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妹子,这位猛男已经有人订了。
“我想喝杯咖啡。”
“黑咖啡?”她眨眨眼,转头对娟娟道:“麻烦你一杯曼特宁不加奶球和糖。”
“遵命。”娟娟对她暧昧地眨眨眼,咧嘴一笑,“店长,你朋友呀?”
“对。”她乐不可支。朋友耶!他可是她的朋友耶。
“原来你就是兀儿德最近上上下下热烈讨论的Coffee Bar的店长?”他笑着问道。
“可不就是我吗?承蒙长官抬爱啦。”她想要带他到另外一张桌子坐,可是他锐利的眸光落在她方才坐着的位子,迈步就走到那里坐了下来。
“不介意我和你一起坐吧?”
“当然不介意,但是我可能必须全程站着。”她一本正经地道:“公司规定,客户至上,服务人员绝不能和客户平起平坐。”
他忽然伸手将她整个人拉向自己,跌坐在他身侧的沙发椅上,“现在例外。”
炊雪脸红心跳地感觉到他温热男性的体魄,强迫自己绝对不能乘机摸他两把。
真要命,为什么他看起来一天比一天帅?就连坚毅下巴微有胡碴的样子都性感得教人心痛,简直跟“魔戒”里的亚拉冈有得拚。
“真不公平。”她不自觉逸出一声。
“什么不公平?”他眼带笑意。
今天的她看起来神采奕奕,青春完全写在脸上,就像整个人透出阳光与笑意来。
为什么她总有一股神奇的魅力,教人情不自禁和她一起笑开来?
严格来说,她有一张清秀小巧的瓜子脸,但还不算是国色天香,但她那双生气盎然的美丽眼眸,还有嫣然生动的笑容,很自然地吸引了人们的眼神。
他尤其佩服她似乎永远不止歇的热力和冲劲。
“你会不会觉得自己太帅了一点?”她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上头有淡淡胡碴显得扎手却又很舒服。
岫青心底不由自主泛起一股暖流,沉重阴郁的心情消失了些许;仿佛沉甸甸压在胸口半年多的感觉也变得畅然轻快了。
“帅?”他好笑地也捏了捏她嫩嫩的脸蛋。“有吗?咦,你的脸好像包子,真好捏。”
“包子?”她备感挫折,小脸揪了起来。“我以为你会赞美我的脸是水蜜桃。”
“嗯哼,我肯定不是水蜜桃。”他故意道。
“喂,你可真会说话。”她大起胆子又捏了捏他另外一边脸颊,但是这次故意加重力道。
“痛痛痛……”他又好气又好笑,在她松开手后忍不住搓了搓脸颊。“没想到你下手真重。”
“谁教你说我不是水蜜桃而是包子。”她很受伤也很感触耶。
她希望自己是娇艳诱人的,可是包子……有谁会觉得包子性感?
总没人会说:你就像包子般皮薄馅饱汤汁多,真性感。
“我的意思是,包子比较有弹性,比起水蜜桃好摸多了。”他话声甫落,恶作剧心起,用双掌紧紧包覆住她小小的脸蛋。
可爱极了,她的小脸轻易就被他的巨掌包覆得只露出眨呀眨的双眼,看起来又害羞又气急败坏,真好玩。
事实上,她的脸蛋小到只需要他一手就能整个遮掩住,就像枚小鸡蛋一样。
岫青不记得自己上次这么玩闹是什么时候了?
但是管他的,他忽然感觉到心情前所未有的畅快愉悦放松。
“救──命──啊!”炊雪夸张地挥舞着双手呼救。
在柜台那边的娟娟、小霜以及明明都笑弯了腰,连大厨们都忍不住探头探脑地看热闹。
好一对以大欺小,但是他们一高大黝黑、一娇小雪白的对映有趣极了,再加上快乐的笑声和眼底眉梢不自觉漾动的甜蜜,看得大家是羡慕得要命。
虽然两个当事者都没发现,但某种情愫已经俏悄地盈绕在他们俩之间,拦也拦不了,掩也掩不住。
“好了,不准再捏了。”最后还是炊雪先求饶,她比出比赛中止的手势,脸颊已经红得跟榴火一样。“刚刚我让你一次,你不可以再下手。”
“不,你记错了,在我捂住你的脸颊后,你又连着掐了我两把。”他的脸被她掐得隐隐作痛,这小妮子哪里训练出来的手劲?指头有力到足可以掐碎核桃了。
幸亏他是个铁铮铮的汉子,不怕。
“不对、不对,在咖啡送来的时候我有停手,然后是你又开始掐我的左脸。”她指指红红的脸颊,整个人凑上去,“看吧,肿了。”
他与她鼻尖距离不到两公分,隐隐约约可以嗅闻到她身上清幽的香气,尤其她的脸蛋嫣红欲滴得像颗果子……
岫青几乎抑止不住欺身吻住她的冲动。
“你摸摸看,肿了对不对?”她还不知危险,以为他没看清楚地靠得更近。
她轻轻的呼吸无邪却蛊惑地撩拨着他紧绷的自制力,岫青无奈地暗自呻吟了一声。
可恶!他心神一荡,随即死命地收回脱缰的欲望,不自在地往后微微一退,“真、真的很肿,我相信你。”
骗鬼,他根本连看都不敢再看她一眼,又怎么注意得到她的脸颊是红是肿?
“所以你应该再让我掐一次。”她得意地嘿嘿笑。
“可以用别的方式补偿吗?”他举起双手作投降状,暗自深呼吸好几次,才勉强压下悸动的心绪。“明晚我请你吃晚饭?”
她露出笑靥,“这怎么好意思?”
他露出一抹温和的微笑,“应该的,你给了我一个非常愉快的午后。”
这是真的,他发现和她在一起时浑然忘却了很多事,让他再次体会到笑是一件多么简单的事。
“那么明天我可以选择吃饭的地点吗?”
他极富绅士风度地道:“请。”
炊雪咧嘴一笑,“明天再告诉你,我六点下班,但是还要结帐交班什么的,六点半可以吗?你在几楼、哪个部门?我可以直接搭电梯去找你。”
“不。”他思索了一下,温和却坚定地道:“我六点半会在这里等你。”
她迷惑了一会儿,随即敏感地问:“你不打算让我知道你在哪个部门对不对?”
“对。”他也不隐瞒她,唇角轻扬起一抹笑,“那样就不好玩了。”
她又好笑又好气,“嘿,你不要欺负我是个新人啊,虽然兀儿德是家拥有千名员工的大公司,但是我一个个问还是问得出来的。”
“最好不要。”他眸光有一丝落寞,颇有感触地道:“在我们还未深入了解对方前,这是一个冒险的行为。”
“怎么会呢?我只不过想知道你是哪个部门的,又不是知道了以后就要去放炸弹。”
他微微一笑,眼神温和地看着她,“也许我还没准备好告诉你我是谁。”
什么呀?弄得这样神神秘秘的……炊雪脑中忽然灵光一闪,天啊,该不会他的工作性质是扫厕所还是倒垃圾的吧?
光是想到这点就令她花容失色,但是最教她胃部纠结难过的,是他这样的人才、这样的体魄、这样的气质,居然会落魄到当个小小清洁员。
并不是她对这种职业有什么歧视,她自己也曾当过清洁员,但是拥有王者气势的他被迫大材小用,困在一份完全不适合的工作里,这就像让她眼睁睁看见一头美丽的老虎被锁在小小笼子里耍杂耍般残忍。
她明亮晶盈的大眼睛登时对他投射无比的怜惜和同情。
岫青捂着额头,强忍住一声叹息,想都不敢想她那颗奇特的小脑袋瓜此刻正在想些什么……由她眼底写满同情来看,她可能以为他是个打扫下水道或是跑腿的小喽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