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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页

 

  这是什么鬼问题?她今天又不是来跟他……的。话说回来,她根本不知道自己今天来做什么。

  “我不管你,我要走了。”她愤懑地转头离去。

  “好好好,不要就不要,那待会儿陪我去一个地方。”他矫健地跃下床拖住她。

  “去哪里?”她呆怔地被他牵回床沿坐着。

  安可仰伸了下懒腰,古铜色的肌肉尽情让晨光眷恋,她绝绝对对脸红了,也绝绝对对下认为自己有必要假清高的把头转开。

  她喜欢看他。一直都喜欢。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他消失在浴室里。

  梁千絮的脑袋晕晕的,仿佛刚坐了两天的云霄飞车。他们之间有一些感觉在刚才的几分钟之内发生了,她却说不出来那是什么。

  她只知道,她的心跳变得异常快速,而肩膀上的沉重感,正在一点一滴消失。

  浴室里传来男性的哼歌,与哗啦啦的水流声。

  “啊!”

  “什么?”安可仰歪着身子采出来看她。

  “你刚才吻我的时候没刷牙!”她捂着唇大叫。

  “……”

  “恶心死了,早上起床嘴巴里的病菌是最多的,你家有没有新牙刷?我也重刷一遍。”

  天下芳草何其多,到头来,他却为了最不浪漫的那一株动心。

  真是报应!

  第十章

  结果安可仰带她到他父亲的事务所。

  “安然法律事务所”由父传子,直至安可仰的父亲已经来到第三代。在最近这一代的儿子身上,显然他对极限运动的爱好超过对法律与正义的追寻,安老先生的二层伤”可想而知。

  事务所位于敦化南路的超精华地段,占据本栋商业大楼的第一楼整层,光是入口的会客区便奢侈地规画了十坪,精致的核桃木壁饰与昂贵的画作包装出精英氛围。

  接待柜台的小姐虽然挂着亲切的笑意,那身完美的衣饰与彩妆却让人肃然起敬。总而言之,这绝对是一个“穷人不友善”的租界区。

  梁千絮对于金钱与特权没有意见,只是对这种地带敬而远之。倘若她喜欢搅浑水,当初就会留在医院系统里,与各大派系厮杀争斗,一路爬上主任医师或更高的地位,享受名医待遇了。

  清泉村的山光水色流露她的脑海问,啊,才离开几日,她已经开始想念它了……

  “早。”安可仰一手搭在接待台上,随意地打声招呼。“我老头进来了吗?”

  “安律师早,安律师已经进来了,安律师现在要见他的话,可以直接进安律师的办公室。”接待小姐绽出甜美的笑花。

  安可仰顿一顿,回头说:“我听懂她的意思了,你呢?”

  “我也听懂了。”梁千絮庄重地颔首。

  接待小姐绯红了脸。“我是说,安先生早,您的父亲已经进来了。如果您要见他,可以直接进他的办公室。”

  “这样好多了,这么多同姓的人待在同一间公司里,实在很烦对不对?”安可仰安慰地拍拍她的手。“我在会客室里等他,麻烦请他过来一下。”

  “什么事?”冷峻的沉音从他们左侧方的走道响起。

  一见到事务所老板--安然,梁千絮不自觉地绽出一丝笑意。

  当然不是因为安然长得“好笑”,事实上,他绝对不是一个让人望之而生趣意的男人。安然的神情比安可仰更见威吓,站在法庭上说话时,连对方律师都会不由自主地降低声量。

  他约莫六十出头,发丝已花白了一半,眉梢眼角划满严厉的线条。一身昂贵的西装衬出他未见佝偻的身形,和安可仰站在一起时,风采毫不逊于儿子。

  她笑,是因为他们父子俩模样厮像,她毫无困难地看见三十年后的安可仰。父、子和孙女三代都拥有一模一样的鼻梁,果然铃当让人欣羡的容颜其来有自。

  “安律师,您来了,好久不见。”安可仰懒洋洋地倚着接待台。

  安然的利眼瞥了她一眼,随即全神贯注在孽子身上。

  “什么‘安律师’?你就不是安律师吗?”

  “一间事务所有一个‘安律师’即可,人多了怕叫错。”安可仰闲适地挥挥手。

  “又轮到你回来打工的时候了?”安然挖苦儿子。

  “你也知道我回来顶多只能打打零工,那就好,我们总算有共识。”

  “你的办公室墙上还挂着你的律师执照,不要忘了!”安然冷眼一凝。

  看他们父子俩斗法向来是办公室福利之一,行政区和接待小姐全竖直了耳朵,听得乐不可支。

  “我们进去谈。”安可仰牵起她,率先走进会客室。

  安然低哼一声,踅进会客室,挑了桌首的主位坐定。安可仰扶着她坐进一张沙发椅,再坐在她身畔。

  “老爸,我有些事要和你商量。”他打开天窗说亮话。

  安然直勾勾的眼落在她身上。

  “您有事吗?”梁千絮被他瞧得纳闷不已。

  “我儿子刚才说他有事和我商量。”安然的手在桌面交握。

  “我听到了,两位请自便,我在这里等你们。”

  “你不觉得自己反客为主了?”安然的眉心耸起来。

  梁千絮被他瞪得莫名其妙。

  “这里是会客室,而我是客人,所以会客室归客人使用,两位大可回自己的办公室讨论。”这是她的逻辑,就好象她行医的时候也不会去占用大汉的办公室一样。

  “你是什么人?”安然盘起臂,开始用挑剔的眼光打量她。

  安可仰露齿一笑,正要回答,被她轻轻按住。

  “如果我告诉您,我白天在市场卖面,晚上在夜市卖CD,教育程度只有国中毕业,明天即将和令郎踏入结婚礼堂,你对我的待遇会不会有差别?”梁千絮好奇地问。

  “那要看你的面摊有没有合法执照,你卖的CD是不是盗版,你有没有涉及任何不法,以及你煮的面好不好吃。”安然昂起下颚回答。

  梁千絮发誓她在他眼中看见一抹孩子气的得意闪过。好吧,或许安老先生不如她想象中的僵硬无趣!

  “敝姓梁,梁千絮。”她主动伸出手。“我只是区区一介山野小医师,从未涉及不法,也没有发生过医疗纠纷。”

  “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老人家与她交握一下,炮火对回儿子身上。

  梁千絮点点头,她也很想知道安可仰带她来见他父亲做什么。

  “老爸,我要闪人了。”安可仰怡然丢出炸弹。

  “你忘记我们当年的约定了?”安然哼了一声。

  “你还记得那个不平等条约就好。”安可仰越想越痛心疾首。“我年轻识浅误上了你的恶当,不过你一个四十岁的大男人欺侮一个十五岁精虫入脑的男孩,讲出去也不是顶光彩的事。”

  安然威严依旧,眼中那种得意感却更浓了。

  “凌老与我是几十年的老朋友,你把他貌美如花的女儿给弄大肚子,教我拿何等颜面再去凌家出入?你闯了这么大的祸,我只要求你一个小小的条件做为交换,有哪一点不平等?”

  “都怪我一时不察,中了你的计。”安可仰转向她,笑容里充满懊悔。“亲爱的,答应我,永远不要跟老狐狸律师打交道,因为你不会赢。”

  “你们当年到底订了什么约?”她忍不住问。

  “哼!你大可搬弄是非,反正我行得正立得稳,不怕你。”安然先撂话堵住儿子。

  安可仰不理他。

  “话说事发之后,这老头儿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跟我说:‘儿啊,为父不肖,致家中出汝劣子,损及邻女清白,吾纵碎身万段,亦无颜以对先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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