗?”
尽管不清楚她为什么突然提起,余时彦还是正色道:“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对他来说,那是非常特别的一天。
若从别的男人口中听到,也许是甜言蜜语,家杏却明白这是他的肺腑之言,心里暗自感动。
“要是那样的表现还不足以称作是好爸爸、好丈夫,那我就太贪心了。”
余时彦慢了两秒才会意过来,“你是说……”
“错!”家杏一口打断惊喜的他,“我什么也没说。”趁机报复他之前说她存心吊他胃口的说法。
“但是你……”
“我等着听某人说。”她笑着看他。
家杏的暗示他全听明白了,激动的一把抱起她,“嫁给我!一辈子待在我身边。”
她回抱住他,说道:“你赶不走我了。”
“再好不过。”余时彦求之不得。
她漾着笑,表情甜得腻人。
尾声
我的志愿 二年一班余欣婉
我叫余欣婉,今年八岁,我长大以后要当媒人婆。别人听到我这么说都一直笑,可是我是认真的,像我妈咪,就是我帮爹地找到的。为了奖励我,爹地答应要送给我一个弟弟,现在就睡在妈咪的肚子里。可是妈咪不要我当媒人婆,只要我乖乖长大成为一个美丽的淑女,然后嫁个好老公。
关于这件事,我一点也不担心,等我长大要结婚的时候,我再打去生命线帮自己找个像爹地一样帅的老公。爹地和妈咪听到我的回答都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可见我实在是太聪明了,所以我长大以后,一定可以成为一个成功的媒人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