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岸小姐是值得同情的,而她腹中的小孩更是无辜。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喜欢的不只你一个。”她重申一次。“你要我承诺什么呢?我还年轻,我有太多的选择,还不想定下来。”
“你是说真的吗?”他沉声问道。
“当然是真的!”她挑挑眉,表现出不在乎的样子。
谅一的脸上有着复杂的情绪,愤怒、痛苦、遗憾、怀疑、懊恼……他无法相信眼前所见,耳朵所听。
“星期五,你还是纯真的天使,周末一到,你就变成恶魔了?”他沉痛地说。
看见他痛苦的神情,她心里一紧。他不该那么痛苦,像是个受害者一样。他残忍地伤害了峰岸,也牵连不知情的她,不是吗?
“你不必一副我对不起你的样子。”她咬咬唇,抵抗着脆弱的侵袭。“放你鸽子这事,我向你道歉,但你管不着我跟谁在一起。”她语意挑衅。
“朱天恩,你是说真的?”他声线低沉而阴鸷。
“你这样就太不上道了。”她笑睇着他,“干嘛这么认真?”说罢,她将钥匙插进门把的锁头上。
当她正准备开门进入,一只大手砰地按在门板上。
她一震,还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已经被扳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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谅一将她按在门板上,欺近欲吻她。
“不要!”她别过脸的同时,手也抬起阻挡。
他捧住她惊恐的脸庞,不顾她反对,狠狠地压上了她的唇。他的唇片愤怒而痛心的吸吮着她的,像在报复、像在惩罚……
“唔……”她奋力的挣扎,却逃不出他双臂的箝制。
突地一痛,血腥味传来,她想她被他粗暴的咬伤了。“唔……”
她狠狠地推开他的脸,气愤地瞪着他。
他的眼神愤怒而受伤,他的表情冷漠又阴沉,他饱满的唇……流着血。
此时她才发现,是她咬伤了他!有那么一瞬,她觉得抱歉。
“你不是喜欢玩玩?”他沉声地开口,“我没你说的那么不上道。”
语罢,他又一次低头攫住了她的唇。这一次,他不只狂吻着她,大而火热的手也同时伸向了她的胸口,揉住她的一只浑圆。
她陡然一震,瞪大了眼睛。
“唔!”她推不开他,只能任由他疯狂的索吻及粗暴的揉弄。
她觉得受伤,也觉得受辱。他到底把女人当什么?峰岸是什么?她又是什么?
他说她是天使变恶魔,那他呢?在她看来,他又何尝不是天使变恶魔!
瞪着他,她语带威胁,“我会咬你。”
他直视着她,“试试看。”说完,他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地分开了她的唇。
他再一次吻上她,而且将舌尖探进她口中翻腾。
她喜欢他上次的激吻,但绝不是现在这样的。忖着的同时,她已经气愤地咬了他——
他迅速地离开她的唇,冷然一笑。“原来我一直没看清你,不知道你这么喜欢刺激。”
“菱川谅一,请你自重。”
“我很自重,但你值不值得我尊重?”他冷言嘲讽。
她秀眉一拧,气愤地瞪着他。“你别太过分!”
“显然地,我跟你对‘过分’的定义不太相同。我觉得你这样的行径才叫过分。”
“我说过,那是我恋爱的权利跟自由。”她直视着他,“同样地,不接受你粗暴的亲吻也是我的权利跟自由。”
“好,”他撇唇,冷冷一笑,“自由恋爱是你的权利,我懂了。”
迎上他的目光,她倒抽了一口气。
“我会准时上班。”话罢,她转身推门进屋,然后砰地关上了房门。
第九章
一夜的痛彻心扉,一夜的辗转难眠,一夜的……泪如雨下。
爱上一个人本来是件幸福又快乐的事,但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却如此要命!
天色尚早,她便起床准备。看着镜中眼睛红肿的自己,她有种不想上班的念头,但……她不想落人口实。
敷了敷红肿的眼,化了个淡妆,她像平时一样搭车上班。
进到公司,柜台的夏木叫住她。
“朱小姐,总裁要我转告你……”夏木一脸幸灾乐祸,“你的座位搬回秘书课的办公室了。”
“我知道了,谢谢你。”
她一点都不觉得惊讶。事实上,她也不希望再整天对着他。只是,明明是这么想着的她,胸口为何还是隐隐作痛?
进到秘书课办公室,迎上的是大家等着看笑话的目光。她依旧礼貌地向大家道早,然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忽地,樱井起身走向她。
“朱小姐……”她双手往天恩桌上一撑,挑眉笑问:“你是因为该学的都学会了,所以搬了出来;还是什么都学不会,所以被踢出来?”
天恩知道她绝不会错失这个嘲弄她的机会,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她没有回应,只是淡淡一笑。
见她无动于衷,樱井有点不悦。“你父母没教你要回答前辈的问题吗?”
天恩抬起眼帘睇着她,“那么,希望你父母有教你不要尖酸刻薄。”
“你……”第一次被天恩这样回嘴,樱井气绿了脸,却无法反驳。
“我不想惹麻烦,只希望把工作做好。”她直视着樱井,语气难得强硬。
“你只是个一无是处的花瓶,干嘛那么了不起?”樱井口不择言。
天恩眉心一蹙,下意识地瞥了局外人的峰岸一眼。以往,峰岸在这个时候总会以她前辈的身分介入,但现在,她选择置身事外。
也是,哪个女人会有那么好的肚量?她可是个介入她跟谅一之间的第三者!
“我没否认自己是花瓶。”她将视线移回樱井身上,“但我并不是一无是处。”
“你……”
“够了,樱井。”突然,一直沉默着的峰岸开了口。“你太过分了。”
峰岸开了口,樱井只好给她面子,就此作罢。
轻哼一声,她悻悻然地回到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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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天恩可以说是如坐针毡,中午她甚至不敢到员工餐厅用餐,免得又受无妄之灾。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时间,她连一秒钟都不敢多留,就逃之夭夭。
依规定,辞职信必须在正式离职的前半个月提出,于是回家后,她立刻打了一封辞职信。
隔天上班,她拿了辞职信到谅一的办公室,却发现一向很早就来的他居然还没出现。
从办公室出来后,她碰上了峰岸——
“你有事要找菱川先生吗?”峰岸问。
她将辞职信塞在口袋里,讷讷地点了头。
“他今天请假。”
“咦?”请假?那个像机器一样的工作狂会请假?
“他感冒,发烧了!”
“发……烧?”她一怔。
是因为那天在她家门口着了凉吗?不知怎地,下定决心要忘掉他的她,竟又担心起他来。
抬起眼帘,她发现峰岸正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看着她。
“ㄜ……”她尽可能表现得自然,“想不到菱川先生那种健康宝宝,也会有感冒发烧的时候,呵呵……”
峰岸没有搭腔,淡淡地开口:“有什么事,明天再告诉他吧!”
“是。”她点头,尾随着峰岸回到了秘书办公室。
中午,她还是选择外出用餐。
回到公司时,大家几乎都还在休息。搭上电梯,她回到了秘书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