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真是让人心痒啊!
从没见过这尾冷冰冰的白龙待人这么“异常”过,若能挖出这两人的关系拿去卖钱,可不又是一大笔白花花的银子进帐来!
光想到这个,千岁不禁乐陶陶,招呼得更加热络起劲。
“霆弟,闯荡江湖要注意,无故献殷勤,非奸即盗,要小心哪!”瞅着满桌丰富菜色,官采绿只挑几样省事好入口的菜色下箸,慢条斯理地边吃边对霍少霆提醒道。
此言一出,霎时让心中打着歪主意的千岁瞬间冻结,使得正在专注剥虾壳、剔蟹肉的霍少霆忍不住抬眸瞧去,星眸迅速闪过一抹失笑光芒。
“没错!江湖上的确到处充斥这种奸盗小人,确实要小心!”马上恢复原状,千岁一脸义愤填膺地连声点头附和。
见状,官采绿禁不住笑了起来。“霆弟,你这朋友不错!”够厚脸皮,也够滑头的。
“他不是我朋友!”一旁,霍少霆面无表情出声否认。
“咦!不是吗?”故意瞠大了眼,她装出一脸惊讶,转而对桃花男人问道:“你不是醉卧楼的老板吗?”
“我是!”千岁赶紧挺起胸膛,一口承认。
“专挖江湖秘辛来贩售赚大钱,号称‘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那个人?”再次确定。
“没错!”回答得非常骄傲。
“那就奇了!”秀颜缓缓转向霍少霆,官采绿扬眉微笑。“霆弟,我记得你上回回山时曾向我提起过,江湖上你唯一还算信得住的人,就只有醉卧楼的老板了,不是吗?我还以为你们是朋友呢!”
所以她信上约的地点,才会选在醉卧楼,想说若两人不小心错过,她还有人可以赖,请霆弟的好友帮忙找人之余,她则不用再千里奔波,安心赖下来等人就行了。
此话一出,霍少霆依旧面无表情,可眸底却迅速闪过像被人给揭了底的不自在之色,看在了解他甚深的官采绿眼里,心下不禁暗暗失笑,倒是千岁听了险些感动得涕泪纵横。
“呜……我真是太欣慰了!总算拿热脸贴冷屁股有了那么一点代价了!”别过脸,他装模作样地拿衣袖擦拭眼角。
“别哭、别哭!我家霆弟就是那种孤僻别扭性,请多多包涵,辛苦了!”官采绿笑意盈盈,略尽一下为人姊姊的责任,替弟弟做好人际关系。
霆弟?叫得好亲热!莫非两人是姊弟?哈!若真是,那他可真是无意间挖到一条大秘辛。
那些对“银剑白龙”倾心的姑娘们肯定会对这消息感兴趣,愿意花大钱来买!
想到白花花的银子就要源源涌进,千岁忍不住兴奋地直搓手,以话套话。“想不到霍兄弟还有个姊姊,不知霍姑娘芳名为何?”直觉以为她也姓霍。
“霍姑娘?”指了指自己,发现他确实是在称呼她,官采绿眼儿瞟了下霍少霆,玩味微笑。“我姓官,名采绿,可不姓霍,你别搞错了!不过有件事,你倒没说错,我们确实是姊弟!”
耶?一个姓官、一个姓霍,怎么会是姊弟?
千岁一愣,随即想到这其中必有曲折故事,正迫不及待地要张口追问之际,却被另一道清冷嗓音给率先捷足先登──
“不是!”蓦地,从刚刚就一直剥着虾壳、剔着蟹肉的霍少霆,再次打破沉默开口重申。“采绿,我们绝对不是姊弟!还有,你别对这朵桃花泄漏太多私事,小心他把你给卖了!”
“叫姊姊!”一听他直呼自己名儿,官采绿马上纠正。真是怪了!霆弟自十二岁起,就莫名其妙地不再唤她姊姊,这些年来不知抗议了几百回,也不见他“悔改”,当真是气人!
“师姊!”见她瞠眼瞪人,霍少霆只好顺从改口,不过最多就只能是“师姊”这个称呼,至于“姊姊”嘛……不可能!
关于这个问题已争论多年,却一直无法再从他口中听到姊姊这两个字,只有偶尔见她恼了,他才意思意思的叫声师姊来安抚一下,如今官采绿只能自我安慰。
唉……师姊也总算有个姊字,勉强接受啦!
原来是师姊弟啊!
一旁,将他们对话全都一字不漏地听进耳里的千岁,这会儿终于恍然大悟,正想继续往官采绿身上套话,探问两人师承何人之时,却被某人冷冷扫来一眼,明明白白以寒冽眼神无声警告他──我们师姊弟要谈心叙旧,你可以滚了!
“呃……我还有事忙儿去,你们尽量用、尽量用。”接受到威胁眼神,千岁纵然有满腔的好奇心,也只能干笑连连的找借口闪人。
唉……人要识相、懂得看脸色啦!否则若让人家出口赶,那不是更糗、更难看,对不?
眼见他磨磨蹭蹭的终于走远后,霍少霆这才将面前盛满剥好的虾、蟹肉的小碟子推到她面前。
“吃吧!”
“霆弟,我就知道你待我好!”官采绿眯眼笑了起来,大大方方享用他的“进贡”。
“我知道你懒!”不轻不重冷刺一下,霍少霆可了解她了。她啊!生性懒散,最怕麻烦,连吃东西也不例外,专捡只需动口、不需动手的食物吃,只要稍多点刺的鱼,她就兴趣缺缺,更何况是虾蟹类。
当然,若有人剥好、剔好送至她面前,她倒是很乐于享用。而他,自然就是那个无怨无悔为她服务的人了。
也不否认,官采绿径自兴高采烈地享用美食,看在霍少霆眼里,不禁隐隐闪动欣悦光芒,手上动作未曾稍停,不断进贡处理好的虾蟹给她祭五脏庙,直到桌上菜肴少了一大半,她也约略有八分饱后,他才回归正题──
“怎么突然下山来找我了?”若没重大理由,依她“好逸恶劳”的性子,不会愿意辛苦奔波,千里迢迢来找他的。
闻言,官采绿瞅他一眼,慢条斯理吞下口中蟹肉后,这才气定神闲地微微一笑──
“因为小爹离家出走了。”
第二章
“离家出走?”轻喃重复,霍少霆瞪着她,有些不敢相信。
“可不是!”倒了杯茶轻啜,官采绿点头再次给予肯定答案。
小爹没理由离家出走啊……
慢着!也许……有。
“他又找你比试了?”优美唇角隐隐勾笑,俊眸闪着诡谲光彩。
“嗯哼!”从鼻腔发出一道轻哼,她似笑非笑。
“想也知道最后结果。”他喃喃自语,随即又警觉不对。“就算小爹因此而老羞成怒地离家出走,你也不用离开穿云峰!”
有问题!这其中必有蹊跷。
“谁说不用?小爹离家出走,你又不在,那谁来挑水、煮饭?最重要的是……”微顿了下,她苦着一张脸,好生无奈。
“小爹临走前,没品地将咱们住的房子给拆了!”虽然小爹失败的纪录已经累积到一百回,但输了就输了,何必拆房子出气呢?害得她得“颠沛流离”的下山找霆弟“依亲”。
“拆了?”再次不敢置信地喃声重复,霍少霆真有些啼笑皆非。这对爹儿俩真是……唉,无话可说了!
“哦!对了!还有件事忘了说。”猛然想起些什么,她又喝口茶,漫不经心地补上一句。
“啥?”
“小爹临走前,偷走了我的龙凤镯。”呵……这茶挺香的,赶紧再多喝一口。
寒眸危险地眯了起来,清楚知道龙凤镯的意义。
“他偷走龙凤镯做啥?”最好不要是他想的那样!
“做啥啊……”有些好笑、又有些受不了地大翻白眼,她揉着鼻子无奈道:“他信上留言说我年纪太大了,早过了一般姑娘出阁的年龄,留在穿云峰又只会让他看了呕气,所以干脆偷走我的龙凤镯,要去找从小定下婚约的陆家公子来将我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