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乔宾站起身,从口袋里掏出名片。“有什么状况,打电话给我,”
“喔。”她一愣,还是接下名片。会有什么状况吗?不过她倒不知他手机号码呢。又好笑想着,自己除了去医院,就是和他在一起,从没想过需要打电话给他。
“走了。”乔宾扬起笑容,眼眸锁定她的,迟疑三秒,随即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这害她脸红,只能呆呆地望着他上喻子楠座车的背影,回过神后,才发现许承远面带微笑,正对她做骑士版的告辞动作。
她脸很热,却没忘记回礼,随即给她一个淑女版的答礼,而她的动作让车里的喻子楠和乔宾面露微笑。
挥挥手告别,喻子楠开车,带走了另外两人离去,留她一人和一只大狗,站在空荡荡的院子里。
“狼子啊,你主人刚跟你讲什么?”她问坐在自己身前的狼子。
大狼狗只是张口喘气,好像在笑,但却什么都不透露。
“你不会刚好知道P是什么地方吧?”她好笑地问着狗。
问错对象了她,大狼犬再聪明也不可能说人话。但怎么说呢?她很有自言自语的天份就是了,对象是狗也没关系,更何况这是他的狗。而他的狗很喜欢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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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宾有洁癖是她早知道的了。这是她与他相识第一晚就获知的讯息。其实说乔宾洁癖,也没那么严重,顶多只该说他看脏看乱不顺眼就是了,倒不是可怕的强迫症。
但在这样的状况下,被留在偌大的别墅里,她也不需要帮忙打扫什么,于是她先洗好换洗衣物,再随处晃着。
这里她每一处都知道,一楼就是客厅、厨房和喻子楠的卧室,她也都瞧过。
有一天喻子楠见她经过,随手将门拉得更开展示,好笑说着:“我房间是这里的最后自由天堂。”意思是可以不必理会乔宾的洁癖,他爱怎么着就怎么着。
二楼是客房书房和乔宾的卧室。客房是她睡的,她从不认为这是自己的领地,所以除了包包和素描簿,其它的都不是自己的,甚至没有她的风格,只是干净素雅的一间房。
她本来只想着自己该是过客啊,但她是吗?或者能够不是?想到这里,又觉得脸热热的,很想为这间房妆点自己的品味,比方说颜色与设计。
书房里头都是书,这是废话,但是采光很好,映得让不爱看书的她很想替这间房画张画。里面的书她也浏览过,听过、没听过的,什么都有。几天来都是看到喻子楠在书房一角啃书,倒没见过乔宾在这里看书。嗯,他几乎都和自己在一起嘛。
想到这里,又是脸红,自己认识乔宾不到一个礼拜,怎么那么快就爱上他啦?还不知全部的他就这么爱上了?
举步行经他的卧室,一个迟疑,想着能不能探,忆起之前不知他俩底细,溜到他房里想拿些东西就跑说,记得还打坏他一盏灯呢。
伸手开了门,陈设仍是一般,几日来经过几百次,不管他有没有在里头,总是会瞄了一眼,所以一点都不陌生。
很干净、很阳刚简单的一间房间。
她瞥了眼置于一旁的书,叫做《行过死荫之地》,怪书名,也不知说些什么。再瞥向窗前小桌,还是整齐简单地只有一台笔记型电脑在上头。
晃了一圈,才发现自己好像真的不太认识乔宾呢。
她知道他生活无虞,但这对她来讲,只代表需不需要为钱烦恼的差异,真正上上下下晃过一圈,她才发现她与他,好像来自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还没思考自己该不该针对这两种世界划清界线,或是自己配不配得上他的问题,只隐隐觉得这般内外在得天独厚的他,什么都不缺,想要什么都能有,她能给他什么?
她听人说爱就是付出,但付出什么?她有什么可付出,而又是他要的?
思绪凌乱,还没打定主意该不该继续胡思乱想,这时狼子狂嗥,她飞奔下楼,开了门望,只见一个戴着墨镜的男子站在院子外头。
“找谁?”她问,对狼子嘘了一声,狼子即停止吠叫,但态度仍严正以待。
虽然对方戴着墨镜,但她仍能由他摆头动作看出他在上下打量自己,如色狼那般。
“啧。我是走错了是不?”那人带笑说着,听起来不甚低级,却给她轻浮的感觉。
“你找谁?”她又问了一次。
“乔宾在吗?”那人终于说了。
“他不在。”很纳闷,总觉得乔宾不该有这种讨人厌的朋友。
“嗯。”那人点头,扯下墨镜对她行注目礼。“你叫什么名字?”
她眯眼瞧他,花了十来秒才忆起他是那个小程,自己得扮小罗莉让他流口水的男人。
“你到底有什么事?乔宾不在,麻烦你改天再来。”他很令人倒胃,但只怕他真和乔宾有什么往来,只好多说几句,要不然真不想理。
“啧。乔宾什么时候找了个小辣椒啦?”那人笑道。
什么意思?她瞪眼相待。
“啧啧,真是小辣椒。”他重新戴上墨镜。“麻烦告诉乔宾,我程瑞祥有事找他。”
她不想理,所以没回答。但程瑞祥对她的冷淡却是不以为忤,微微一笑又挥个手势,即走回座车开车离开。
很讨厌。她闷闷想着。随即又忆起对于乔宾的世界,她可谓全盘不知,来不及乱想,瞥眼又见狼子对她喘气摇尾巴,想来是要邀她散步,她好笑地拍拍它,转身锁上门,打算让狼子如愿以偿。
唉!她只认识他的狗和喻子呢。顶多加上那个挺滑稽的许承远而已。
她伴着狼子散步,一边分析喻子楠和许承远,想从乔宾的朋友中了解他这人,得出的结论是他们都算好人。虽有傲气,就连那才见了五分钟不到、还全身喜剧效果的许承远也有,但都是好人。嗯!连狗都是。
她笑着望向狼子,只见它在一公尺外,对一个人吠着。
她可由狼子的吠声中判断它是遇到熟人,但她抬眼寻找目标,却没瞧见她认识的人。
但不多久,她就找到目标。
那人抱著书,身长约一七五,长相十分漂亮,却让人猜不清是男是女,连穿的衣服也一样。仿佛是听见狗唤叫,那人才抬头来望,瞧了狗,又特别瞧了原晓玫一眼。
那人似乎不想进一步理会,但狼子又吠了声,只好踏步上前,对狗拍了拍。
“它是狼子。”她向那人介绍狗,想探究对方是谁。
那人没回应,只是轻拍手,像是想拍掉狗毛或跳蚤似的。
“你是驯兽师吗?”她又问。“我是说驯狗师啦,狼子通常不咬人就很稀奇了,更何况是让人摸。”
好像是不好意思不回应,那人终于回答:“同样有个‘师’字,但我不是驯兽师,我是英文老师。”
这人好像在讲笑话啊,但表情好冷淡,一点也不像想要逗人笑的模样。
“喔。”原晓玫点头。
但还是猜疑,想着这人居然可以摸狼子,到底是谁啊?是男是女啊?
看出她的疑惑,那人浅笑,脸上有小梨窝。“这是乔宾那恶魔的狗。”
“你认识乔宾?”干嘛加上“那恶魔”三个字啊?
那人还是浅笑,但有点像是没在笑。“还算认识。”
“我是晓玫,原晓玫。”实在很想弄清楚他或她到底是谁,能让乔宾的狗这般亲昵,实非常人,她自报姓名好换取对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