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吴林三也笑着脸说。“那就先告辞了。”
“张仁,送吴老板。”赢瑾萧对着上楼的伙计说道。
“是,吴老板,请。”
吴林三对赢瑾萧与惠文颔首示意后,便走下楼。
赢瑾萧对上楼的大夫比了个手势。“人在这儿,请您瞧瞧。”他让开身,让大夫把脉。
“惠先生,这边说话。”赢瑾萧走到一旁。“我知道你现在心中定是百般疑惑,不过,这事一时难以说清,明天我会带葵月登门拜访,现在就请您先回去,毕竟是撞了头,总得给她时间休息。”
见他说得合情合理,惠文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也跟着告辞。“那在下就等赢公子的消息。”
“慢走。”见惠文下楼后,赢瑾萧才踱回葵月身边。“如何?要紧吗?”
“不碍事,只是撞了个肿包,老夫给您罐损伤药膏,给她揉揉,一会儿就醒了。”大夫从药箱中拿出药膏。“我听伙计说有人给她当了垫背,否则这脑袋可真要撞坏了。”
“不过那垫背的人也扭了腰。”赢瑾萧接过药膏。“他在楼下,还请大夫看看可有伤了筋骨。”
“好,老夫这就下去。”大夫背起药箱走出偏室。
赢瑾萧弯身瞧着兀自昏睡的葵月,伸手轻抚了一下她额上的肿包,葵月反射性地瑟缩了一下。
赢瑾萧扬起嘴角,还在装。“伤的不轻,给你上上药好了。”他打开药罐,双手抹上药膏。
当他的手揉上她的额头时,葵月吃痛一声,再也装不下去了。“好痛……”她推开他的手。
“醒了?夏姑娘。”他在最后三个字上加重语气。
“啊?”葵月疑惑地看着他。
“还想装?”他挑眉。
“什么?”她摸摸额头。“我怎么了?头好痛。”
这小妮子,赢瑾萧拿起扇子敲了一下她的头。
“你做什么打人啊!”她怒声问。“啊……头好痛……”她紧闭双眼,拒绝回答一切问题。
“怎么?想逃避?”他懒懒地问。“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没想到你还真是大胆,敢混进赢府。”
她依旧装死,假装没听见。
“要我现在叫惠文回来跟你对质吗?”
她的双眼如闪电般睁开。“我的头好痛……”她张望四周。“这是哪里?你是谁?”
这个女人……赢瑾萧又怒又想笑。“你再搞这些小把戏,我真的会毒打你一顿。”他警告地说。
怒火冲上她的眼。“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头好痛。”
“头痛是吗?”他的手按上她的额头。“我帮你治好。”
“啊……”她疼得龇牙咧嘴,朝他拳打脚踢。
“想起来了没?”他继续揉她的肿包。
“放开!”她朝他狠踢一脚。
他白色的袍子上顿时脏了一片,在她踢上他的胯下之前,他闪了开来,随即以扇子轻拍袍子。“想起来了吗?”他微笑,表情温良。
葵月捂着头,眼眶迸出泪水,这个杀千刀的王八,丧尽天良的人渣,没心肝,没人性的魔鬼!她转开头,不理他,额头痛得她想捅他几刀。
“看来我用的力不恰当,那就再来一次好了。”
见他又想来一次,葵月喝道:“你再过来我就大叫非礼,让你颜面尽失。”她随手抓起几上的茶盏威胁。
“非礼?”他上下打量她,摸摸下巴。
他色迷迷的样子让她大怒。“你这个色胚,混帐王八,杀千刀的奸商。”
“如果我要非礼你,你可没机会呼救的。”他和颜悦色地解释。“现在仔细想想,惠先生描述的模样就是你这样子,不过实在没想到你会大胆到混到我的眼皮子底下来。”
“你眼皮子底下有什么了不起?”她冷哼一声。“我若是想进皇宫,照样能进得去。”
他哈哈大笑。“还真是大言不惭,也不怕闪了舌头。”
她气冲冲地起身,确定自己没撞得晕头转向后,便转身离开,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得处理,没时间在这儿跟他瞎耗。
他挡到她面前。“想去哪儿?”
“皇宫。”她挑衅地说。
他又笑出声。“在我没把事情弄清楚前,你哪儿也不能去。”
葵月瞪着他,一边想着该怎么脱身,如果她大喊一声--你看有彩虹!不晓得他会不会分心让她脱逃?这念头让她扬起笑,她想他不是那种笨到会上当的人,更何况这方法在她六岁以后就不管用了。
“笑什么?”他挑眉问。“真以为我没能力留下你吗?”
“你凭什么留下我?”她质问。
“凭我现在还是你的主子。”他从容以对。
葵月原想反驳他,话到嘴边却让一个念头给阻下。她瞥他一眼,不经心地说道:“主子会想办法解决奴婢的困扰吗?”
她的话让他的嘴角抽了一下,这女人到现在还不忘想操控他。他不动声色地说:“那就得看什么问题,是不是够诚意,如果有人又想搞小把戏,可是会让本少爷失去耐心。”
她斜睨他一眼,他竟然拐着弯损她。“头痛可不是小把戏,而且罪魁祸首还是你。”如果不是他突然出声,她也不会踏空,弄成现在这样的局面。
“你是让自己的小聪明害成这样。”他直指要害。
“我的小聪明让我在赢府吃香喝辣五个月。”她犀利地反驳。
她的话应该让他恼火的,可他却扬起笑意。“够了,要要嘴皮子等你把事情都说清楚以后。为什么捏造我与你成亲的事?为什么是我?”
“我想先休息一下再回答你的问题。”
“现在就回答。”他语气坚定,没有转圜的余地,让她休息难保她不会又想出什么馊主意。
她不高兴地怒视他一眼后才道:“我们见过面,你记得吗?”
“你见过我?”他讶异地看着她,他怎么没有印象。
她点头。“两年前你到舅舅家做客,我瞧过你。”
“什么时候?”
她扬起得意的笑。“上茶的时候。”
他瞠大眼,努力在脑中搜寻,上茶的时候……
“你……我以为你是奴婢。”而且她低着头进来,他没看清她的长相。
她指了指自己的头。“有趣的小把戏,不是吗?”
她洋洋得意的模样让他露出笑。“你舅舅都让你这样为所欲为的吗?”
“我偶尔会穿着奴婢的衣服进厅端茶,瞧瞧你们这些大爷是什么德行,只要不过分,舅舅都会顺着我。”一想到舅舅,她就忧起心来。
“为什么选我?”他又问。
“我做了签抽中的。”她耸耸肩。“我没有太多的选择,扣掉太老的、太丑的、人品不好的、离建州太远的,还要能每天喝茶的,最后只剩三个。”
这番话让他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没想到他是这样被选上的。“你舅舅就这样放任你胡来?”他不可思议地问,听到这儿,她根本就是乱来。
“什么胡来?”他的措辞让她很不高兴。“我的计划很完美,你不也一直没发现?”
“前头的部署就算做得再完美,只要计划没成功,还是失败。”他浇她一盆冷水。
“还没到输的地步。”她扬起下巴。“我还有一堆小把戏,你想领教吗?”
他莫名地升起怒火,看来她一点儿也没学到教训。“我不确定我想听。”他涩声地说。
“现在你只要让我离开就行了,其它的我自己会搞定。”她自信满满地说。
“恐怕做不到,你现在把我拖下水,我若放你走,怎么对惠文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