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王走近床铺,握了下凉希的手,面色沉凝。
“雷斯,通知克里回来。”
“太王?”
“凉希发生这样的事,他必须知道。”爱丽克丝毕竟有王室亲族的身分,这件事的后续处理,需要他这个一国之君出面。
“是。”雷斯点头。“请太王、太王后先回去休息,今天晚上我会留下来照顾凉希。”
“不,我留下来照顾她。”太王后说道。虽然不曾长时间相处,不像一般祖孙间有着那么浓密的感情,可是凉希这样……叫她怎么放得下心!
“雷斯,你也陪凉希泡了冷水,该好好休息。”初听到这件事,太王就明白雷斯对他的孙女有多深的感情。
“我没关系。”雷斯摇摇头。“今天晚上由我照顾,明天再麻烦太王和太王后,好吗?”他还年轻,可以熬夜,但太王和太王后年事已高,自己的身体也得顾着才行。
太王想了想,扶起太王后。
“就照雷斯说的吧。”
“太王……”太王后握住丈夫的手,一脸难过。
“雷斯,”太王看向他。“我把凉希交给你了,好好照顾。”
“雷斯明白。”他保证,绝不会再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凉希。
太王这才点头,扶着妻子往外走。明天,再换他们来照顾凉希,现在,就把这里先让给他们小俩口吧!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情况并没有好转。
凉希高烧退了又热,人一直在昏迷中,整个圣卡莱尔王室笼罩在一片担忧中。
而远在台湾的克里王一接到消息,立刻在最短的时间内,带着纪兰芳回到圣卡莱尔。
现在,纪兰芳在房里照顾凉希,而克里王、太王与太王后、雷斯、加上来报告兼探情况的卡特共五人,则在房外的花厅讨论。
“派崔克招了吗?”克里王在了解情况后,随即问道。
“招了。”卡特回道。那个没用的家伙,光是被雷斯打的浑身是伤、再遇上他最擅长的威吓逼供法,在被带到讯问室五分钟后,立刻将一切原委招了。
而爱丽克丝也被带到拘留房关着,免得她逃掉。
现在这件事在王室与大臣间传的满天飞,但卡特很谨慎地没让消息外露,所以大众媒体还不知情。
“这件事必须从严处理。”克里王还没说话,太王就先出声:“王室里,绝对不容许这种事再发生!”
克里王沉吟了下。“卡特,依法该怎么处理?”
“主谋与从犯同罪,没有谁轻、谁重,根据最新修改过后的法条,冒犯王室中人是罪上加罪,最高得以判处死刑。”王室的威仪,是不容亵渎的。
“等一下。”这时,罗捷?布里德在莎娜的带领下走了进来。“罗捷参见太王、太王后、王上。”
“免礼。”克里王示意他起身。“有事吗?”
“罗捷是为舍妹爱丽克丝求情而来,请王上网开一面。”罗捷并没有起身,依然单膝跪着。
“罗捷,本王明白你疼惜妹妹的心理,但是爱丽克丝的行为……实在让人难以原谅。”克里王说道。
“王上,罗捷不敢太奢求,只希望王上能念在罗捷为国家尽心尽力的情分上,饶了爱丽克丝的死刑。”
“罗捷,本宫明白你爱护妹妹,可是这样的事……如果雷斯没有及时赶到……你知道凉希会有什么后果吗?”太王后既伤心、又愤怒。
“现在……凉希还病着,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好……”太王后哽住声,深吸口气,再一个字、一个字说道:“本宫绝不轻饶罪魁祸首。”
第十章
太王后震怒,场面顿时一片僵凝,没有人敢再多说一句。
良久,克里王终于开了口:
“怎么论处,稍后再议。卡特,人犯由你看管,不得出任何纰漏。”现在凉希还没清醒,要判刑,克里王也真的没心情。
罗捷是他器重的人才,从成年后也替国家贡献不少心力,他破天荒地求情,克里王无法置之不理,但爱丽克丝实在太没分寸,做出这种事,实在叫人想饶她一命都很难。
不过,现在,一切都以救醒凉希为第一要务,其他事可以之后再说。
就这样,所有人都把重点放在凉希的病情上。
连着两天两夜,凉希一直在不断发烧与退烧之中,时而昏迷着呓语、时而平静地睡着。身上的汗出了,纪兰芳和莎娜就忙着替她擦干身体、换上干爽的衣服,而她发烧时,她们又忙着喂她喝退烧药。
医生说,最麻烦的是,凉希的药总是喝不进去,三次里有两次半是吐出来的。吃不进药,那么她的病情就很难好转。
凉希一直没有醒,让所有人担心透了,尤其是雷斯,就算不能守在床边,他也一直留在这里,始终没有走,也没有好好休息,谁都劝不动。
在凉希醒来之前,他绝对不会离开半步。
“等凉希病好,我要带她回台湾。”趁着又一次凉希渐渐退烧的时候,纪兰芳暂时让雷斯看着,然后拉着克里王到一旁说话。
“兰芳,我知道你心疼女儿,但我们也同样担心凉希。”
“克里,我不要我们的女儿再有任何危险,她来圣卡莱尔才多久而已,就被伤害成这样……”
最让纪兰芳难以接受的是,前不久还拿着电话跟她有说有笑的女儿,现在却一直昏迷。她多怕!怕女儿再也醒不过来!
“我懂、我懂。”克里王将她拥入怀里,安抚道:“现在我们以照顾凉希为先,祈祷她快点好,其他的事等凉希好了之后再说好吗?”
“你在安抚我,你根本不同意我把凉希带回去……”纪兰芳的声音从他怀里模糊地传了出来。这男人……她爱了那么久,还会不了解吗?
“就算是安抚,你就可怜我这个从回来后,就一直忙的天昏地暗的男人,答应我,现在别提,好吗?”事实上,除了“拖”之外,克里王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兰芳一旦拗起来,他是绝对没办法让她改变心意的。
“哼,早晚你总要面对的。”偎在他宽阔、充满安全感的怀里,纪兰芳也希望她可以不要有任何烦恼。
早晚,只要别是现在就好。克里王苦笑,望着床上苍白未醒的女儿,看着守在床畔寸步不离的雷斯。患难见真情,看来雷斯是真的爱惨凉希了。
而凉希……凉希绝对不能有事!
“凉希,你想回台湾吗?”听见他们谈话,雷斯握着她的手,轻声说道:“我答应你,只要你醒过来、恢复健康了,你想去哪里,我都带你去,只要你醒过来、好起来……”雷斯心痛地垂首,额头抵着她的手背。
整整三天了,虽然连续发烧的次数有减少,但她始终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凉希、凉希……雷斯不断低唤,在嘴上、在心里。
几乎叫人无法察觉的,凉希的手轻轻扯动了一下。
雷斯一怔--
过了二秒钟,她再动了一下,这次比较明显了,雷斯也回神。
“凉希?”不是他的错觉吧?凉希真的……动了两下?
这次动的,不是她的手,而是她的唇瓣轻蠕了下、眼睫眨闪了下,愈闪、愈明显--终于,她睁开了眼睛。
“凉希?!”雷斯几乎不敢相信,他的祈求成真了!
“雷……”她开口,要出声却很困难。
“别急。”雷斯连忙以棉花棒拭湿她的唇,然后好小心地望着她,“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