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可爱,应该是我这种长相才叫可爱!”元之瑶敛起嘴角冷笑,转成温暖的微笑。
瓜子脸蛋,又圆又大的晶亮眼眸,粉嫩得似乎会滴出水来的双唇,十个人看到她有九个半会说她是可爱的女孩。
“可是你的个性一点也不可爱!”汪雪蓁撇过头去,“我要的是一个个性可爱的朋友。”
“她哪里可爱了?像闷葫芦一样,什么都不说,闷死人了。真搞不懂你所谓的可爱是如何定义的。”
“她都有说啦!从脸上说的!”汪雪蓁嘿嘿笑了两声,摆出她是最了解傅意湖的模样,“这你就不懂啦。”
“随便你!”元之瑶甩手离去。
“又生气!”汪雪蓁走过去揽着元之瑶的肩。“我们去唱歌吧!”
元之瑶瞪她一眼,“后天就要考试了,唱什么歌?”
“船到桥头自然直啦!啦啦啦……”汪雪蓁吊儿郎当的抖着脚,哼着不成调的流行歌曲时,眼角余光突然闯进一个人影。
她顿时全身一僵,瞪着朝她们走来的左廷蔚,额上冷汗直流。
完了,护妹过度的哥哥要来找她算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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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廷蔚车才刚停妥,就见个小傻子拖着伤脚,一拐一拐的朝车子方向跑来。
他迅速开门下车,上前扶住她。
“伤到哪了?”他急切的问。
“撞到脚而已,有点淤青。”她矮身拍拍膝盖,“回家贴膏药就会散了。”
“还是看过医生比较好。”他打开车门,扶她上车。
关上车门之后,左廷蔚并未上车,反而朝汪雪蓁她们走去。
汪雪蓁一瞧见他严肃着一张脸走过来,连忙摆出应对阵式。
“意湖的朋友?”左廷慰问。
元之瑶点点头,并暗暗拐了严阵以待的汪雪蓁一肘子。
“他又不会吃了你!”她偷偷的说。
“那很难讲。”汪雪蓁吞了口口水。母狮为了保护小狮,是会咬人的。
“意湖……麻烦你们多照顾。”左廷蔚唇角往上拉提,展露迷人的微笑。
这下两个人都呆掉了。
那个护妹过度的哥哥微笑着请她们多多照顾意湖耶!好……好可怕喔!
“呃……呃……喔……喔……”汪雪蓁完全忘了舌头的存在。
“应该的。”元之瑶的头脑果然比汪雪蓁清楚,很快的恢复自然模样,回以微笑。
“谢谢。”左廷蔚点点头,转身走回车上。
车子开过仍呆立的汪雪蓁旁边,博意湖突然噗哧一声笑出来。
“笑什么?”
她捂着嘴摇头。
“说!”他加重握着她的手的力道。
“听说你以为雪蓁是男生,还威胁过她?”
“我以为她是你的男朋友。”提到这事,左廷蔚脸上难得有了不自在的表情。
“好好笑。”傅意湖笑得眼泪都掉出来了。
在她们俩面前,傅意湖因为这事感受到了左廷蔚对她的爱护而心生激荡,故毫无笑意,但在男主角面前,这事就成了笑话一桩了。
“那时我的心情很差。”
“咦?”傅意湖纳闷的望着他。
“我以为你心中有人,所以心情很差,刚好那时接了雷骥写真集的工作,所以想趁离开你的这段时间好好想一想。”
“那……你的结论是……”心脏不由自主的狂跳起来。
“搬离你家,回到我原来的生活。”
她有了可以照顾她的人,这表示他将可卸下看护者的身分,回到他自由自在的闲云野鹤生活,灵感一来,就可拿着摄影器材四处跑,捕捉令他感动的时节、情感、生气……或深入战地,忠实的将社会百态透过照片告知天下人。他的舞台在全世界,而不是整天绑在这个屋子里,看顾着她的心情。
他该因此感到轻松与快活,但事实却是相反。
她的存在已经成了他生活中不可缺少的要素了。
“但雪蓁其实是女的。”
“所以我改变心意。”大手勾住她的颈子,将她拥进他的怀里。“你愿意跟着我吗?”
“嗯。”她红着脸点头。
“如果我希望你大学毕业之后,跟着我云游四海,愿意吗?”
他要她放弃她一开始的平稳人生规画?
“我……我不知道!”她是个重承诺的人,一旦应允,就表示了她的决心。
可他的要求攸关未来,虽然她也曾经想过是否要跟随着他,但抉择的时间到来,她反而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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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医生之后,车子并未往家里方向前进,反而进入一家五星级饭店。
“我们来这里干嘛?”博意湖一头雾水。
“我们家暂时回不去了。”左廷蔚自后座拿出行李,“到处都是记者与要求采访的人,烦死了。”
不会吧?那种被记者包围的事不是只会发生在艺人或政府要员身上吗?
“因为雷骥的写真集吗?”
左廷蔚顿了一会儿才点头,“我也帮你收拾了一些衣物,不足的在饭店里的商店买即可。”
左廷蔚一手拖着行李,一手牵着博意湖至柜台CHECK IN。
“可是他们要采访的人是你,我可以回家啊!”反正同栋的大楼住户有那么多,记者们应该不会联想到她跟他住在一块。
她只是个平凡小老百姓而已呀。
“嗯……”事情没那么简单。“我希望你跟我在一起。”
“喔。”傅意湖闻言低下头去,双颊浮起红晕。
电梯直上十五楼的景观套房。白与深灰为主调设计的套房简约高雅,视野良好的落地窗将饭店景色与远方山林尽纳入眼底。
帮忙将行李收拾好后,傅意湖与左廷蔚分据办公桌的两端,一人拿著书本准备期末考,另一人开启笔记型电脑,使用饭店里的宽频上网设施,在网路世界搜寻资料。
过了好一会儿,左廷慰问:“你下个礼拜考完试要不要跟我出国一趟?”
“去哪?”
“日本。”
考完试就开始放寒假了。“可以啊,要去日本的哪?”她还没看过日本的雪景,所以兴致勃勃。
“东京。”
“东京我去过了,我们去北海道好吗?”若时间算得准,说不定可以去参加雪祭。
“我去东京有事要办。”
“喔。”她有点小失望,“什么事?”
左廷蔚拿起一旁的遥控器,打开电视,转到某个新闻台。
傅意湖纳闷的将视线移到电视上。新闻主播对着麦克风报导新闻,荧幕下方有一串标题——
自由摄影师左廷蔚获得日本KIA摄影大奖。
博意湖诧异的转回头来,左廷蔚又比了手势要她继续看下去。
“……左廷蔚作品繁多、获奖无数,连国际偶像明星雷骥都因为他的声名而不惜斥资请他为此次的写真集掌镜。擅长人物与情境的左廷蔚这次的参赛作品仍以他拿手的项目做为主题。”主播身后插入了一张黑白照片,“这是这次主题‘恸’的其中一张照片。我们可以看到照片里的女孩拚命强忍眼中泪水的模样十分令人心疼,对照背后的灵堂布置,以及参加葬礼的人们……”
那个女的……那个灵堂……为什么看起来那么眼熟?
“那是……我?!”博意湖指着电视大叫。
左廷蔚点头。
“你什么时候拍的?”她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主播身后的照片陆续替换,主题都在她身上。有她面对亡父照片的伫立背影,静静的揪人心疼;抱着遗照,表情空洞的她似乎泪水已经流干,教人好生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