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奇,来?”她摧促的声音笃定又清晰。
他一路迈去,却不禁狐疑,究意谁是赢家,谁才算真正拥有对方的赢家。
“你说伯奇怎么样?”麦岱尔不可置信地盯着睿夫追问,他是伯奇的老朋友,这两天才来亚特兰大的。
“你听到的都没错!”睿夫慢条斯理地告诉他。
“马伯奇替报章杂志做广告模特儿?说什么我都不相信。”
“你还是相信吧!上星期的《宪章报}都已经刊出了一篇了,最近发刊的一些仕女杂志也会出现。他们这对金童玉女早已紧紧锁住了世人的眼睛,如今他们俩真的没有什么秘密可盲。为了爱,向来深居简出,从不曝光的丹娜走出了隐居的生活。”睿夫忍不住吃吃笑着说:“伯奇倒不是真的这么喜欢抛头露面,不过,‘夏日少女’的幕后老板曹先生可真乐坏了。他们所到之处立刻就成了新闻,我们的伯奇已经够出名了,根本不需要这些。”
“那他真的是因为喜欢这女孩的缘故吗?”
“喜欢?”睿夫用手朝面前指指,一个女人坐对面,身旁围满了一大群人,伯奇正站在人群外徘徊着,他和岱尔、睿夫一样,穿了一身正式礼服,白色褶边的衬衫在黑色燕尾服领口的陪衬下,更显得光彩夺目,即使是两个多年的老朋友看了,眼睛依然为之一亮。伯奇两眼紧盯着圈子中央,丹娜坐在那儿,和无数的仰慕者轻声地闲聊,静静地倾听。淡蓝与乳白镶金的礼服紧贴着身躯,随着身体的每一个动作闪闪发光。
“老天!她真的是漂亮呀!”岱尔目瞪口呆地赞美。
“戴丹娜的漂亮是毫无疑问的,”睿夫深表赞同地说:“不过,对伯奇而言,他在乎的可不仅仅是一张漂亮的脸蛋。”
“从他目不转睛看着她的那副神情,我完全赞同你的说法。我没有怪他的意思,的确,让这么美丽的女人,兴致勃勃地看着别的男人,也实在应该留神注意了。”
“岱尔,她没有看见那些人,丹娜是瞎子!”
“瞎子?”岱尔猛眨了一下眼睛,就象从来没听见过这个字似的。“那大美人是个瞎子?”
“生下来就这样。”一个服务生端着一个大托盘的饮料经过,睿夫连忙伸手拿了两杯。
岱尔继续追问:“伯奇当时不知道吗?”
“一开始不知道!外表不太看得出来,等他发现的时候,为时已晚了!”
“那他前任的女友呢?”
“邓梅芙,”睿夫把名字说出来。“跟往常一样!这次的礼物是红宝石。”
“她好象不是那种甘心轻易放弃好东西的女人!”
“没错,她还一直纠缠不清,不瞒你说,我前不久才看到她呢!”
“麻烦!”岱尔推测道。
“也许吧!不过,她根本不是丹娜的对手!这美丽的女人真的是一个很出色的女人,她不仅外表出众,个性更是刚强,她需要象伯奇这样的人。”
“但愿如此!”
睿夫嚷了一口酒,皱着眉,把酒杯摆在一旁,问岱尔“怎么会来亚特兰大参加这宴会呢?”
“我带了些录音带来,准备请我们的主人评价一番!”宴会原是伯奇一家子公司的一位音乐家办的。
“还是想劝服杰米应该好好弹钢琴,不要成天种树,森林里的工作真的是很危险,成天都要跟锯子、斧头为伍!”睿夫淡淡地说。
“就是呀!”
“伯奇常跟我说,你弟弟杰米天赋有多高,但是,却是个与众不同的天才儿童.这孩子难道不晓得自己那双手有多么贵吗?根本出不得一点差错。一个闪失,少根指头,大好的前程不全泡汤了吗?”
“他太小了,总以为自己是刀枪不入呢!”岱尔也放下茶杯说;“他自己从来都没仔细想过,万一真的少了根指头,会怎么样?反而是每天都要让我来替他担心。
终于,伯奇受够了那些死缠着丹娜不肯放的仰慕者,走了进去,二话不说地拉了丹娜就走。他一手揽着丹娜的肩膀,象艘战船似地驶出包围的人群,让所有巴望他们留下的人都大失所望。当伯奇眼睛一瞧见岱尔,冰雪顿然溶化,笑容布满了整张脸。
“岱尔!”他伸出手来握,身体依然傍着丹娜.正式介绍过后,他那只手赶紧又环上了丹娜的肩,“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杰米!”
“那个拥有一双巧手的音乐逃兵!”他连忙对丹娜解释道;“杰米天赋很高,只可惜音乐不是他的最爱!”
岱尔苦着脸孔补充说:“我弟弟宁愿扮演森林英雄,每天种树砍树。”
“他今年多大?”丹螂说得轻声细语,却依然惹来群众的一阵喧哗声。
“十八。”岱尔慢声慢气地说,“以他的年纪,实在应当明了自己得天独厚的资赋,哪能这样漫不经心地荒废掉呢?”
“这种年纪的孩子本来就比较麻烦!”丹娜提醒他说。
岱尔不禁笑了出来,笑声里隐含着亲情和温暖;“杰米从小到大向来麻烦不断。”
“因为主个弟弟里面,就属杰米最象大哥岱尔了,固执、高傲、又自以为是。”伯奇忍不住笑了。“还要我继续说吗?”
“我想戴小姐应该可以理解了!”为了进一步解释,岱尔继续说道:“北卡罗莱高原上,到处都是顽强又固执的苏格兰佬,结果,其中两个最难缠的家伙竟然生在同一个家庭,只能算我们家倒楣吧!”
“我想是你们兄弟感情好,所以他才会希望和你一样!”丹娜委婉地说。
“英雄崇拜吗?”岱尔摇摇头说:“我可不是什么英雄。”
“我猜想在杰米心目中,你是!伯奇跟我提了一些你们的事,说你们的感情是多么地好,说你是如何把那几个弟弟都调教成有为的好青年!”她抬头对着伯奇笑笑,又说:“还有,在高原竞技赛中,你一共击败了他几次!”
一个醉酒的客人东歪西倒地和丹娜撞个满怀,害得她踉呛几步,倒在伯奇身上。伯奇一确定丹娜没受伤后,立刻转过身子,两眼凶光,瞪得那可怜的家伙低声下气、结结巴巴地连声道歉,落荒而逃。
“没长眼的——”
丹娜搭在他臂上的手,连忙止住了他嘴里喃喃的咒骂:“那完全是无意的,而且,除了让你发顿脾气、害得他自己少点尊严外,也没有人受到伤害。”
“我们当初到底为什么要来这个地方?”
“伯奇,是你说要来的。”
“噢!我现在一刻都待不下了。”
睿夫和岱尔面面相觑,他们已经被遗忘了。
“丹娜,我们回家吧,我不喜欢这样挤满了人的地方。”着,伯奇突然想起了他的朋友,“岱尔,真高兴又见到你!我和丹娜马上要回北卡罗莱纳去,我希望她认识蕾芬,她们有个共同嗜好,都对花有兴趣。他话锋突然一转,“睿夫,明天的飞机准备好了吧?”
“都照你的吩咐,准备就绪了!”睿夫的表情出奇地严肃。
“那我们九点见罗!”
“老板,我会准时到的!”睿夫阴沉、忧郁的脸温和下来,说;“再见,丹娜,祝你好运!”
“睿夫,谢谢你!岱尔,再见!”
岱尔还没来得及回答,伯奇便倏地带着她离去了。迎面而来一个吃吃傻笑的女人,想结识他们,伯奇和缓而坚定地避开她;又一个英俊的年轻演员想邀丹娜跳舞,伯奇一样地避开他,态度却没那么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