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经儿子这一提,福晋方才想到这最重要的一环,“哎呀!我这老胡涂,一心只急着要裴兰这乘龙快婿,倒把最重要的一环给遗忘了!”
“是啊,是啊。”呵呵,总算惊险的度过一关,裴兰可真是冷汗涔涔啊!
“好!就这么决定,今日起我就交代自己的女儿多出来跟你见见面,让你们小俩口多说说话,等过一段时日后,再来讨论这件婚事。”
天啊!地啊!听福晋之言,她老人家似乎依旧不放弃逼她成亲,这下子裴兰可真要伤透脑筋了。
怎么办?怎么办?目光再次一瞟,又瞟回那满脸恶意的玄骥身上,谁知他这次竟袖手旁观,兀自埋头吃他的饭。
呜,谁来救救她啦!裴兰在心里呼天抢地,大叹自己命运多舛,才会面临这种哭笑不得的窘境。
反观玄骥,他心里可得意得很,只因事情的进展正合乎他的期望。
如今他只要放任额娘去逼迫她,再私下跟玉妹套好计划,还怕他的心愿无法达成吗?
玄骥想得得意,殊不知事情的变往往出乎人的意料之外,还会逼得他措手不及呢!
第7章(1)
眼前这幕还真是场天大的闹剧啊!可偏偏她却无力阻止这场闹剧的发生与延续。
在福晋的强拖硬拉下,裴兰逼不得已只得随她老人家走一趟玉格格所居的绣阁,会会福晋口中所谓的佳偶良伴。
平心而论,初见玉格格那眼,裴兰心里确实对玉格格惊艳不已。
豫亲王府的玉格格当真长得花容月貌、仪态万千,她秀丽而娴淑,当是每个男人心目中贤妻的最佳典范。
倘若今日的裴兰是个货真价实的七尺之躯,定无二话,直接拜倒在玉格格的石榴裙下。
无奈她不是个男人,所以面对这飞来的艳福,只有满心的焦虑,却无福消受这别人想求也求不到的美人恩。
她虽不是什么英雄好汉,可面对眼前的佳人也难免气短。
拧着眉,裴兰满脸无奈的听着身旁的福晋为她所说的种种好话。
什么商场上叱 风云的英雄人物,还说她裴兰是个行侠仗义、乐于助人的善心人士,更是个风度翩翩的美少年。
“没错!他这小子皮肤是黑了点,可五官长相倒也端正,双目更是炯炯有神,眉宇之间隐约有一股少有的英气——”
话听到此,裴兰实在再也听不下去了,只得开口打断福晋对自己的种种吹捧,
“福晋真是太看得起裴兰了,其实裴兰并不像福晋所说的那么好,真的。”
说商场上叱 风云也不过是扬州这么一趟,能成功的主因除了拜四哥所赐之外,再来就是极佳的运气。
行侠仗义、乐于助人的背后也是为了自己的终身大事而做的善举,只因她与玄骥之间有牢不可分的联系。
至于长相就更不用说了,今天她就算长得再俊,也改变不了身为女儿家的事实,所以福晋的好意,裴兰唯一能做的只有心领。
“哈哈,玉儿,你听听,裴兰这话岂不更凸显他是个谦恭有礼的君子吗?”
谦恭有礼的君子?不是啊!听福晋再为自己添个谦恭有礼的雅评,裴兰整个人都快昏过去了。
她万万也没想到福晋竟能把她受之有愧的神情,看成腼腆的矜持,还不忘锦上添花赞上一句。
这算不算越描越黑呢?面对这样的窘境,逼得她只好抿起嘴,不再多说一句,以免再生事端,徒惹人的误会。
裴兰不想说话就能没事吗?才怪!
意志坚定的福晋可不是个能让人轻易打发的老人家,她在自己女儿面前拼命吹捧裴兰的优点之后,跟着还不忘反过来在裴兰面前大肆夸耀自己女儿的贤慧,“我这女儿长得如花似玉不说,琴棋书画更是样样精通,三从四德样样兼具,端庄贤淑不落人后,仪态高雅无人能及,这样好的对象,就是打着灯笼也没处找。所以我说裴兰啊!你若错过了我这女儿,可会遗憾终生喔!”
这……这实在太荒唐可笑了吧!哪有人求亲是这样的求法。
又哪有哪个女儿家的父母如福晋这般,直来直往、咄咄逼人、气势强硬,一点也不给人考虑的余地。
这下要裴兰如何应付才好?
说好,是万万不可能之事;说不好,又怕得罪眼前这位老人家,当真棘手啊!
玄玉心里对这名唤裴兰的年轻人也无好恶,第一次见面只有矜持与羞涩,还有对他的好奇;心里怀疑,心忖:这人真有额娘所说的那么好吗?
压抑不下心里的好奇,玄玉偷偷地抬眼往他一睨。
这一眼,方才让她发现眼前的裴兰竟是满脸的无奈与苦恼。
看他这般的无奈与苦恼,玄玉不得不怀疑,难道他对自己根本无意,只是不好推拒额娘的盛情罢了?
既然无意,又为何要答应额娘来与她见面呢?玄玉不由得对裴兰心生几分怨懑,当下也赌了气,抿起嘴来懒得开口说话。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福晋看两个年轻人兀自低头不语,真恨不得能一棒敲醒裴兰这愣小子,就恨他的不中用。
女儿家羞赧不好意思开口,乃人之常情;他身为一个堂堂男子汉,怎也跟女人一个样,真是!“裴兰,初次见面,你都没话要对我家玉儿说吗?”呵呵,再不说话,可别怪我不留情面,当场给你难堪。
这简直是赶鸭子上架嘛!
裴兰面对福晋言语上的明示以及眼神的胁迫,不想开口也不行,只好呐呐低语:“玉格格好,初次会面,裴兰在此向你问安。”
“裴公子,你也好。”这种虚伪的问候,让玄玉心里充满了不屑,可在额娘面前,她也不好不回应,只是回应的语气冷了些,表情淡漠了点。
问候完后,场面又是一片冷清,两个年轻人又不说话,迳自低头。
福晋看了,只得再用脚踢踢裴兰的腿,用眼神暗示他继续下去。
“呃……”该说什么?又能说些什么?裴兰头疼的想着,想了好久才终于想到,“对了!裴兰临时想到尚有要事在身,先行一步,改日再来叨扰,告辞。”告辞两个字一说完,裴兰完全不给福晋有反应的机会,直接拔腿就逃。
“裴兰,裴兰,你这小子给我回来!该死!”福晋看裴兰就这么逃离,顿感脸上无光,也没空理会自己的女儿,提着裙摆匆匆忙忙地追了出去。
眼见裴兰与自己额娘所演的这场闹剧,玄玉可真被闹得胡涂了。
她实在搞不懂他们到底在做什么,摇摇头,她招来侍女正欲回房之际,一个男人突然出现在她眼前,仔细一瞧,原来是她大哥,也就是玄骥贝勒本人。
玄骥的突然来访,已经够让玄玉讶异了,再听大哥所言后,玄玉更是不敢置信。
“什么!?你说那个裴兰是个女人!”这怎么可能!玄玉实在无法相信。
她脸黑如炭、双目炯炯有神,眉宇间的那股英气更非一个女人所有;可大哥的话又不容她置疑,玄玉在信与不信之间踌躇不定。
“好妹子,我们兄妹两人平时虽少有联系,可大哥的为人你该晓得才是,我玄骥贝勒可能说谎,把一个堂堂男子诬指为女裙钗吗?”
玄玉看他一副言之凿凿的模样,只得信了他的话,只是……“就算裴兰真是个女人又如何?反正这压根儿不干我的事,我何必管她是个女人还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