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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话如同五雷轰顶,薛惠心脸色“唰”地变得死灰一般,身上的热情倏然降至冰点。

  “你说……说什么?娶杨……杨家小姐为妻?纳我为妾?”她鹦鹉学舌般地重复着这绞人心屝的话语。

  石天威看到她瞬间失去光彩的脸,虽然有丝不忍,但还是理直气壮地解释说:“当然,如果带你回家,爹娘肯定要问明缘由,我自然得实话禀告,而石家是不可能接受不贞女子为媳的。

  你的确很美丽,而且我相信没有人会比你更美,但是你……我怎么可能娶你?我试过想忘记你,可是我做不到,我不舍得放开你,你也愿意跟着我,所以我们就屈从爹娘的意思,以娶杨小姐为条件让你进门……”

  “不!不!你别再说了,我死都不要跟着你……”薛惠心仿佛就要因窒息而亡似地大口地喘着气,对眼前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真的彻底寒了心。

  她槁木死灰般的脸色显然吓住了石天威。

  “你不想跟着我吗?你不喜欢我吗?”他茫然无措地看着她。

  “不!”薛惠心大声说,她好恨啊,恨苍天无眼,恨自己愚蠢!

  听到她说不喜欢他,不要跟他,石天威的心冷了,认为她又是在玩弄男人。于是生气地说:“你不要把我当作其它男人那样要!你刚刚明明答应要跟着我,而且刚才我也看到,你至今仍戴着我们的订亲玉佩,如果你不喜欢我,你怎会一直戴着它呢?”

  闻言,薛惠心更是气得发抖,这个白痴!

  “你说得对。”她声音颤抖但非常清晰地说:“我想跟着你,一生一世都跟着你。我一直都爱着你,一生一世只爱你。但是,我只做你的妻子,绝不做妾!也绝不与别的女人分享你!否则我宁可什么都不要!”

  石天威一听,立即站起身毫不留情地说:“我石家绝不会要一个失了贞洁的女人做正室!”

  薛惠心一听,头顶仿佛“轰隆”巨响,神志几乎崩溃。深切的悲哀与失望袭上心头,她竟怒极而笑。

  “哈哈哈……”她突然爆发的笑声惊动了整个客栈的人,那笑声中的绝望和凄凉令人毛骨悚然,大家惊骇地围在房门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何笑声竟是如此悲凉?

  “不要笑!不要笑!”那份绝望与悲伤同样影响着石天威,他大声阻止她。

  薛惠心的眼泪在脸上滚,笑声更加哀愁。她甩动长发,让一直都绑得紧紧的发辫散开,大声说:“为什么不让我笑?你不是说我该多笑吗?过去三年来我不知道什么是笑,我只知道心痛,只知道自己是个莫名其妙被抛弃的可怜人,所以我不会笑。可是今天,我才发现我一点都不可怜,可怜的人是你!

  这真是天下最好笑的事--你,天下闻名的‘青鹤庄’石少庄主,口口声声指责我是失贞的女人,可是却不知道我的贞洁就是被你夺去的,是你!没有别人!”

  “你是什么意思?”石天威心头一惊,急忙问。

  “就是这个意思!”薛惠心将床单一把扯下来,用力砸向目瞪口呆的石天威,大声说道:“如果你还有点良心,就将这个带回去让你爹娘看看,给天下人看看,告诉他们上面的东西是怎么来的,让他们评判我的贞洁吧!而你,永远都不要再接近我!”

  “搞什么鬼?”石天威被她几近疯狂的神态和果决的语气镇住,又被扑面而来的床单猛地罩住头脸,不由生气了。他大力拉下床单,咒骂着:“带床单回去给爹娘看有什么用?能证明什么?”

  但当他展开床单,看到白色床单上洒落的点点血迹时,他僵住了。

  “落红?怎么会有落红?”他茫然地自问着,其实刚才他是有所觉的,但因为激情澎湃,又太过相信心儿早已是残花败柳之身,故而忽略了。

  现在,看着这如梅花般猩红点染的床单,他的头昏了,人傻了。他弄不懂为什么会这样。

  当他抬头看向心儿时,他的心跳几乎因惊恐而停止;心儿正将他的宝剑从剑鞘里抽出来。

  “心儿!”他大喊着,扔开床单扑向她。

  但在他扑到之前,白光一闪,一把长长的青丝已然握在她手中。

  石天威奋力将剑从她手中夺过,央求她:“心儿,给我机会,让我去查……”

  “住口!”薛惠心厉声喝道:“查什么查?!我自幼许配予你,一生谨尊家训洁身自爱。你忘了你当年对我的承诺,背信弃义,令我薛氏满门蒙羞,爹娘遇难至死不能暝目……你不该仅凭道听涂说,不问曲直是非就定我淫荡之罪,毁我名节!你更不该夺我处子之身却用别的女人来羞辱我……”

  说到这里,她早已是泣不成声,石天威呆若木鸡地看着她参差不齐的头发和悲痛欲绝的面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错。

  薛惠心将衣领解开,露出白皙的肌肤。

  当石天威意识到她要做什么时,急忙冲过去抱住她。“不要:心儿,那是我们的信物啊!”

  “滚开!”薛惠心运气一抖,石天威被震退两步。

  他惊慌地看着她,竭力提醒她:“心儿,那是你爹爹的心血,是我爱你的凭据啊!”

  “爱?你不配说爱!爹爹当初错了,我也错了!今天我将一切都还给你,我们之间就像这断发一样永不再续!”

  说完,她将那一络长发和戴了十八年的凤凰玉佩一起决然地抛向空中,然后不给石天威任何机会,甚至等不及走到门口,便穿窗而出了。

  石天威飞身而起,接住了依然带有心儿体温的玉佩和那缕头发,奔到窗边,可是她早已失去了踪影。

  “天哪,我做了什么?!”他茫然地看着天空,问着自己。

  第十章

  俗话说“哀莫大于心死”,她的心这次真的死了、碎了!

  清风冷月,薄薄的空气笼罩着常年云雾缭绕的千丈峰。

  普陀山是以山、水二美著称的海中名山,它矗立在惊涛骇浪中,吞吐东海之气,吸收朝阳之光。由于位于海中,山高水远,这里除了极虔诚的香客外,几乎很少人来,是个学道参禅、习文练武的好地方。

  静心庵就建在千丈峰。庵前有一条清溪,四周古木葱笼,环境幽美。

  洁净的榻上曲腿跪坐着更显消瘦的薛惠心,她已换上了青色道服,重新修剪过的头发不再参差不齐,此刻她双掌合十,低眉垂目默念着经文。

  而她对面是年逾八旬,精神矍铄的贤静师太。

  师太看着她美丽却布满忧伤的面庞,叹了口气道:“心儿,三天了,你也不要再跪了,为师是不会答应让你剃度出家的。”

  听到师傅的话,薛惠心也不回答,只是静静地跪着。

  师太明白徒儿的心情,也不忍处罚她,只得循循善诱地开导:“孩子,为师不准你落发,是因为你本是红尘中人。你有太多的牵挂,太多的情缘,如果今日师傅允你落发出家,那为师就犯了佛门戒律。就算为师不在意违犯戒律,但你真能摒弃杂念、六根清净,从此青灯孤影过一生吗?”

  薛惠心睁开双眼,默默地看着师傅。

  贤静师太见她有了反应,便继续说道:“佛门并非逃避红尘的避难所,也不能捆住人心,为师不愿看到你错失良缘,造成终生遗憾哪!”

  薛惠心凄惨地想到自己三天来跪在这里,一边苦苦恳求师傅答应她削发,另一边却时时难忘那折磨着自己的人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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