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ㄜ……”静子一脸同情,“好啊!”
搁下了行李,静子帮她倒了一杯热茶,坐在她身边。“天恩,你……”
“放心把孩子生下来……这句话跟那一幕,不断不断地在我脑海中浮现……”
“天恩……”静子从没看见她如此痛苦沮丧过。
“峰岸小姐怀了他的孩子,而他却似乎没打算给她名分……他怎么能这样?怎么能当着峰岸小姐的面对我好……”
“会不会是误会?”静子试着安慰她。
“我是不聪明,但是我不会自欺欺人。”天恩笃定地看着她,“静子,为什么?为什么他能那么无情残忍?”
静子望着伤心的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毕竟她从来没有想过有那么一天,乐观又脱线的天恩也会需要安慰。
“他说他爱上我,喜欢我的天真善良,那峰岸小姐呢?”她蹙起眉心,强忍着眼泪,“他爱峰岸小姐什么?因为她是他的得力助手,能帮他把大小公事处理得尽善尽美?对他来说,女人只有功用的不同吗?”
说着,她终于忍无可忍地淌下眼泪。
“过分又差劲的家伙,我不懂自己怎么会爱上这种可恶的男人!”她抹去眼泪,“难怪峰岸小姐对我的态度会有那么大的转变、难怪她总是用一种戒慎的眼神在看着我……”
“天恩。”静子发觉她虽然气着菱川谅一,但其实她是在责怪自己。“不是你的错!”
“静子,我……”她红着眼睛,“我是一个入侵者,我介入了他们之间,改变了峰岸小姐的地位。”
“你又不知情!”
“就算不知情,也不能全无责任!”她自责甚深,“我想峰岸小姐一直知道我跟他的事,只是碍于身分不能开口。有一天在洗手间里,我看见峰岸小姐在吐,当我对她表示关心时,她……她却对我的关心不屑一顾……”
说着,她掩脸轻泣,“我什么都不知道,还以为她对我……我无知地面对着她,当时的她心里该有多痛苦、多不安……”
“天恩,别这样……”静子将她颤抖的身子抱紧,安慰着她,“是那个男人混蛋,根本不关你的事,你也是受害者啊!”
“不……”她摇着头,痛苦而内疚,“自己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当着她的面追求另一个女性……峰岸小姐才是受害者,而我是个加害人,我无知的帮着他伤害峰岸小姐……”
“天恩……”静子轻叹一声,心疼地拍抚着她的背。“你就是太善良,才会让自己如此痛苦!”
“静子……”
“这件事不能怪你,你千万不要有罪恶感。”静子望着她,“你有什么打算?”
“我要离开。”她说。
静子微怔,“你是说辞职?”
“我不能说辞就辞,那样会让我爸爸为难。”
“那么你说的离开是……”静子疑惑地看着她。
“离开他。”泪水迷蒙了她的眼睛,“我的心……要远远的离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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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客厅沙发上,谅一正打着电话。
“这家伙跑哪里去了?打了一上午的电话都找不到人,手机也关了……”因为一直没有天恩的消息,他开始焦躁起来。
早已约定好星期天要约会,一般女生应该会从前一天就开始期待着,不是吗?怎么这家伙居然像失踪了一样?
星期天早上,他驱车前往她的住处。按了大半天的门铃,屋里面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该死。”他用力捶了一下门板。
要不是他修养还不错,真的会拆了她的门,以确定她是不是真的不在里向。
“天恩,朱天恩……”他不死心地又敲了一记。
此时,住在天恩隔邻的单身女性开门探头。
他一脸歉然,“抱歉,吵到你了吗?”
见到超级帅哥,就算真的被吵醒了,她也得笑着摇头否认。
“你找朱小姐?”
“是的,请问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他客气地问。
“我前天晚上看见她带着行李出门了。”她说。
“前天晚上?”也就是星期五?她带着行李去哪里?
“看她的样子,好像是要去旅行。”
谅一满腹疑窦。旅行!?早已跟他约好要约会的她,会突然跑去旅行?她在玩什么把戏?
“你不用敲门了,我想她应该不在。”她说。
“噢!”他一笑,“谢谢你。”
“不客气。”她点头微笑,关上了门。
谅一怔怔的杵着,在脑袋渐渐被掏空的同时,一股强烈的不安及愠恼也在他胸口慢慢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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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了两天,天恩在星期一的凌晨一点回到了住处。
虽然她是社会新鲜人,但还是知道不能没事先告知就辞职。再说,这份工作是她爸爸向友人要求来的,要是她不负责任的随便离职,那等于是丢了父亲的脸。
上了楼,她发现有个人坐在她门口。因为走廊上有灯,她清楚地看见了那人的模样——
她的心一紧,那个人竟是她处心积虑躲了两天的谅一。他为什么在这儿?而且是这个时候……
看见她终于出现,情绪一直处在不稳定状态下的谅一,稍稍的松了一口气,但在放心的同时,积蓄了两天的怒火也爆发了——
“你舍得回家了?”他站了起来,高大的身躯就这样挡在门口。
迎上他疲倦却又阴沉的表情,她有点畏惧。她知道他一定在气她放他鸽子,但是,她又没有错,若是她有错,那就是错在她爱上了残忍、冷酷又不负责任的他。
忖着,她突然勇气百倍——
“我累了,要休息。”说完,她拿出钥匙,准备掠过他上前开门。
“朱天恩!”他沉声一喝,猛地攫住她拿钥匙的手。
她陡地一震,惊愕而惶恐地望着他。
“你在搞什么鬼?”两天的难以成眠,他疲倦得眼中爬满血丝。“你跟我约好了,不是吗?就算你不想去,也该打通电话吧?你的家教是这样的吗?”
“你家教好的话,就不该三更半夜在这里堵单身女子的门,还大呼小叫。”她不甘示弱。
他浓眉一拧,“我大呼小叫?我已经算客气了。”
“你想怎样?”她不知道自己如何能这般牙尖嘴利地反驳他,一直以来,她都不是个擅于口舌之争的人。
“我没赴约,就该判刑是吗?”她迎上了他窜烧着怒火的眼睛。“我有赴不赴约的自由。”
“是,这是你的自由,可是总有个理由。”
“理由就是我跟别人出去了,行吗?”她故意将话说得难听又绝情,“你该不会以为像我这样的美女,会只有你一个追求者吧?”
他陡然一震,简直不敢相信这种话会从她口中说出。她先前的纯真可爱到哪里去了?她说她喜欢他是假的吗?她……她怎么会突然变了个人?
“我们并没有什么约定,你不能限制我的行动自由。”她理直气壮地说。
“你喜欢我,我喜欢你,那不算是一种约定吗?”他恼怒地质问。
“我喜欢的人很多,你只是其中之一。”她必须跟他切断关系,不能有一点点的留恋不舍。
尽管她心痛得快要死掉了,但她并不想自私地伤害另一个无辜的女性,更何况,这份感情纠缠已不只牵涉到他们,还关系到一个未出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