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那家伙没想到这点吗?”光头佬嗤之以鼻地说。“他早就设妥最严密的安全机关了,无论任何人打算用任何方法或任何仪器探查密码,甚至破坏密室,那间密室就会立刻爆炸,而且我们也不能一试再试,仅有一次输入密码的机会,不是成功就是失败,在这种情况下,你敢拿整块非洲大陆冒险吗?”
尼基窒了窒。“既然如此,为什么不一开始就立刻把丹奥送过来?”
“因为伊斯兰团总部的人知道我们有办法打开密室,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办法,但他们不想让我们打开密室得到里面的东西,这是可以确定的,所以如果我们光明正大的把丹奥接过来,保证他活不到打开密室。”
“就像第一天那三组人吗?”恰卡轻轻问。
光头佬稀疏的眉毛高高一扬。“不,其他九组人早就全灭了!”
六人不约而同的抽了口气。
“全……全灭了?”
“没错。”
“只……只剩下我们这一组?”
“也没错,这还是多亏了你们有丹奥在,否则你们也到不了这里。”
赫伦突然想到校长对他的嘱咐:无论如何都要听从丹奥的话,他们才有机会安全到达目的地。当时他不明白校长究竟是何意,现在……仍然不懂为何会如此,但至少他知道校长为何要那么说了。
他们能一个不缺地安全到达这里,这就是为什么。
“那又为什么要瞒着刚果政府?”杏子问。
“你以为刚果政府知道之后,不会想要拥有密室里的东西吗?”
杏子啊一声,缩回去了。
“但最重要的是,我们不想让刚果政府知道丹奥到这里来了。”
“为什么?”
光头佬沉默着尚未回答,走道那头突然出现一个人匆匆忙忙地跑来。
“桑瓦先生,刚果政府知道他来了,他们要见于晨;还有,苏丹和乌干达好像也得知消息了,我们是不是最好先准备一下?”
光头佬咬了咬牙。“告诉他们,没有于晨,这里只有丹奥·查士敦。”
“可是他们只要稍微查一下就会知道于晨和丹奥·查士敦是同一个人了。”
“先应付过现在再说,之后,你要赶紧预作安排,随时准备要把丹奥送离开这儿,无论如何,绝对不能让他们得到丹奥,他是属于联合国的……”顿了一下,光头佬泛出苦笑。“至少在他父亲得知他受伤的消息之前,他是属于联合国的。”
莎夏六人越听越吃惊,越来越搞不懂丹奥究竟是什么身分了。
光头佬又看回他们。“我不能告诉你们为什么,你们只要知道他是牺牲你们所有SA都得保住的人,所以……”
“桑瓦先生,”病房里突然冒出一颗兴奋的脑袋。“他醒了!”
“真的?”光头佬更兴奋。“那他现在有没有办法……”
“勉强可以,不过最多只能给你三分钟。”
“三分钟够了!”光头佬立刻唤来医疗所门外的守卫。“快,快去把尸体推过来!”
莎夏六人狐疑地看着他们推来一副尸体送入病房内,片刻后,光头佬即匆匆忙忙跑出医疗所,跟着尸体又被推出来送走,再过约十分钟,光头佬即眉开眼笑的回到医疗所,说他手舞足蹈一点也不夸张,再搭配上那副圆滚滚的身躯和闪闪发亮的光头,简直就像是正在呱呱叫的大海狗。
“我就知道他一定行,密室打开了!”
莎夏六人再次面面相觑。
究竟是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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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有好多话想问丹奥,但赫伦等人始终没有机会再见到丹奥,然而在他们出发回德国之前,丹奥却主动要求让莎夏去见他。
再见到丹奥,只一眼,莎夏立刻别开视线,用力吸了一口气,努力压下胸口那股令人无法呼吸的激动与酸楚。片刻后,她自觉掉泪的冲动不再那么强烈,起码是在她可以控制住的范围之内,始把目光移回原位,落在那副层层绷带包裹的瘦削躯体上,再缓缓往上拉至那张苍白枯涩的脸容。
“嗨!丹奥。”她的声音从来没有这么温柔过。
蓝眸徐徐打开,黯淡无神,仿佛两颗失去光彩的玻璃珠。“莎夏。”
“他们不让我见你,不过,你要见我?”
“我想看看你,但是……你低下来一点好吗?”丹奥微弱地要求。“我没有戴眼镜,看不清楚你。”
莎夏立刻弯身俯向他,丹奥微眯着眼端详她,而后笑了,脸上写满了欣慰。
“你没有受伤。”
“有,怎么没有,我屁股青了好大一块呢!”莎夏故作轻松地说,不如此的话,她会哭出来。
丹奥又笑了。“我可能需要休养一段时间,我们会有好长一阵子见不到面,你……会来看我吗?”
“当然会!”莎夏毫不犹豫地说。“台湾吗?”
“不,应该是在英国吧!”丹奥话说得很慢,显见出声说话对他来讲是一件很吃力的事。“我母亲在英国工作,而且……而且他们也不会想让我奶奶知道我受伤了,在所有孙儿女里头,奶奶……奶奶是最疼我的。”
“你爷爷呢?”
“就算没有人说,爷……爷爷也会知道的,不过他……他不会告诉奶奶。”
见他说话越来越喘,又出现断断续续的情况,莎夏立刻察觉到他已经累了。
“你不要说话了,我……”
她正想叫他休息一下,病房门突然打开,前后进来两个人,前面那个是光头海彻,她认识,但后面跟进来的那位沉稳斯文的东方中年人她就不认得了,不过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中年人先看她一眼,眸底瞬间掠过一抹似笑非笑的奇妙表情,而后站至床边。
“小晨,我来带你回家了。”
“爸爸。”
一听,莎夏顿时恍然大悟。难怪她觉得中年人似曾相识,原来他和丹奥的五官有几分相似。
“培迪,那个……”光头海狗低声下气地嗫嚅道,原来那种高高在上的严酷姿态全然不见踪影。“真的不能再商量吗?”
“很抱歉,合约就是合约,合约上明明白白写着只要小晨受到一丁点伤害,合约立即作废。”于培勋温文尔雅地淡淡道。“何况那还是我答应我太太的条件,你知道我是最疼老婆的,可不能对她食言,否则她要是气个两、三天不跟我说话,那我可惨了!”
光头海狗欲言又止地蠕动嘴唇片刻,终于还是叹了口气,不得不放弃了。
“不过因为错在你们,所以酬劳你们还是得照付,直到他死亡为止。”
“我知道,每年六颗两百克拉的顶级钻石,我们会照付的。”
“很好,够爽快,”于培勋满意地颔首。“所以如果是小晨自己要帮你们,我不会阻止他,这样够大方了吧?”
双眼一亮,光头海狗差点没跳起来欢呼。“是,是,够大方了,够大方了!”
而病床上,半死不活的伤患苦笑着叹了口气。
“爸爸,你别老是……老是当着我的面把我卖了嘛!”
“哪有?”于培勋一睑无辜,“我说的是要你自愿的不是吗?”
“我才不会自愿做那种事。”
“是吗?”于培勋诡谲的眼匆地瞄向莎夏,“如果我是你,我可不敢把话说的那么肯定哟!”话落,他对莎夏含笑颔首。“我是丹奥的爸爸,请问你是?”
“莎夏,我叫卓莎夏,呃,伯父叫我莎夏就可以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于培勋的眼神令人很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