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流的身材、少见的美貌、出色的穿着……华倾容根本就是潘朵拉的活广告。
美丽的婚纱设计师没有浪漫完美的空间、气氛是没法子创作的,看看她浪漫的婚纱会馆、男帅女靓的工作伙伴,她呀,就是容不下一丁点的不完美。瞧,昨天才发现玫瑰已经过了最美的时刻,她今天便起了个太早的去买了一束新的。
啊……没错,日子就是要这样Grace的,华倾容扬起了优雅的笑容。
“小仙,今天就只有你在家吗?”她把花放下,坐了下来。伙伴们各有各的工作,或者是一些外务。六个人要聚在一起除非事先约,否则不太容易。
呼!九十九朵玫瑰还真不是普通的重哩!
施薇仙还没开口,华倾容已经看到了倒在暗房外,成为布景的男人。他一身发皱的衬衫和牛仔裤,还有一头又乱又长的鸟窝头,最奇怪的是他明明在睡觉,脸上却还戴着一副特大的墨镜。乱发和墨镜几乎遮去他大半张脸,只看得到他满布胡碴的性格下巴,而让他枕着当枕头的则是一个超大、高高鼓起的帆布袋。
一看到倒地而眠的邋遢男人,她的笑容不见了,她夸张的提高音量。“噢!我的天!这个……这个大型垃圾什么时候又自己‘丢’进门的?”
看着老板脸上嫌恶的表情,施薇仙忍住笑。“呃,我十点进门时他就躺在那里了。”
“这人……”咬牙切齿、咬牙切齿!一看到冷喆那又脏又乱又邋遢的直“伤”她眼睛的样子,她不由得新仇旧恨全涌上了。
“他有种就不要给我回来,我请他来这里是当摄影师替新郎新娘拍照的耶!也不想想他待的是婚纱会馆,瞧他拽个二五八万的自以为了不起,人家捧着白花花的钱上门,他不见得每个进来的客人都愿意拍,挑人挑得比投胎的对象还严格,幸好他不在时,我还有可以情商的摄影师,要不,咱们潘朵拉的屋顶早开了个通风的天个了。”啊——一看到他她就火气直冒,杀人无罪的话她第一个拿他喂刀子。
想当初她睁一只限闭一只眼的漠视他不修边幅、直接冲击潘朵拉整体美感的危险让他来工作,不就是因为迷上他拍出来的作品。原以为他的才能能为她所用,结果……
他宁可拿着相机不务正业的到处乱拍,也不愿乖乖的给她工作,他……他当他是天上佛、桌上神,她有供养他的责任吗?
“摄影师多多少少有些艺术家的怪癖嘛。”冷喆真的很了不起,大概也只有他能够把形象完美的老板气得端不住完美。施薇仙捻了块饼继续吃,他们的恩怨不是一朝一夕了,和她这闲杂人等没有关系。
“艺术家?有哪个艺术家把自己弄得像流浪汉似的?!你看看他那衬衫裤子,他绝对是一连穿了四、五天了,还有那头长发,我保证即使用光了一瓶洗发精还洗不起泡,也许里头还藏污纳垢的住了跳蚤虱子亲朋好友一家!”她都已经故意扬高嗓门要把他吼起来,可他仍是一动也不动的继续睡。
好命的!在外头流浪累了就回来睡?当她这里是哪里?Hotel?!
华倾容走过去狠狠的踹了他一脚。“起来!你给我起来!今天没把事情说清楚,你别想睡!不务正业的家伙,起来,我要Fire你!你给我起——来!”
施薇仙端坐如仪的继续吃,完全不受身旁“河东狮吼”的影响,这种戏码打从冷喆出现潘朵拉的那天起,每隔一段时间总要上演一次,早见怪不怪了。
一整盒的喜饼在连续的蚕食下已去了一半,她一手托着下巴,伸手又拿了一块奶酥,视线则百般无聊的落在外头的车水马龙。
玻璃窗外一部红色的拉风跑车正停在潘朵拉门前,敞篷车上的女人是熟面孔。
“有客人上门了。”她佣懒温吞的提醒道。
一听到有客人,华倾容脸上的戾气收放自如的尽敛,她反身将暗房的帘子拉上,又用高跟鞋后跟踩了一脚露出帘子外的大手,这才将“大型垃圾”完全隐藏住。
帘子外的华倾容扬起优雅笑容面对来客的同时,帘子内的大型垃圾甩了甩被踩痛的手。
真狠呐,这女人!
脸上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冷笑,墨镜后的眸子透出嘲弄。他翻了个身继续睡。
看见来者是罗晓芽,华倾容笑吟吟的迎了上来。“来看新娘礼服吗?正好,你的礼服我昨天已经拿回来了,今天正想打电话通知你呢!”她是个礼服设计师,除了设计图外,打板、裁缝都有专门的师傅。当礼服完成后,她最期待看到礼服穿在客人身上了。
潘朵拉的新娘服和礼服几乎都是替专人设计的。华倾容是个天才设计师,总能精准的捉住个人特质,然后赋予礼服特色。
罗晓芽在妩媚中保有纯真是她特殊的风格,针对她的特别,她这次设计了一款新娘礼服和多款的晚礼服,不过后者用得上用不上就不得而知了。
根据多次的经验,罗晓芽总是在有机会穿上晚礼服之前就逃之天天了。
罗晓芽穿了多次出自华倾容之手的新娘礼服,自然知道她令人爱不释手的浪漫优雅风格。只是再好吃的东西吃多了也会变得没胃口,新娘礼服就更不用说了。
试穿第八次婚礼的礼服?欸……无力感!比起试礼服,她今天来这里的真正目的其实是……
“香景幽在吗?”她看了眼和会馆门面相通的一扇门,那里相通员工的个别办公室。
“他今天有外务,应该不会回来。”
“那霍馨呢?”
“你这回结婚的教堂不是选在英国吗?她先飞到那里去处理一些事了。”婚礼选在国外举行并不造成什么困扰,而且潘朵拉有不少Case是国际名人,因此租借一些场地和筹措事宜也得到不少方便。不过,就是要提前准备就是。“你有什么场地的建议或是会场气氛事宜要和她沟通吗?”
罗晓芽嘴巴启了启,欲言又止,最后摇了摇头。“没有。”
见她的样子有些失落,华倾容说:“有什么问题,可以说出来大家好帮忙。”看了眼施薇仙,原本要叫她坐过来一点,好帮忙想主意的。可见她手上又捻了一块饼,嘴角沾了好几颗黑芝麻,嘴巴又在喃喃自语,八成又对食物有意见了。
瞧了眼空空如也的喜饼盒,老天!她手上的那块是最后一块!一整盒西式喜饼没……没了?!
不怕肥死啊她!看看她那怎么也吃不胖的骨感身材……算她祖上积德。
“嗯……那个……香景幽帮人家算命,他从来不告诉人家结果吗?”
“如果是进来他递上的那副牌他是不解说的。”那人是怪人中的怪人,明明算得准,就是不轻易替人算命。“其他的……看他心情吧!”
“是吗?”罗晓芽大大的失望。原本她想来问问,她这第八次的婚姻会不会有什么“意外”的说。
她要什么什么意外?当然是有人来抢她呗!
好像打从上个星期到PUB喝得酩酊大醉那天起吧!她好几次都梦见奶妈。梦中的奶妈看起来很年轻,一点也不像她往生前病人膏盲、全身没丁点肉、骨瘦如柴的模样,唯一不变的是她脸上和蔼的笑。
记忆中她总是远远的瞧着她笑,什么话也没说。嗯……唯一她有开口的一次,好像就是她醉得神智不清的那次,至于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