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我就不信你不觉得他烫手!”
“老婆,这些悄悄话我们回房里说。”
“你承认了吧,你刚刚说的话我可听得很清楚。”一字不漏。
“我只是不解,小翡的个性到底遗传到谁?我这么纯情,却没见他对哪个女孩子认真过,从小担心到现在,我都以为要这样带进棺材了。”
“乌鸦嘴,不许你说那种不吉利的话!”
门关起来了,这对夫妻已经开始计划把儿子推销出去以后的美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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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什么意思?”
被拦在门口的殷翡只见到胖胖的女老板。
“美丽的东方小姐退房离开了。”她指着墙壁上的房间号码陴,证明自己没有说谎。
“让我进去!她在生气所以叫你骗我说她不在对不对?”天翻地覆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她真的走了。”
拗不过殷翡的卢,房东还是拿了钥匙打开沈青枫住过的房间。
新的被单、床罩,属于她的气息没有了。
“她有说要去哪吗?”殷翡木然。
“她什么都没说……不过留下这个指名要给你。”
他屏息,心中升起一丝希望。
胖胖女老板拿出一只信封,纯白的纸就写了两个字--殷翡。
他打开信封,倒出一个圆球状的东西。
一颗果实,上头长着一枚翅叶。
第六章
上海灏园。
这是一座美丽的宅子,清泉石上流,绿荫蔽闲日,春来气候依旧寒峭,像似一夜苏醒过来的花苗嫩绿春芽,峥嵘的开满枝头。
三月底、四月初,枝梢头上还剩几枝晚开的冬梅。
冷梅寒然,清新冷冽,理该作些附庸风雅的事,可是一股子说不上什么的味道偏偏破坏了这份雅致,从某个被搀扶进宅子的人身上,飘散出浓郁的酒臭硬是折损了美景一片。
其实,两个助手也好不到哪去,三个人如出一辙的气味走到哪弥漫到哪,简直比猪圈里三天没洗澡的猪还要叫人掩鼻。
三个人走得跌跌撞撞,谁扶谁,似乎不是那么确定……
“砰!”硬物撞倒盆栽,是膝盖遭了殃。
“乒!”硬物二度撞上,坚硬如石头的古老家具安然无恙,有人狂甩手,因为敲到手关节的交感神经--超痛的!
最倒霉的是中间的那个,头顶的包包不知凡几。
“Shit!Johns,我刚刚摸到圆又硬的东西,触感很奇怪,还有光扫过。”这是什么鬼地方,一条长廊像迷宫似的拐来拐去,老板怎么住在这么奇怪的地方,拐得他都要脚软了。
才说完,一种非常老旧的蜂鸣器震耳欲聋的嘶叫起来,刺耳的程度像老旧轰炸机狂下炸弹,直觉叫人想干脆撞墙去死算了,也好过这样凌虐耳膜跟神经。
这、下、好、啦--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灯光大亮,长廊所有拱型的柱体上飒飒飒作响,瞬间落下四道栅栏,把三只醉鬼困住。
比较清醒的助手目瞪口呆,马上抛弃看似不省人事的那个猪头,用力、拚命的抹着眼睛。
他们是眼花了还是脑袋没有醒过来?现在演的是哪一出戏啊?
结结实实的铁栅栏,货真价实,绝对不是电视或电影里的绣花枕头。
他们只是送老板回家,不是闯空门的小偷强盗!
所有的酒虫自动逃命,生怕逃得不够快会死得不明不白沉尸黄埔江化作淤泥滋养大地。
主人、作客的、眷属、穿睡衣、性感的,包括警卫,还有在第一时间就赶到的保全公司精英,灏园里放养的十二只西藏獒犬,十只怀孕脾气特大的埃及斑纹猫,满山跑的阿鸡阿鸭,醒的、没醒的,半醒跟不肯醒的,在最短的时间内全部从温暖的被窝爬出来。
阵容庞大得叫人脚软。
Johns也算在大上海混过一圈的人了。
很好!再好不过了!
从大门进来他就隐隐觉得不对劲,事实证明他的第六感是对的。
他们居然误打误撞的得罪了一大票在上海随便跺脚就会跺塌一大块的大金主。
上海灏园。
刚刚他没想过来,如今……
耳闻,已经是惊天动地,亲眼看见……虽然跟事实有些出入,睡衣当然比不上西装笔挺帅气,有的还裸着半身,腰下系着薄毯子的……那就不说了,那肯定是脱光光睡觉的一族,原来大企业家也跟他们这些平凡人一样……嘿嘿嘿,不过,他笑个什么劲?!现在不是高兴的时候吧!
“你,眼睛再揉下去可是会瞎的喔。”不见丝毫烟硝味的声音不愧是灏园的主子容郡,不过这是假象,真实的容大美人脾气奇差,看对眼的人度量大得可以撑船,看不顺眼的,哼哼,杀无赦!
Johns咕嘟的吞下喉咙快速分泌的唾液,牛郎店什么没有,就是帅哥美女的产地,本来他已经认为自家老板是个中翘楚,可是这个一出现,背景自动冒出无数的蕾丝花边以及怒放的香槟玫瑰……就算他穿的是南方四贱客的睡衣,也丝毫无损他美若天仙的出尘气质。
瞄了眼不知道前胸还是后背贴在地上的殷大哥,他马上就变心了。
“两位是--”好声好气的问。
“我叫Johns。”
“我是Man。”
“谢谢两位把我们家这只酒鬼送回来。”
“哪里、哪里,我是老板的助手,应该的。”
“上次送他回来的好像不是这两个。”香槟玫瑰的旁边有些杂音。
“上上次也不一样。”杂音二。
“他牛郎店里面的流动率也太高了,他改吃素了吗?”杂音一观察入微。没办法,这阵子花公鸡的一举一动已经变成媒体最关注的焦点,天天头版爆料他为了哪个酒国名花干架、一掷千金,媒体界还有小老百姓等着殷氏垮台,把他形容为不长进的败家子,企业无能的第二代。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讨论人家的流动率!杂音二丢给他一瞥无聊的眼色。
“把他丢在这里就可以,两位回去休息了。”逐客令下得客气又无害。
“丢在这里?”
“嗯,反正他有办法爬回自己的土匪窝!”容郡洁白如雪的牙有些摩擦,任谁三更半夜都不想被挖起来,上海的春天可是还很冷的!
“可是这种天气……会出人命的!”饭碗能不能端得牢靠,可都要看不省人事的老板耶。
“我保证不会。”
只要会认字,每天看报纸配豆浆油条的人都该知道,容氏总裁是最近孤儿院还有老人院最受欢迎的商界人士,最重要的是这座园子的主人,懂得人情世故的人都知道要趁机下台阶走人。
“不敢、不敢。”
早早回去租来的小套房卡早困卡有眠啊,老板,你多保重!
家犬、家猫阵容庞大的目送他们离开,算是稍微克尽刚才失职的部份。
“尸体”恒旧是尸体,没有人想动手把他扶起来。
“容郡,小嫂子要知道你随便对两个不男不女的娘娘腔抛媚眼,你恐怕要睡大厅……”殿下很不知死活的加上这么一句。
容郡直接从某个祸从口出的家伙脚底板上跺下去,顺手不小心勾掉他围在腰际上的布料。
这种天气要多保暖,要不然,很容易感冒的。
“你这阴险小鬼!”春光外泄的人咆哮。
“半斤八两吧?!”
“谁来把他扛进去?”东方狂也踢踢殷翡。
“他很臭,我不要!”
“谁敢嫌我臭……”尸体总算知道不管赖在地上多久,这群看热闹的家伙只会说风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