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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页

 

  “你答不答应我?”

  “嗄?”她脑中部是银光,还找不到方向出来。

  “求婚。”手掌改而握住她的小手,好像怕她跑掉似的,此时他的眼又深又亮,一闪一闪的,让她想起梅迪尼庄园的夜空。

  “你答不答应?”他郑重再问。

  骆莉雅定定地看着,想叫他不要乱开玩笑,可是见到他执拗专注的神情,竟然说不出口。

  老天,他该不是来真的吧?!

  他的个性一向严肃深奥,什么时候也变得像个“义大利人”,决定放胆玩一场即兴的爱情游戏吗?

  “为什么要我嫁给你?”她感觉到他掌心的温热,也意识到他微颤的手劲……他在发抖吗?为什么?是冬雨的关系吗?他的毛衣毕竟单薄呵。

  “我说过了,我喜欢你的笑。”声音低嘎得不可思议。

  她深深呼吸。“你不能因为喜欢我的笑,就要我嫁给你。这样……这样是不够的。”

  “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他低喊,俯下头又想吻住那张反驳他的软唇。

  “不要──”她用力挣扎起来,他的吻落在她脸上、颈上,仍试图去侵犯她的唇。“放开我。你、你再不放开,我真会大叫。”

  他如愿以偿地压住她的芳唇,却不敢进一步放纵,因心脏抽痛着,因她在哭泣,他尝到了她眼泪的咸味。

  费斯怔怔抬起头来,在黯淡中分明她的脸容,惨白下,那对眼眸特别清澄,幽幽地凝视着自己。

  看来,他又把一切搞砸了吧。

  他摆脱家族的紧迫盯人,鼓起勇气尝试,还是搞砸了这一切。

  眉眼阴郁,他却微微一笑──

  “我忘记你还有一个要好的男朋友,他如果跟你求婚,你一定很高兴。”说着,放开了她的手。

  骆莉雅弄不清自己的心绪,只知就像一团被猫儿玩弄过的毛球,所有线丝都乱了原本的次序。眼前的事如同一出闹剧,她拒绝他的邀演,却仿佛失落了什么,胸臆间已觉疼痛。

  没道理,没道理的。

  她知道该对他解释,但解释过后,又能如何?

  她要的爱情不是这样,但爱情真正的面貌,又有谁可以告诉她?

  她擦着颊边的泪,轻轻地吸了吸鼻子。

  见她迷惘又无措的模样,费斯神情黯淡,埋进大翻领中的唇低声一吐──

  “对不起。”

  又是这一句!

  他吻完她,闹了一场求婚记,把她搞得头昏脑胀,就只会说这一句吗?

  丢下话,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调头就走。

  “费斯──”她忽然抓住他衣袖,掌心竟然都湿了,他明明站在骑楼底下抽烟,却不知道他怎么淋了雨,毛衣渗着寒气?

  “你发什么神经?!你跑去淋雨吗?!你、你──我被你气死了!”她反射性摸了摸他的头发,也是湿漉漉的,只差没滴出水来。

  费斯被她拉住,被动地站在原地,沉默地看着她从包包中找出面纸,沉默地让那些面纸擦在自己脸上和发上,不过却是徒劳无功,一小包面纸没几下就全湿透了。

  “下午雨停了,后来忽然又开始下了,我走在路上,没有带伞。”他忽然开口,看她又撕开第二包面纸。

  “那你不会找地方躲雨啊?”她瞪了他一眼,面纸“啪”地贴上他的脸。

  他抿着薄唇,执拗地垂下眼睫,明显是藏住了话不愿说。

  跟着,他脸一偏。“不用擦了。”

  见他要走,骆莉雅又想伸手扯住他的毛衣,忽然一阵脚步声从骑楼另一头快步走来──

  “小姐,你还好吧?”是警卫,手里提着一根巡逻棒,眼睛戒备地瞄着费斯高大的体格。

  骆莉雅赶紧擦掉颊上残留的泪,对警卫微微笑着。

  “咦?你是住在三楼那个空姐嘛。”

  骆莉雅每次出动报到,都是直接穿着制服、提着行李箱在骑楼下拦计程车,警卫认得她,却不知道她的名字。只是,这位先生似乎有点不识相,双臂抱胸,一副还想和她聊下去的模样。

  “这个外国人是你男朋友喔?呵呵,你们空姐认识的人比较多,交男朋友都交到国外去了。”

  骆莉雅秀眉一拧,不想再理会他,这时,前头街角的红绿灯闪动,一辆计程车开了过来,费斯已冲进细雨中,伸手招拦。

  “费斯──”想也没想,她也跟着跑进雨里,可是司机已踩下油门,她没办法叫住他。

  “姊,你站在大马路上干什么?!晚上车子少,还是很危险耶!”三楼阳台,骆心苹扯开嗓子大叫,这样的静夜,附近的几户住户大概都被吵醒了。

  “哇──还在下雨,你发什么神经啦?!”

  她要是知道就好了。

  捂着嘴唇,鼻腔酸得难过,胸腔也酸得难过,就觉得所有心思,那些清楚的、模糊的、期盼的、失意的,全藏在这冬夜下的细雨里,绵绵缠绕了。

  第九章

  冬在罗马,不像台北那么细雨蒙蒙,气温低了许多,灰蓝天空飘起淡薄的雪花。

  由于能见度不高,机场塔台作业加倍严谨,各家航空公司今天起降的班次,七成以上都延迟了,透过落地窗墙,还可以看见维修人员忙着清除机翼上的积雪。

  入境大厅比平时来得更加紊乱,此时,六名东方脸孔的空服员拖着行李箱,正从电梯中鱼贯而出,往大厅出口方向走去。

  “你感冒啦?”

  “嗄?”

  “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骆莉雅一怔,随即对着这位资深的座舱长姊姊艾莲达露出笑容。“我身体很好,没感冒啦。可能是妆淡掉了,我本身的肤色又比较苍白。”

  她们在两个小时前就已下机,但降落前十分钟,一名日籍旅客突然呼吸困难,经紧急处理,同时联络地面的医护人员在空桥等待,最后虽然安全抵达,但整组的机组人员按规定必须开检讨会议。

  好不容易会议结束,当地Base十名空服员已各自回家,而骆莉雅正准备跟着其他五位华籍姊姊,一起搭公司车前往饭店休息。

  “那就好啦。”艾莲达点点头,跟着叮咛:“如果身体不舒服一定要说,不能忍喔,我几年前进公司,有一次感冒了还跑来上班,结果飞机起飞后压力改变,我鼻子不通,空气全往耳朵跑,鼓膜全都胀了起来,痛得眼泪直流,后来还差点得了中耳炎。”

  骆莉雅瞪大眼睛还没说话,走在前面的另一名姊姊也转过头来告诫──

  “对。一有感冒症状千万不要上机,鼓膜胀起来真的好痛呢。”

  “我没感冒啦……”骆莉雅讷讷地说。

  大厅出口的电动门自动打开,一名驻机场的警察举手碰触帽缘,对她们微笑致意。公司的小巴就停在外头候车处,司机见她们走出,已从驾驶座上跑下来,热心地帮忙搬行李。

  “瑟西?”一位姊姊用手肘顶了她一下。

  “嗯?”骆莉雅头抬也没抬,正在点数排进车厢中的行李数量,“雪莉姊,你的Over Night要不要放进来?”她指着旁边一个方形小箱。

  “先别管啦,有人找你的样子。”

  “找我?我又不认识谁──”除非是……

  她忽然站直身躯,跟着雪莉的视线车转回身,一名浑身散发英国绅士气质的老人正缓缓走来,金边眼镜架在微勾的鼻上,镜片后的眼睛炯睿有神。

  “艾尔──”骆莉雅讶异极了,上回在梅迪尼庄园蒙他十分照顾,她欢喜地笑开,上前抱了抱他的胖腰。“你要出国去吗?还是刚下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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