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才把他给打死,咱们也没要他再活一次呀!”拜托,在藏冬赶到前,他们俩差点就被无相给打死了,谁吃饱那么闲想让他活过来找他们报仇?
“对对对……”藏冬涎着讨好的笑脸,与轩辕岳联成一气,“咱们只是要他短暂的再活一下下,好让他把解咒的法子说出来而已。”
“不干。”燕吹笛不赏脸的扭过头去,一点也没兴趣制造出一具僵尸。
轩辕岳不死心地走至他的面前,以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他。
猛然接触到他的目光后,燕吹笛倒吸口凉气,力持镇定地再将脸撇过一边。
“师兄。”温柔到不行的音调在他背后响起,马上令燕吹笛重重抖了抖身子。
藏冬用力推了轩辕岳一把,暗示他得再卖力一点。
明白他意思的轩辕岳,随即走至燕吹笛的身旁拉着他的衣袖,用更热切的目光注视着他。
“大师兄……”
“噗——”心脏刺激过度,某人的鼻血差点喷出来,他赶紧一手掩着脸以免破功。
“拜托你了,好不好?”轩辕岳恳求地对他眨着眼睛。
“我做,我做就是了,求求你别再这样看着我……”大大吃不消的燕吹笛,赶在血流成河前捂着鼻子向他投降。
轩辕岳在他拚命擦鼻血时,纳闷地问着藏冬。
“他怎么了?”刚刚发生什么事?
藏冬笑咪咪的,“没事。”就知道这师弟管用。
花了好阵子才把鼻血止住,并把两个鼻孔用碎布塞住,被迫上场的燕吹笛,在地上画了个阵式,将无相摆进阵里后即坐至阵外,两手撩起衣袖,开始合眼念咒。
“还魂大法——”就在他念得藏冬快打瞌睡时,燕吹笛突然朝地大声一喝。
静躺在地上的无相,在燕吹笛的法术完成后眼珠子随即动了动,轩辕岳在他一睁开眼时即上前一把揪住他。
“喂,破解无酒法术的法子是什么?”
“不告诉……你们。”无相冷冷一笑,随后便断了气。
“……”失算。
忙得满头大汗的燕吹笛,使劲地瞪向身旁早告诉过他们后果的一人一神。
“咳咳。”藏冬清了清嗓子,“这回,咱们先对他施法,只许他回答咱们问的问题。”还真的只让无相短暂的再活一下。
“还魂大法——”燕吹笛使出浑身解数再试一回。
“说,怎么破无酒的法术!”等不及的轩辕岳与藏冬,一左一右地撑开无相的眼皮。
“破解法术的办……办法……是……”白眼一翻,又断气了。
一人一神无言地看着燕吹笛。
“再……再一次而已喔。”已经耗去不少法力的燕吹笛,边喘边警告他们。
他俩保证地点点头。
“还魂大法——”
“快快快,方法是什么?”无相才张开眼,就有三张面孔争取时间地挤在他的面前问。
“方法是……是……”断气。
“我不玩了!”燕吹笛气炸地大叫。
一人一神忙把翻脸走人的燕某人给拖回来。
“这是最后一次!”他气呼呼地指着地上已被他折腾好几遍的仁兄。
他俩严肃地再朝他点点头。
于是……
在死了十八遍,也复活了十七遍之后,藏冬等人终于如愿以偿的把破解法术的方法问到手了,而无相,总算能够彻底安息不必再死一次。
听藏冬说晴空所剩时间不多,一将解咒的法子问到手后,轩辕岳二话不说地扔下自家师兄赶着去救晴空,而藏冬在准备跟上轩辕岳时,不经意低首瞧了地上的燕吹笛一眼,半晌,他感慨地蹲下身子,以指戳戳耗尽法力呈现半死状态的燕吹笛。
“真可怕的师弟……”
第八章
晚照紧张地凝视着地上那盏奄然欲熄的灯,晴空说,它名唤为爱,是七情灯中的最后一盏,这些日子来它之所以不灭,是因晴空拚上了所有的佛法来力保它,可日子一天天过去,她愈来愈没有把握,而灯焰也愈来愈微弱,仿佛随时都将熄灭。
她别过脸,埋首在晴空的胸膛里,不愿再去揣想它将会在何时熄灭,她伸长了两臂再将晴空拥紧一点,仿佛这样就可以阻止什么似的,原本还在施法的晴空停止了诵念,低首瞧了她写满恐惧即将失去的小脸一眼,不舍地将两手环在她的身后,与她紧密相偎。
这些日子来,他们哪都不愿去,执意守着彼此,一直待在彼此可以触碰对方的怀中,可他知道他再也无法不让那盏灯熄灭,因他就算再怎么施法,或是克制自己压制住那份深藏在心中的情意,他也无法阻止自己的心诚实,他无法继续在晚照的面前欺骗自己。
温暖的小手抚上他的面颊,他凝视着她祈求的眸光,俯身与她四唇相接,想藉此吻去她眼底的不安,想再将彼此拉近一点别再分开,唇舌交缠间,他尝到了甜蜜与苦涩,一种他想渴求的永远。
一道尖锐的声音贯穿他的耳际,晴空的身躯蓦地大大震了震,位在他们前方的那盏爱灯,倏然熄灭,顿失所有力气的他也同时朝后头倒下。
“晴空?”晚照紧张地将他搀坐起,“你怎么了?”
法术完成了……
当晴空察觉到这一点时,四肢已麻痹僵硬,也无法移动自己分毫,而他的声音也遭法术封住无法施法解咒,他强迫自己定下心,试着想理清这究竟是何法术,但一阵冷意突然自他的背后升起,刹那间,仿佛有人自他身后狠狠抽出了他的筋骨般,将他身上的法力全数抽离他的体内,他颤抖着身子,怎么也留不住数干年来苦修的道行。
“终于等到了。”无酒在他拚命喘息时优雅地在他面前现身,“我说过我会来为你收尸的。”
跪在晴空的身旁,完全不知发生何事的晚照,将浑身冒汗的晴空靠坐在壁上后,心忧如焚地问向始作俑者。
“你对他做了什么?”
“我对他施了个咒。”无酒不顾她的反对,一把将她拉离晴空的身畔,心情甚好地向她解释,“这咒,叫我咒。”
总算知道无酒所施究竟是何咒的晴空,当下张大了眼,难以相信此刻自己会佛法尽失,竟是由他自己亲手所造成的。
无酒得意地向他解释,“我不过是在你身上种下个诱因,对你施行法术的人可是你自己,是你在暗示下让法术完成攻击你自己的。”有谁能够敌得过这佛界的圣徒?当然只有佛界的圣徒本人。
赫然明白自己是以己攻己,才会落得丧失数千年道行,晴空简直难以置信,他竟然败在一个微不足道的法术之下。
“怎么样,失了法力变成凡人后,有什么感觉?”软玉温香在怀的无酒,刻意搂着晚照向他炫耀。
晴空忿忿地眯细了双眼。
“无酒,解开他身上的咒,不要——”
“你还是暂时让开点好。”无酒微笑地将她推至一旁,而后转身掀起衣袖朝晴空击出一掌。
晴空瞠大了眼,怔看着在千钧一发之际,宿鸟那具挡站在他面前的背影。
“你永远都是佛界的骄傲。”鲜血自宿鸟的唇角滑下,“也永远,都是我的向往……”
聆听着他的肺腑之言,晴空更是挣扎地想动,无奈不听使唤的四肢就是不与他配合。
“晚照……”负伤的宿鸟侧首看着她,在她面前正视他心中积藏已久的愧疚,“杀了你的人,是我。”
一字一句间,晚照真切地听见了,宿鸟在愧疚中无法获得解脱的真心,盈满她眼眶的泪水,令她看不清这个为了晴空,宁愿出卖自己并独自承受痛苦的宿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