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明暖吸了吸鼻子,听到他近乎“吃醋”的这番话,她眨眨泪眼,有些不敢相信。
“我跟欧阳老师学推拿、学穴道按摩,那……那还不是为了你,等我学会了,就能常常帮你的腿按摩、做热敷,还有,我请他教我一些防身术,那也是因为你,我如果能再强一点,以后真发生什么意外,你就不用分神照顾我了,不是吗?我不想变成你的累赘呵。”
“暖暖?!”神岗彻心魂激动,再次拥紧她,峻唇抵在她巧洁的耳边,低声喃着:“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她绝不是累赘,而是他心底最温暖的感情,反倒是自己,总不停地为她带来灾难,让她陷进危险中,却自私的放不开手。
林明暖鼻音好重,但仍坚持要说下去:“我和欧阳老师只是很普通、很普通的朋友,比你和那位和服小姐的关系还要普通。”
神岗彻怔了三秒,这才明白她指的是浅野优香。
“你、你不要误会了!我和她根本一点暧昧也没有,喔,不--是半点也没有!是真的!”他握住她的巧肩,坚定地望进她眼底,五官因着急全皱在一块儿。
林明暖当然理解,只是故意这么说罢了。咬了咬唇,她闷闷地问--
“那你到底想怎样嘛?”
“我没有想怎样--”他一顿,连忙改口:“不不,我有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想请你答应我。”
“什么事?”心脏撞了一大下。
神岗彻抿着略微干燥的唇,脸上的笑有些不太自然。“你知道的……我们、我们这个样子已经九年了,我们是不是……是不是……”这是他人生里重要的一刻,紧张得手心都冒汗了。
见他这样难以启齿,她心脏又撞了一大下,把胸骨都撞疼了。林明暖眨眨眼,泪珠威胁着要再度模糊她的视线,她不想哭得那样难看,却又潇洒不起来--
“你、你走吧,反正这几年没有你,我和绵绵还是照样过日子,你高兴去哪里就去哪里,高兴爱谁就去爱谁,我们之间本来就没什么牵绊,你、你你--”泪潮猛地来势汹汹,她竟然哇地一声哭出来,小手反射性地忙着捂住自己的脸蛋。
哇啊--好丑、好丑,可是好伤心呀!
“暖暖?!”这是怎么回事?!
神岗彻吓得没办法反应,呆呆看着她哭,过了五分钟左右,等她的哭声稍稍收敛了,他实在忍不住,悄悄地探出一只手,轻扯着她的衣袖,小心翼翼地开口--
“我想请你--嫁给我。”
两只小手还是蒙在脸上,可她的啜泣声明显一顿,似乎在确定他刚才所说的是真是假。
“暖暖,请你嫁给我。”这一次,男人的声音低沉有力。
双手无力地垂下,露出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容,她的眼睛红通通又雾蒙蒙的,正用一种如梦似幻的眸光凝视着他。
“阿彻……你不是要和我分手吗?”
“什么?!”他拧起浓眉。
“你说,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的……”她可怜兮兮的指控着。
“老天--”神岗彻仰天大叹,不敢相信会产生这般的误解。“暖暖,我怎么可能和你分手?!我们分得开吗?自从那年一头栽进来,我的生活中开始有了你,然后又有了我们的绵绵,这一切的一切,你要我如何放手?!”他抓紧她,额头抵住她的秀额,鼻尖相触,轻合起眼睫--
“我知道我很自私,非常的自私,可是暖暖……知道归知道,我还是没办法放开你,就是没有办法。”
林明暖的身躯无法自主地发颤,双颊扑上两团嫣红。
原来,是自己误解了他的意思吗?
她跟着他合上眼睛,一双藕臂忽然勾住他的颈项,小小头颅埋进那温暖又强壮的肩窝,和着泪迭声轻嚷--
“我不要你放开我,我不要你放开我!我喜欢你的自私,喜欢你的没有办法,阿彻,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情绪起伏好大,他激动得哑了声,喉头似乎梗着一个无形的硬块,逼得他双目泛热,胸口更有一把炽烈的火燃烧着。
两人紧紧依偎着,听着彼此的心跳。
片刻俊,他推开她,清清楚楚地看着她细腻的五官,郑重的、沙嗄的开口--
“暖暖,请你嫁给我,好不好?”
林明暖控制不住眼泪,在匀称洁净的颊上喜极而泣地奔流着、蜿蜒着,她深切地与他相凝,轻而坚定地颔首。
“好。”
他咧嘴露出洁白的牙,严厉的脸庞染上柔软的神采,又说:“我们带着绵绵到东京迪士尼乐园举行婚礼,直接在里面住上一个礼拜,然后,我们再到别的地方度蜜月,就只有你和我的蜜月。好不好?”
“好。”她又哭又笑,轻捶了下他的肩膀,美眸亮晶晶的。
他静望着她,忽然叹气。“你怎么有这么多眼泪呵?”
“……人家也没办法啊……”
“不要哭了。”他拭着她的泪,哑声又说:“我还有一件事情忘了告诉你。”
“什么事?”
薄唇贴在她耳畔,低喃着--
“我爱你。”像一首歌。
唉……这句情话啊,竟然会从他嘴中吐出来?这么直截了当的?
她的唇扬起美丽的弧度,沉浸在这番震撼当中。
忽然,一切都清楚地呈现在眼前--
未来,他和她之间仍然会有许多大大小小的问题待解决,有无数的观念要调解,但彼此的爱坚强了、互相了解了,所有的困难也就变得渺小了。
主动扑进他怀中,吮住他的唇,她热切地点燃情火。
很久以前,他们就相爱了。
而未来,也要继续这么爱下去……
有了爱,只要彼此坦承情怀,就什么都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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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神来了。
在蓝色爱琴海上,某个希腊的小岛,春的气味被一种不可思议的浪漫包裹着。
岩壁上,一栋雪白而精致的房子面海而建,楼顶的泳池畔俪人成双,神岗彻的头大大方方枕在老婆的玉腿上,拿着手机,好脾气地和远在台湾的女儿通话--
“爸比,为什么绵绵不能去?”
“妈咪说,绵绵寒假结束,开学了,要上课,所以不可以来呀。”
“唔……爸比,那再来如果放暑假,你和妈咪一定要带绵绵去玩喔。我们可以再去一次迪士尼乐园吗?”
“好。绵绵想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呵呵……”绵绵憨憨地笑,忽然压低声音,“爸比,其实厚--姨婆偷偷跟绵绵说了,你和妈咪不是去玩,你们是去生娃娃,等妈咪回来,肚子里就会有一个弟弟了。”
神岗彻微怔,忽然大笑起来,见林明暖古怪地挑眉,他连忙抿住笑意。
清清喉咙,他愉悦地对着女儿说:“姨婆说得对,这也是绵绵没办法跟来的原因之一,绵绵要是来了,妈咪从早到晚和你玩在一起,就没时间生弟弟了。”
“哇啊!爸比,我要弟弟,我要一个弟弟!”绵绵似乎兴奋过头了。
“好,妈咪一定会带一个弟弟回去。”
“呵呵呵……”
结束通话,神岗彻双目亮晶晶地望着林明暖,只见她唇边早已染上笑意,眼神同样亮晶晶地回望着他。
“你怎么跟绵绵乱说话?”纤指轻戳他的峻颊,语气微嗔。
神岗彻握住她的手,笑着否认:“哪有乱说?我很正经的。”
“那……那个‘生弟弟’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我一定会带一个弟弟回去?”她脸颊嫣红,整个人沐浴在柔和的光线下,美得足以让任何男人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