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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页

 

  “茅房。”她随便丢下一句。

  “等等!我也去!”

  “我上茅房,你也跟?”她诧异回头。

  秦游方窘起来,站在哪儿,十分尴尬,硬着头皮道:“有何不可?我也正打算上茅房。”

  江喜多不可置信的摇头。

  “大少爷,我跑不远的,去去就来,你还是去办事正经。”

  “你得随我一起才行。”

  哎哎!“随身小厮”也得“随身”到寸步不离才成吗?

  “好吧。”她妥协。“你在这里等,我马上就回来。”

  想也知道她哪真是上茅房。秦游方下放心,末了还是只得随她。

  江喜多偷空草写了张简笺,找着小丫鬟小翠,请她照上回送到茶铺去。

  尽管替秦游方出了那么些主意,可她终究是江家女儿,而且还是秦府的对头商之一。

  唉唉!

  她的心说不出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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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碎月楼”新近从京城有名的“太白居”挖了一位名厨,秦游方立刻拉了江喜多前去捧场。

  “来,尝尝这道‘碎花鸡’,这可是掌厨的拿手好菜,远近驰名。”

  殷勤的夹了一块切雕如花的鸡肉,送到江喜多嘴边,也不怕人侧目。

  “主仆”俩同据一张桌台,凭窗而坐,不仅“同茶而茗”,“同饭而食”,甚至“同壶而饮”,只差没“同杯而干”了。

  “我自己来!”江喜多连忙阻挡他的殷勤,举筷夹了块肉。

  “唉!一番盛情付沟渠。”秦游方装模作样慨叹起来。

  这多日,进进出出,里里外外,他都紧带着江喜多。编藉出各种名目,就望与佳人两人独处。

  或试探,或旁敲侧击,他存心纠缠不清。或回避,或装聋作哑,她有意疏离关系。

  他便真真假假;她就虚虚实实。

  “好歹你称呼我一声‘少爷’,合该敬我一杯是也不是?”

  哟,端起大少的派头了。

  “是,是。”江喜多睇他一眼,唇一抿,似笑又非笑。

  她温顺的替他斟杯酒,自己也斟了一杯。举起酒杯送到唇边,红唇轻含着杯沿,轻啜一口。

  “就这样?”他不满意。

  可也不为难她,唇角一勾,一点不怀好意,取过她喝过的酒杯,就她唇齿沾过之处,将剩下的酒一仰而尽。

  “你--”江喜多惊住。

  如此不避讳!

  他是故意的吧?

  存心叫她难为情!

  “这才叫‘同杯而饮’!”秦游方咧嘴一笑。“喜多,你该晓得,我没真将你当作仆从看待。怎么会呢,你是不一样的。”

  有时江喜多或有疑惑,她是否泄露了什么,引得秦游方这等怪异举动。可听他这些话,又不像真看穿了什么,倒像惜才的原因多些。

  “来,”秦游方将自己那杯酒喝了半杯,然后递给江喜多。“轮到你了!”

  他笑嘻嘻的,不像有什么算计。

  江喜多迟疑片刻,正寻思该如何推辞,秦游方道:

  “你可别寻什么借口推辞,我们‘主仆’俩,如此同杯而饮,同桌而食,甚至同室而居,才亲热--不,不,我说错了,不是‘主仆’是‘兄弟’俩才是。”

  “这我怎么敢当。”她怀疑秦游方是否醉酒,胡言乱语一通。

  “敢不敢,你都当一当。把酒喝了吧,嗯?”一声暧味低问,将酒送得更近,到她唇边,像是要喂她。

  “我自己来!”她被逼得只好接过酒,硬着头皮将秦游方喝剩的酒一仰而尽。

  酒甜微辛,滋味扑鼻。

  她忍不住转开脸,揩拭唇角,不意撞到两道晶亮的眸光。隔着两三张桌台,江来喜妙目圆睁,似笑非笑睇着她。

  江喜多大吃一惊,蓦地脸红起来。

  “我去醒醒睑!”不由分说丢下秦游方。

  “等等!喜--”

  “这不是游方兄吗?”秦游方要追,被一位熟识绊住。

  江来喜不动声色跟了出去。

  “喜多。”追上江喜多。

  江喜多心虚的止住脚步,半晌才回过身。

  “干么见了我就跑?心虚什么?”来喜故意激她。

  “少胡说!你怎么会在这里?”江喜多白白她。

  “我才要问你呢。你怎么会与秦大少在一起?”

  “你忘了我在秦府‘当差’?”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喜多,你与秦大少究竟有什么‘纠葛’?”

  “别胡说,我跟他能有什么纠葛!”

  “是吗?”来喜平静的望她两眼。“要是没纠葛,你怎竟与他同饮一杯酒?别告诉我我瞧差错了。”

  “这--”江喜多语塞,脸色羞红起来。“这是意外!”她无力的辩解,毫无说服力。

  来喜摇摇头。那情景多暧昧,多少半推半就的情愿。

  “你是不是喜欢上秦大少了?喜多。”这阵子,城里百姓津津乐道秦府大少的“足智多谋”。来喜心里有数,没喜多这个“师爷”出主意,凭他二世能成什么气候。

  “算你有良心,帮秦大少出主意时,还记得通知家里一声。我已经说服爹捐资兴学,出钱修方志。。”来喜笑睇着喜多。

  江喜多李透红如熟柿,辩道:“你别胡说,来喜,我怎么可能喜--喜--”她顿一下,咽了咽口水。“我是不得已的。”

  将签下卖身契的事一一说明。

  “这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来喜摇摇头。“可若真要脱身,也不难。难不成他秦大少真能上我们府里搜人不可?就算如此,他要搜出你,可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是没错。

  开始或没能想得仔细,还有理由道是被逼就范,可想深些,若她真想脱身,怎可能想不出任何办法?

  道是有顾虑,恐怕八成八是她心甘情愿的被束缚吧?

  “喜多,”来喜正色道:“莫怪我多嘴,可女子首重名节,你这般再待在秦府有弊无利。听我一句劝,夜长梦多,若是有个万一,到底麻烦。娘一直盼着你回去,你还是尽早脱身,别再眷恋。”

  淡淡一句“眷恋”,说得江喜多脸又是一阵羞红。

  “倘若你真的喜欢秦少爷,让爹找人说媒--”

  “这怎么行!”江喜多立刻反对。羞煞人!

  “这又有什么可羞?我与天俊哥,还不是我先主动向爹开口。”

  “这情况不同。你千万别乱出主意,来喜。”江喜多郑重叮咛。

  “你不要我管,我就不管。不过,喜多,以你现在身分继续留在秦府多尴尬,风险也多,还是听我的话,尽早脱身。明白吗?”

  “我明白。你转告爹娘,请他们别担忧,我一切都好。”

  “我省得。你自己也多加小心--”

  说到这里,秦游方急急追出酒楼来,东张西望寻视江喜多身影。

  “别忘了我说的。”江喜多又叮咛一声,才若无其事往前走去。

  “喜多!”秦游方终于搜着江喜多,急步赶上前。

  他怀疑的盯盯江来喜离去的背影,问道:“那位姑娘是谁?”

  “哪位?”江喜多一脸茫茫然。

  算了!追上她就好。他没心思深究。

  “你怎么说走就走!下次不许你再丢下我先走!”惊了他一身冷汗,偏又被相交绊住。

  “我只是出来醒醒酒。”

  “不到三杯酒就醉了?”

  “我本不擅饮酒。”

  秦游方仔细瞧瞧她。她脸色酡红,两腮生艳,眸子益发的水汪,似真有几分醉态。

  虽然她一身男子装束,此时却处处流露出女儿媚与娇。

  想起“紫云斋”程老板说她一身窈窕婀娜身姿,他还险险将她出让给程老板。

  好险!

  他拍拍心口,忍不住一阵惊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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