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十指紧陷入门框的沧海,在又见到眼前的景象后,恨自找麻烦的自已恨得几乎要咬碎一口牙。
“你回来了。”处在温柔乡中的北海,枕在宫女的膝上懒洋洋地瞥他一眼。
一口气冲至他面前,将他自女人堆里拖走的沧海,在把他拖到角落边去后,极力忍住把他敲晕再扔到海里的冲动。
响雷直轰至他的面前,“人尽可妇是你的本性吗?”
“好说。”北海笑笑地应着,薄薄的唇瓣微往上扬,眼底写满了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色。
沧海拉过他的衣领,怒不可遏地在他耳边低嚷。
“你这算哪门子的海皇?你怎不直接叫淫荡算了!”这种吃遍所有出现在他面前女人的豆腐的家伙是海皇?这教他要怎么不怀疑?
北海还煞有介事地认真抚着下颔,“是有神这么说过我。”就那个天孙嘛。
“是女人的都给我出去!”沧海气炸地一把扔开他,扯大了嗓门将殿里的人吼得鸟兽散后,再回过头对自家的客人重申,“我说过,不管你是什么身分,总之不准你再把狼爪伸至任何一个女人身上!”
“无趣的男人……”他先是惋惜不已地叹口气,随后两眼焕然一亮,“哟。”
沧海眨眨眼,“咦?”又不见了?
“沧海,你再说一次这个色胚是谁?”一手按在剑柄上的观澜,额上青筋直跳地指着这个来路不但不明,还敢一见到她就黏上来大吃她豆腐的男人。
沧海一手掩着脸,“只要是女人你都不放过吗?”完全荤素不忌,且老少通吃,偏偏他那张俊美到没有天理的脸庞又对绝大多数的女人都很受用,若他想染指玄武岛上所有的女人,应该……不需要花太久的时间。
“还不给我住手?”只消两三下,脾气冲动的观澜,火气立即遭他点燃,就在她火冒三丈地抽出剑想找北海算帐时,一脸无奈的沧海赶紧上前架住她。
“虽然我一点都不想阻止你,但杀了他,咱们就没海皇了。”色胚就色胚,虽然不如预期,但好歹也是个海皇。
面色铁青的观澜一鼓作气改将剑架在沧海的脖子上问。
“他就是你说的海皇?你肯定你没说错?”有没有搞错人啊?找不到神就算了,不要随便找这种货色的来顶替好吗?
“对……”沧海边点头承认,边咬牙地拎走北海那一双又想摸到观澜身上的手。
才没沧海那么好说话的观澜,将剑柄一转,仍旧是满腹怒火地想教训他一下,突然间,像是风神所使出的强烈海风来袭般,整座宫殿都被剧风吹摇得震动了一下,令沧海和观澜差点站不稳。
“沧海,我有客来了。”知道来者何人的北海,神态平静地两眼看向窗外。
沧海疑惑地大皱其眉,“客?”他都睡上百年了,这世上还有什么认识的人?
“嗯。”他轻声应着,两眼闪过异样兴奋的神采,并在观澜讶愕张大的眼下,再次一骨碌地跃出窗外。
“放心,他要摔得死他就不叫海皇了。”习以为常的沧海推推她的肩,在她还没回过神来时拉着她一块去凑热闹。
悬崖底下,一艘挂有琉璃岛旗帜的中型船舰,事前并无通知即前来玄武岛,远远看去,岸边下了船的只有两人,以飞快的速度抵达崖底的北海,连看都不看被迫送人来此的波臣一眼,只是在一靠近涟漪的面前后,一手挥开涟漪朝他袭来的一掌,再拉过她的腰,一言不发地俯身吻住她的唇。
在涟漪的神力影响下,数日来饱受病痛之苦的波臣,结结实实地被眼前的景象给怔庄。
一亲芳泽的北海猛然抬起头,一手抚着被咬伤的下唇。
“好狠……”
“你对我做了什么?”嘴边还沾有点血丝的涟漪,一手揪着他的衣领急着找他兴师问罪。
“我对你做过的事可多了。”他以指拭去她唇上的血渍,回答得很暧昧。
“你竟把我留在人间……”她气得浑身颤抖,“你怎能这么对我?”
“睡了百年后,你的精神不错。”他不以为然地耸耸肩,两眼移至她身后的波臣身上,“就那家伙把你吵醒的?”
一接触到他那森峻且带有杀意的目光,即感到阵阵寒意自背后一骨碌地窜上,忍不住倒退一步的波臣,总觉得自己像只被蛇看上的青蛙般,正将自己暴露在危险之下。
“百年前发生了什么事?”不容他岔开话题的涟漪,边推撼着他的胸口边问。
他以指轻弹她的鼻尖,“不告诉你。”
赶来此地后,就一直呆站在一旁的沧海,在他俩拉拉扯扯,而北海又状似很享受时,讷讷地举起一手发问。
“呃……她是谁?”为什么他俩之间的谈话,听起来就像是认识很久般?
“勉强可算是旧友。”北海回答得很模糊,在他怀里的涟漪听了,反应也变得更加激烈,他只是一个不小心松手,就马上遭她一巴掌袭上面颊。
“旧友?也是神人?”虽然看他被打很爽快,但赶来的观澜,眉心也跟沧海一样紧锁。
“嗯。”重新抓好涟漪后,北海索性将她深深按进怀里,还低头嗅着她发上的香气。
沧海一手抚着额际,总觉得眼前的来得太过措手不及的情况,令他感到有点晕眩。
“海道……究竟有几个神人仍在世上?”难不成……这个同样也挂着不速之客招牌的女人,也跟那小子一样是……
北海回答得很干脆,“两个。”
满脸皆写满疑惑的三位岛主,不约而同地相互对看了一会,同时在心底升起了一个疑问。
为什么……地藏和天宫要找一个神人都不太容易找到,而海道的迷海里,却一口气睡了两个?这消息若是让曾经为了找神而找到快疯掉的天宫和地藏知情,会不会呕得吐血?
“你这家伙连神也不放过吗?”两手直犯痒的观澜瞪着北海,总觉得他怀里的女人满是不情不愿地被他搂着,令她天生的正义感看了就忍不住想发作。
“她例外。”北海边答边低首看向怀中的涟漪,淡声向她警告,“就算要出气,你也该闹够了,别逼我下重手。”
没把他的话听进耳里的涟漪,仍旧在他怀里挣扎个不停,只把话说一次的北海,在她仍执意想拉开他时,他将两眼一眯,出手如闪电地一拳重击在她的腹部上。
“你就是脾气倔。”毫不心软的他叹口气,伸手将昏厥的涟漪揽进怀里。
光只是看他挥拳,沧海和观澜就被吓出一身冷汗。
沧海结结巴巴地问:“你……你下手会不会太重了?”一拳就可以打掉一座小岛的人,用这种力道来对付她?这女人禁不禁得起呀?
“你。”他没理会沧海,只是朝波臣努努下巴,接着大剌剌地朝她撂下话,“我不找你算你擅自吵醒她的帐,所以我与她之事,你最好是学沧海一样,当作什么都没有看到。”
“我若说出去呢?你能拿我如何?”没见识过他能耐的波臣冷冷一笑,并不怎么吃他这套。
北海也回答得很简单,“我会杀了你。”
湛蓝色的眸子,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直视着他炯亮的眸心,血色瞬间自波臣的脸上褪去,当一旁的观澜和沧海急着前来拉住波臣时,波臣不甘心地启口。
“你是神。”
“那又怎样?”他耸耸肩,径自抱了人就走,完全将他们的错愕抛诸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