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话,贴身收藏着这颗的珠子,然后看着爹亲赚进愈来愈多的钱,房子一次换得比一次大,然后一路的发达,直到这幢祖宅落成,他们全家搬进这幢据说是风水宝地的精美屋宇。
在那时候,她以为就是这样子了,爹亲总算要终止他的忙碌,不用再镇日忙进忙出的谈生意挣银子,他会多出许多许多的时间来陪伴她,陪伴她已经病重的娘亲。
可是没有!
如同着了魔一样,爹亲仍是镇日的与人谈生意,甚至在娘亲去世的时候,他因为人在远方与人商谈一件“据说”很重要的生意,甚至连娘亲的最后一面都没法儿赶回来。
她觉得伤心,但更伤人的是,在爹亲总算赶回来的时候,还带了一位姨娘,说是要照顾她。
她当然愤怒,但爹亲的说法却是,仆佣再亲,哪有枕边人亲?
那说法,一副全是为了她好似的,只因为担心照顾她的人不够尽心,所以他运用手段,直接娶了一个姨娘,让这个新的“枕边人”来照顾她。
那是她第一次体会绝望的感觉,让她知道她的爹亲根本不懂她,虽然口口声声是为了她好跟为了她着想,但他其实不明白她的想法跟需要。
在那一次的绝望中,她恼得藏起了这颗被看重的宝珠,希望终止爹亲无远弗届的好运道,让他再也谈不成他的生意,让他能回头看她,看看她这个女儿。
结果她的愿望并没有成真,甚至于根本没人发现到,她藏起了这颗据说掌握白家命脉的珠子。
只因为在不自觉间,在他人的眼中,甚至是她爹亲的眼中,她的存在已经被赋予了她无法理解的意义,在她爹亲的心中,她这个女儿的存在早超越过那颗宝珠,有没这颗珠子,再也不重要。
如此,这珠子就被放置在这小小的暗格内,不见天日。
直到他们再次迁居,搬离这座宅院,随着时日的流逝,随着她被拱成神尊偶人一样、无法有自个儿喜怒与想法的同时,她也慢慢的忘了这件事,一直到前几日,月午星的提起。
其实那时就该拿出来了,但基于一种逃避的心态……并不想这样联想,但她总认为拿出的那一刻,就是分离的时候,而她,就为了不想那么快面对分离,因此她一直按捺着,直到这时这刻……
“小姐?小姐?”领着一名粗壮的大娘进房门,荣玉贼一般的轻喊,像是怕轻扰了谁。
“都准备好了吗?”响应同样的声量,白蝶儿问。
“嗯!”荣玉点头,清秀的小脸上却有些微的不安,“但您真的确定要这样做吗?”
“荣玉,你是知道的。”叹气,对于主因,她一直不愿多谈。
“小姐,荣玉知道您有苦衷。”在这方面,荣玉相当贴心,而且无条件支持,只不过有一点点,那么一丁点的迟疑。
见她面露迟疑之色,白蝶儿温柔的提醒道:“你知道的,如果你不愿意跟着我,我不会勉强你的。”
她一直就把选择权交给荣玉,要荣玉自己选择,而唯一的条件是,绝口不能让任何人知晓这次的秘密行动。
“不行!”荣玉响应的极果断,否定得很坚决,“荣玉怎可放着小姐不管呢!”
“那么……”微微一笑,谢谢她肯全力相挺,白蝶儿轻道:“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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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个随时爆来爆去的跳豆,突然间,他不爆也不跳了……
没什么好值得庆幸,因为那种感觉是很可怕的,至少,符司巳、符司未现在的感觉是觉得很恐怖。
“为什么?”
总是开朗、情绪一向直接的娃娃脸突然来个大反常,所有的情绪被内敛起来,让那张该要讨喜可爱的娃娃脸满布吓人的阴沉之色,那模样,直让司巳、司未想起同样位于四方行使、但幸好远在西方,久久才会碰上一面的西星大人。
并不想这样联想的,毕竟像西星大人那样恶劣的性格,那种等级,实在不是一般人所能轻易到达,而他们衷心的希望,自个儿的主子爷绝对、千万不要变成那样。
“你们说……”握拳,将手上的信笺揉成一团,“这到底是为什么?”
阴沉的表情又加深几分,近乎到凶狠阴惊的气势,这样子……好象,好象西星大人生气时的模样,呜……
“少爷,这问题问我们也没用。”司未不想碎碎念,却不得不提醒,“这阵子我们不是忙着找灵珠、忙着安慰语无伦次的柳生,就是要帮那位姑娘找她的家人,近期的大多数时间都不在,真正跟她相处的人是您,您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为什么要不辞而别,我们怎可能会知道?”
“是啊!不知道,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走……是怎样?”咆哮,闷藏的火气开始爆发,“我哪里对不起她,是哪里做得不够周到?”
“也不是这么说啦!以少爷的为人,肯定是不会亏待到她,但……”司巳小小声的说道:“再怎么说,她有她的自由,不管她想上哪儿去,只要她打定主意,我们是无权干涉的。”
无权干涉,好一句无权干涉,这四个字,彻底的惹毛了月午星。
“不要我干涉,那她就要选别的地方坠崖,没必要掉到了我面前,累得我捡她回来,要帮她复健又要帮忙寻亲,结果她一个不高兴,留下一封信、带着荣玉就走。”生气,太生气了。
那不光光是在气她留书出走的行为,更是气愤他自己。
只因为,在这样的时候,他竟然还在为她担心,想着:她一个女孩子,行动又不便,虽然还带着一个荣玉,但两个女孩子对现况也没什么帮助,该不会在路上面临什么问题吧?
“少爷……”见他脸色坏到极致,司未却不得不提醒一句,“救人跟干涉,似乎没有什么直接关系,我们救助人,不表示我们有权利干涉对方的人生。”
“干涉?我有要干涉她吗?”月午星继续咆哮,简直是暴跳如雷,“只要她一句话,不管要上哪儿去,我会不送她过去?她有必要玩这一手?”
“她有她的想法跟自由啊!我们又不能拦她,更何况,与其生气她的留书出走……”看着桌面上闪耀着宝光的银色宝珠,司巳不得不说:“我们是不是更应该感到高兴,高兴她留给我们的谢礼?”
“巳说得有道理,为了这小玩意儿,我们可是找了好些年了。”欣慰,司未一脸明显的欣慰表情。
“神宫大人的卦果然神准,真让我们得到一颗灵珠。。”忍不住赞。
“真没想到会有这种事,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感叹。
“你们够了没?”月午星阴恻恻的语气跟表情,瞬间冻结住那小小的欢愉气氛。
“……”禁若寒蝉,没人开口。
“她一个女孩子家,连走路都没办法,又失去记忆的人,学人留书出走,身边就带一个荣玉而已,你们不担心她们两个女孩子会不会遇上什么意外跟危险,就只想着她留下来的谢礼?”恼怒,万分的恼怒,“你们两个,到底有没有一点人性?”
司巳、司未被骂得一脸灰,心里同样觉得冤。
他们也只是提醒,不幸中还是有好事发生,可以先注意一下好事,犯不着一古脑的发着无名火吧?
“我们也不是不关心她啊!”司巳嘟囔,“只是不觉得有必要这样的恼怒……想想看,现在好不容易有她的名字,有点方向可以帮她找到她的家人,她怎么会选在这时间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