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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页

 

  这其中,以南投地区最为惨烈。叶秋本就有意继续参与儿童资助计划,经过王娟进一步的解说之后,她评估自己的能力,决定再多认捐两名小朋友。

  办完必要的手续离开展望会,才刚步出大楼,就看见孟旸谷等在外头。

  难不成是刚在娟姨面前不能放肆嚣张,所以专程在这等着逮她?

  等了十几分钟的孟旸谷偶然回头,看见叶秋站在骑楼口看着自己。

  “你总算下来了。”迎向前,叶秋直觉握拳横在胸口的战斗状态让人喷饭。“你这是干什么?”

  “我才想问你,站在这干嘛?难不成你律师生涯已如西山落日,闲闲没事干、没案子接了?”

  事实上,他一堆事,虽然没有排任何庭期,但有一迭档案数据待查阅。

  只是突然有股冲动--或者说是好奇,迫使自己在这等她。

  “你怎么来的?”

  没头没脑的问话让叶秋沾了满头雾水。“问这个作啥?”

  “我开车来的,可以送你。”

  “没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叶秋的防护罩再加一层。

  面对来自于她的挑衅,怎能错放?“叶小姐指的是哪个ㄐㄧㄢ字?”

  “喝!”不料有此反问,叶秋倒抽一口气。

  敢情他老兄斗嘴的级数已经从“牙尖嘴利”到“腥膻黄色”了?

  “你说啊。”

  “当、当然是狼狈为好的‘奸’、奸诈狡猾的‘奸’、奸臣当道的‘奸’,要不然还有什么ㄐㄧㄢ?!”

  “我想也是。”孟旸谷一脸“纯洁”地说。“如果有人想岔了你的意思,一定是他思想有问题。套个过时的流行语叫--满脑子的小玉西瓜,对吧?”

  哇咧!“当、当然,没错,就是那样。”给她记住,可恶!

  被倒打一记回马枪又不能当场吐血,叶秋憋得很内伤。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啥?”

  “我刚问你是怎么过来的。”他耐心重复道。

  “坐捷运啦!”好女不与男斗,今天天气好,她不想跟他吵一鼻子灰:心情惨淡地回家。“今天休兵,改日再战。”

  她挥手,同时往民权西路捷运站的方向走。

  “我说过要送你。”他从不食言。

  叶秋回头,双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施主,多走几步路,少开几趟车,有利环境保育,老尼告辞。”

  “哈!”

  不行了……往事历历加上现今种种,他真的再也忍不住。“哈哈哈……”

  累积许久的笑气最终还是撑破肚皮,呛得喉咙泛疼。

  第一次见他大笑,饶是胆大包天如叶秋,也不免吓了跳。

  他该不会被她气疯了吧?

  小说里不也常说吗?某某人气得极点,不怒反笑--她也这么用过。

  而紧接在后的桥段,不是主角们准备开始倒霉,就是某某配角将遭暗算,非死即残,下场通常不会好到哪里去。

  “孟旸谷?”她站在原地试探地唤了唤。别怪她胆小怕狗咬,反正她就是觉得自己太接近他准没好事。

  “哈哈哈哈……”孟旸谷笑声没有因此停住,反而夸张到非倚墙不能站。

  会不会太扯了?足下双履不由自主朝他移近两三步。“孟旸谷?”

  偌大的虎口突然准确扣住她试探往前伸的皓腕。“啊!”

  就说接近他没好事嘛!“放开我啦,你发你的神经关我什么事?放手啦!”

  孟旸谷逼自己收敛笑气,正经地看着她。“请让我有这个荣幸送你一程好吗?”

  面对这么温文有礼的询问,叶秋只有一个结论:他气得不轻。

  这种人,还是离得愈远愈好。“我只想搭乘大众交通工具,不想坐车。”

  孟旸谷也很干脆。

  “我陪你。”

  啥?!叶秋诧异的铜铃眼盯住此刻笑涎一张脸的孟旸谷。

  搞不懂,这恶邻又在摆什么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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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如碗口朝天的台北盆地,上空向来都是惨淡的灰蒙;在今天,例外地出现万里无云的澄蓝晴空,只有几许如丝似絮的透白残云还舍不得离开,硬是要留在蔚蓝天幕刷上几笔突兀的浅白。

  难得的好天气,叶秋却觉得乌云罩顶、世界异象来临、人类即将灭亡。

  原因并非来自天外殒石,而是她身边紧跟不舍的男人。

  搞不懂他,不,她从来没有搞懂过他。

  重踱三步,叶秋索性走进路旁的小公园,正要坐下歇脚,身边的跟屁虫拉住她。

  “干嘛?”

  “你使用公共设施之前都不看的吗?”

  “看什--呃……”一盒废弃的便当倒挂在行人座椅上,残渣污了整张椅子。

  “换个位子吧。”这一次,孟旸谷没有嘲弄,牵她到干净的座椅前。“这里安全多了,至少没有看得见的危机。”至于肉眼看不见的细菌,他无能为力。

  对方身段都放得这么软了,她也不好再拿乔,这么好的天气用来吵架实在浪费。“你也坐,如果不在乎你的名牌西装沾上一堆细菌灰尘的话。”

  孟旸谷想也不想就坐下,干脆得让叶秋讶异不已。“你真坐啦?”

  “你的邀请我怎敢不从。”

  “又想跟我吵架?”

  “不,只是跟你难得和平相处,我很珍惜;至于这个--”他比比身上的西装。“只是必要的门面,毕竟没有委托人敢把关乎自身权益的案子交给一个穿T恤、牛仔裤的律师处理。”

  “的确。”

  “很高兴你认同我的说法。”

  “你在讽刺我?”暗讥她没见过世面吗?

  “才说今天要休兵--”孟旸谷不禁叹笑和平的日子总是短暂。“你何必曲解我的话,竖起全身的刺来防我?”

  叶秋楞了楞,先是抬头看看天空,才又将视线调回他脸上,释然笑开。

  “是我太草木皆兵,谁教你跟我不对盘。”她在两人中间划出一道无形的线。“一边一个世界,完全不同,没有交集。”

  “但是此刻我们都在同一座公园,”他学她,但动作的含意不同--他以指腹抹去她刚划下的透明界线。“坐在同一张椅子上。我只是孟旸谷,你也只是叶秋。”

  “真看不出来,你竟然说得出这么有哲理的话。”惊为天人哪。

  “叶秋……”

  “OK。”双手作出投降状。“休战休战,今天是和平纪念日,OK?”

  不OK的一直是她吧?“我附议。”

  “那么解释一下,你为什么坚持送我,甚至跟我坐在这边闲晃,难道你真的没事做?”

  “有急事,我的助理会来电通知。”

  “那就随你了。”每个人都有跷班的自由,她管不着。

  降临在两人之间的沉默没多久,便教孟旸谷打断:

  “你怎么认识娟姨的?”

  “和你一样喽。”决定休兵,叶秋卸下诸多防备。“我想只要参与儿童资助计划多年的人多多少少都会认识娟姨,更何况我很早以前就开始当资助人了。”

  “不一样。”

  “啊?”观天的眸子转向身旁。“什么东西不一样?”说着,又回头看蓝天。

  “我指的是认识娟姨的经过。”

  “那你倒说说你是怎么跟娟姨认识的。”她问,姿势不变。

  “我曾经是受助童。民国七十一年一月在花莲的那场大地震,就像之前的九二一,毁了很多家庭。”说出口并没有什么困难,他从来不认为这有什么好隐瞒;真正麻烦的,反而是听者的反应。

  反应通常有两种--一种是双眼一反对他律师身分的推崇,转而流露出同情,另一种就是说出一堆刻苦耐劳、艰苦自立等赞美奉承的话,让他直呼吃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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