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允炽突如其来的话,在此时就像一枝箭血淋淋地贯穿清音的心。
“你的价值不是只有在他们身边才找得到!你现在在我身边,就该好好看着我!只要看着就好,就当看戏也好,谁输谁赢都不重要,因为全都不干你的事。”他突地又叹了一口气,对她涕泗纵横的脸无法当作没看到。
“其实这样是不公平的,我对你几乎不曾要求过什么,因为我自认没资格,你已经被我害得够惨了,所以,你不站在我这边我无话可说,但,请你也别偏心好吗?一心只偏向那只海漠,我心眼小,见不得别人好,最好的办法就是请小姐你只要站在中间就好。”他这样讲,够坦白了吧?
“你……你也知道自己没资格讲人家,那还讲那么多?我不知道……”她刚才还在痛苦该怎么办?
为难这边,又对不起那边,怎知他又来掺一脚,把她唬得更乱,尤其是她被他整得遍体鳞伤之后,谁敢信他?
“那最好,我就怕你只知道那边的事,完全不知道我这边的事,最好你什么都不知道,要不,你全部都得知道。”
“我没办法……我不要海芽回去……”混乱。
嗯……现在是讨论到哪里了?没关系,他也很行。“本王可曾说过要让她回去的话?我本来就是留她来陪你的。”
“可是她想回家,我怎么办?我想她回去、又不想!我假装好人……我怕一个人。”
这女人怎么可以直接跳过求他放海芽回家那一段?这样他是要怎么捞好处?
算了,他大概能理解她的心情。
“这样好了,我来帮你做决定。”他也可以另外想办法捞好处。
“我……”被蛇咬太多次也会怕的。“我觉得不太好。”
“瞧不起我?嗯?”竟敢拒绝他的好意!等着瞧!“我也不是平白无故给人好处的,当然会顺便索点好处,最重要的是过程要精采有趣。”
看着清音不太想领情的表情,邝允炽有点哭笑不得,这小姐真的是被他整怕了。
那样不行喔!他得加强训练。
“我们就再赌一次吧!这次不用麻烦你出主意了,是南方一批抢了官银的盗贼,好不容易被官方追踪到他们的巢穴,官方已经调派了人马准备要围剿,把他们一举成擒,这些人躲在一处林子里,刁得很……”
清音显然很喜欢听这类故事,脑子已经转到各种方向去了。“那是说,官方若想硬来,就需要杀进林子?太危险了,里面肯定设计了很多陷阱,损失会很惨重喔!”
“小姐真聪明,官府那些笨蛋根本没想到这些。”邝允炽惊讶地挑眉。
“那怎么办?把林子砍了太慢又麻烦,还是在顺风处堆些干草,摄风点火好了,火势可以不用太大,但烟一定要浓,那就可以像赶鸡仔一样把里面的人全都赶出来了。”
“好主意!就这么办!”这主意好到害他笑得肚子痛。
“清音真是个宝啊!让我愈来愈爱不释手了。”他摸摸她的头,像称赞小娃娃一样,大手滑下她乌溜溜的发,舍不得放手地扯着。“那天他就是这样碰你的,你很喜欢?”
嗯?“什么啊?”清音一脸的不解。
“我全看到了,因为太生气,所以决定狠狠地教训你和那个海漠。”
哇!现在是讨论到哪了?怎么扯到了海漠?
“海漠是少主,我是把他当偶像崇拜的,他也只是把我当小妹妹。”清音觉得自己心虚得莫名其妙。
“小妹妹?他叫你小清音呢!好亲切啊~~”邝允炽笑得也很亲切,像刽子手对死刑犯家属一样亲切。
“还好啦……你还不是喜欢叫我小姐,我很随和的,随便大家叫。”干笑。
“那就赌吧!按照惯例,为了让你输得明明白白,我这次也不瞒你,那批盗贼是云平来的;被抢的是上一趟的军饷,藏的地方不在南方,而是此地不远的林子;若不是上趟我把桢连安排在朱醒身边,让他伺机追踪的话,要猎海漠的人头还真有点难度。”
“你……”那是说,这次的坏主意又是她出的了?!
“还是依照旧例,小姐喜欢拿活生生的人来当赌本,所以,若这次剿灭成功,我就让人把海芽送回云平,也算替你解决难题。”
清音呐呐地咬着唇,不安地问:“那你呢?还是一个小小的接触?”脸红。
“哪来这么便宜的事,”他斜睨着小人儿,笑得有够坏。
“输过一次后,我的需求不是那么好打发的,这次……”先顿一下,吊一下胃口,再揭开谜底。“我要吻遍你全身。”
轰地一声,清音觉得自己已经全身着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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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可以吗?”
“既然上一趟可以,这趟应该也没问题。”阿莲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酷样。
“那就好,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海漠……少主他们一定觉得我很会惹麻烦吧?连王爷现在都喜欢针对海漠少主……”
“小姐还是没看清楚情势?”瞎了吗?
“情势?你上次好像也有说过同样的话,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吗?”虽然她是有受点影响,觉得原先坚持的立场有点崩解了,但,好像还不够。
“小姐现在并不是一无所有。”
“我还有海芽。”
“不是她,是另一个人,阿莲只懂服侍人,看人脸色,却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人这样……‘对待’一个女人。”好心地不说恶整。
“你是说……王爷?他、他只是以整人为乐吧!”
“那真是太奇怪了,我在府里这么多年,就从来没被整过。”
“是、是吗?阿莲还真是好运,呵呵。”
“小姐要不要故意放水?这次我干脆别去送情报,让王爷把你全身舔过一遍后,你可能就会搞清楚了。”
“阿莲!请别用那种表情讲这种话好吗?我会当真的!”脸色爆红,差点尖叫。
阿莲冷冷地看着大惊小怪的清音,一时无法理解自己的表情有什么问题。
她一直都很认真啊!
“况且!那个人才没说要用舔……哎呀!好羞人喔!光想就觉得好恐怖,感觉很……”说不上来。
“很刺激,整颗心扑通扑通跳得好快,脸红红的还发热,可又没受风寒,每次见到他就很兴奋,可是,每当他一开口最常做的就是惹你生气,一离开又开始想他,被他双眼那样直直地看着时,更会莫名其妙地双腿发软,好像快发病一样?”
“对!就是这样!好传神喔!形容得太贴切了,原来阿莲你也生过这种病啊?”有救了。
“不,这种事经常能从府上一些初发情的奴婢口中听到。”
“发情?!”尖叫。
“对,那还只是初期的,跟发过情的说法不太一样。”
“请问,发过情的有什么不一样的?”不耻下问。
“比较兽性,需要我举例吗?”
“不、这样就够了,再请问,那些发过兽性的人,现在都如何了?”
“成了亲,生了几只小的,继续努力工作。”
“是吗?了解……”
清音眼角瞥见榻上午睡的海芽正眨着眼,显然快醒来了,只好结束这次的密谈。
这是她和阿莲两人都有的共识,阿莲的身分愈少人知道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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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鬼王在东征告一段落后,便交出了兵权,所以,目前不适宜大张旗鼓地动用任何一种兵力军种,只好把这趟剿贼的指挥权交给边关守将林大富,不过,鬼王不是闲得住的人,从一开始的策画到派兵部署,他全都很有意见,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