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好呀,甜蜜才会有动力。”崔学横顶顶范姜原的胳赙,两人猛眨眼,心照不宣的低笑。
“看来我们当爷爷奶奶的日子不远了。”
“可不是,回台湾可要多注意一些婴幼儿用品,先买着以备不时之需……”
崔媛娜把屋内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脸上的黑线密集得几乎把她淹没了,她只是害怕穿帮,并不是如他们所想像的和范姜如胶似漆,这些老爸爸老妈妈当真是想孙子想疯了,一点风吹草动就胡乱联想。
终于,车道上出现了熟悉的车辆,她只差没扑上前去。
“你这么热烈是在欢迎我,还是在迎接你的晚餐?”范姜维雍一下车便调侃她,谁叫她早上摆脸色。
崔媛娜一把捂住他的嘴巴,“住嘴,我告诉你,屋里头,你的爸妈跟我的爸妈正在餐桌上,你最好给我机伶点。”
他拉下她的手,“啥?他们怎么来了——”
她咧嘴一笑,脸色一凛,“这是个好问题,但是我手上没有理想的解答。”
“那这些东西怎么办?”他高举手上的汉堡。
“当然要收起来,待会我把东西拿上楼,你负责去跟他们哈啦,掩护我。”
她当机立断的脱下他的西装外套,接过他的公事包,然后小心翼翼的把汉堡藏在外套里,趁着他出现转移注长辈们的注意力,不声不响的把这些不健康的速食偷渡回房。
当晚,两人天衣无缝的演了一出我的家庭真甜蜜,好不容易回到房间,神经才得以松懈。
“喏,快吃光。”她把汉堡扔给范姜维雍。
“啥,还要吃喔,我肚子快要撑爆了你知不知道?刚刚餐桌上你什么东西都塞给我吃,现在汉堡也要我解决!”
“废话,当然是你吃,难不成是我吃。”
“你为什么事先不打电话通知我一声,那我就不用去买晚餐了。”傻呼呼的丫头,随机应变都不会。
“款,我哪没有?我打了啊,谁知道你不接,我光拨电话就差点手指抽筋,你说,这该怪谁?”不接也就罢了,更可恶的是,竟然还来个娇滴滴的女生接电话,一想到这,崔媛娜就浑身不舒服。
“那你可以留言啊,要不也可以打办公室的电话,总机会转告我的。”
“我不喜欢对机器说话。”她理直气壮的说。
“你——”真会被她气死,理由一堆。他往她肩膀推去,“去帮忙放水,我想要洗澡了。”
“哼,自己去。”她回他一记鬼脸。
“真刁蛮款。”范姜维雍仗着人高马大,单手拖着她,一并把她扯进浴室。
“做啥,放手,放手——”所有的挣扎在门扉关上时宣告淹没。
第九章
扮了两个礼拜的恩爱夫妻,人前如胶似漆,人后干戈四起,就连在餐桌下都你一脚我一脚的踢来踹去,父母前脚一走,范姜维雍后脚马上说要去西雅图出差一周。
“出差一周?那你怎么没跟去?”单可薇问。
“我跟去干么?他是要去工作款,他现在是公司重点栽培员工,哪能松懈。”
“傻姑娘,就是这样才更要跟去啊!天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在工作?”单可薇身穿Dolce&Gabbana方领白外套、葡萄酒红裙,手中挥着绣扇。
“这样好怪……”Celine的黑色套头毛衣搭七分裤,外披红色风衣,把崔媛娜的脸蛋衬得白皙,“不行、不行,我们两个一兜在一块,就只会吵架。”她摇摇头。
“有什么好奇怪的,你是他太太,又不是地下情人,而且吵架有啥关系?”
“老板,你以为每个女人都像你一样吗?牛皮糖。”派翠西亚冷不防的说。
单可薇眼白一翻,“闭嘴,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把这些东西清点好送到离宫去放。”她指派了工作堵住派翠西亚的嘴巴,遂而拉着崔媛娜往外走去。
“对了,你去查证了吗?”单可薇问。
前天夜里范姜维雍睡后,崔媛娜接了好几通自称是他同事打来的电话,只是打来的时间晚得不像话,对方的口吻一点也不像是要谈公事,她遂把心中的狐疑说给单可薇听,而单可薇当下建议她去查查范姜维雍的通讯录,顺便把通联纪录一并调出来盘查盘查。
“只看了他的通讯录,通联还没下来……”她扁起嘴。
她昨晚趁范姜在洗澡的时候,偷偷的查了他的手机通讯录,不看还好,一看心里更郁闷了,而且还差点被他发现,真是有惊无险。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没有?有没有暧昧的简讯?”
崔媛娜摇摇头,“简讯一定都被他删光了。可薇姊,你说说,为什么他电话通讯录里有一半以上都是女人的名字?”为此,她耿耿于怀。
天啊,超过一半以上款,这不由得让她想起从前的他,书包里的书没几本,因为光是情书就把书包塞爆了。
他让她很没有安全感,好像随时他都会撇下她,跟其他的女人远走高飞。
“一半以上!这么多……看不出来范姜这家伙女人缘这么好。”
“何只是好,以前念书的时候,我每天得帮他扛好几公斤的情书回来给他,你说夸不夸张!”她的语气酸涩。
单可薇瞥她一眼,忍不住努起鼻子嗅呀嗅的,“有一股酸味,好样有人在吃醋了。”话中尽是调侃。
“可薇姊——”她抗议的涨红脸,“才没有,我干么吃他的醋?”佯装镇定。
“没有就好,既然没有就不需要这么气呼呼的啦!”单可薇掐掐她的脸蛋。
“我本来就没有气呼呼的。”她辩称。
“好,没有就没有,把范姜扔到脑后,这个周末来玩吧!潘芭杜有个小酒会,都是一些熟客,你也可以找几个要好的同学来参加。”
“真的吗?好期待喔!”她高兴的直拍掌。
“相信我,一定会很好玩的,待会我要带单玺出去,时间到,你就让派翠西亚送你回家吧!”
“嗯,我知道。”
当晚,崔媛娜躺在床上,想的是范姜维雍。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常常会不自觉的想起他,学校上课的时候,潘芭杜打工的时候,甚至是只要一空闲下来,她就会挂念他在哪里?跟谁一起……
抓起电话,她又放了回去,“我这是干么,打电话去不就表示我很在意他不在身边的事情?不行、不行,臭屁范姜一定又会嘲笑我。”须臾她又嘀咕,“这家伙也真是的,出门就像丢掉的,也不会打通电话回来说一声,一点都不把我放在眼底。”
突然房间内铃声大作,她骇得赶紧翻身抓起电话,连一秒钟都没有浪费。
“喂?”口气是惊吓后的微喘。
“崔小猪睡了吗?”是范姜维雍的揶揄声音。
“臭范姜,你才是猪啦!”嘴巴骂着他,可是心里却舒坦了不少。
“哇,这么精神抖擞的,你不会刚跑完五百公尺吧?”
“干么,不会是打电话来消遗我的吧?”
“没有啊,想说你会不会一个人害怕得哇哇大哭,款,如果一个人在家会怕就说喔,吓得哇哇大哭也没关系,用不着逞强,反正你从以前就很爱哭。”
“范姜维雍——”她气得直跳脚。
“不用指名道姓的,我没失亿症。”
话筒里不只传来他的声音,还有背景声,音乐很吵杂,但是某些声音很清楚,像是就靠在他身边似的,特别是女人的声音,崔媛娜敏感的蹙起眉。
“你现在在哪里?跟谁在一起?”她不经意的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