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意外她的自我介绍,仿佛不好意思不搭理,看来不爱笑的脸又露出浅浅的笑容。
“我姓孟,孟雪柔。幸会。”说完,向她点点头,就转身离去。
留下她很不解,不断想着他或是她,叫雪柔,是女的吧?莫非她是乔宾的旧情人?难道除了那个叫“嗯”的女人,她也曾一道训练过狗?
有点闷,阑珊地往回走,胡乱神游中,狼子居然又腻在自己身侧,用头撞她大腿。
“你怎么那么像你主人啊?没事爱碰撞我?”原晓玫好笑道。
狼子扬首,猛喘气好像在笑。
“大色狗。”她拍拍它。
突然她想起原本不重要的,但刚刚却让她很闷的讯息——
刚才那人说她姓什么来着?姓孟吧?孟?孟?难不成她就是让喻子楠练童子功的“小孟”?天下事哪有这么巧?
她赶紧回头跑着,打算去追那个“小孟”,狼子也笑嘻嘻般,跟着一道,远远追到了那小孟的背影,她张口喊着:“小孟!”
那背影停步迟疑,约莫十秒才回过身,侧头瞧原晓玫,脸上有一丝丝不耐。
“你是小孟对不对?喻子的小孟?”原晓玫跟上前,笑嘻嘻问着。
“有人叫我小孟,但我不是喻子楠的。”漂亮的五官平静地说着。
原晓玫还是微笑。“也不是乔宾的?”想确定对方是不是情敌,直爽问着。
平静的脸终于露出快昏倒的表情。“更不是。”
“喔。”原晓玫终于露出放心的大笑容。那个叫做“嗯”的女人她不担心,但眼前这女子不同,自己比不上,只好先删除任何可能性。
“还有事吗?”孟雪柔问着。
“有。”原晓玫又笑。“你认识乔宾很久了吗?他是怎么样一个人啊?”连忙问着。
孟雪柔皱眉打量她,仿佛对方的问题怪异十足。
“我认识他们七年,希望从没认识过。至于乔宾是什么样的人,嗯,他是恶魔。”
没想到竟是换来这样的答案,害原晓玫楞在当场,只能呆呆地望着孟雪柔离去。
原晓玫没看见孟雪柔转过头后的促狭表情,仿佛是她受人恶整七年,如今终于得以报复似的。
孟雪柔走了几步,回头见对方还在呆,只好又走回原处,好笑望她。
“你刚说你姓原是吧?他们这两个低级人物,不会叫你‘原子’吧?”孟雪柔冷淡的脸带着一丝笑意说着。
“喔,嗯。”原晓玫点头。还在呆楞中,只想着小孟说乔宾是恶魔是什么意思。
“幸会。”孟雪柔伸出手。
原晓玫楞楞地伸手回握,还是在呆。
“想不到乔宾这恶魔终于锁定对象了。”孟雪柔又说。
“你为什么一直叫他恶魔?”原晓玫终于回神,好奇问着。突然觉得对方所谓的恶魔好像也不是真的非常恐怖的那种。
“不单是他,喻子楠也是恶魔。一旦被他们缠上,就像讨人厌的赘肉很难甩开。不,是更难!”
“喔。”原晓玫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了?她真是喻子的小孟吗?
“你是乔宾的‘原子’,那表示你再也甩不开他了。”孟雪柔看她还在呆,又说。
“什么意思?”
“低级的‘子’是记号。”孟雪柔又说。“这表示乔宾会一直缠你,永不放手。”
她一愣,但脸颊却是不自主地泛红。“你怎么知道?”又问。
“因为我已经被喻子楠缠了七年。”孟雪柔叹气道。“差别只在我绝不允许他叫我‘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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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晓玫锁好门后,前往医院探望母亲。如往常一般,狼子陪她走到公车站牌候车,直到她跃上车才自行回家。
好乖的狗啊。她在心里赞着。为了这么可爱的狗,就算被乔宾缠上一生又何妨?她这么想着,不禁心里感觉甜甜的,身子也轻飘飘的。
自己才想尽办法想霸占他说,没想到居然早被他据为己有般,还被烙上印记呢。
嗯,他是什么时候说要叫自己“原子”的?啊!是录用她一道给狗训练之后。
不禁又想,到底他是为什么把自己认定为要缠上一辈子的对象呢?皱眉思考好久,仍想不出原因。
因为自己的小罗莉装扮吗?
她带着疑惑走进医院,和护士姐姐们打了个招呼,一瞥眼,看见许久不见的小欣姐。
原晓玫来这里不久后,非常喜欢这位叫孙佩欣的护士,因为她不仅有张甜甜的苹果脸,且为人和气。只是因为她后来结婚都排日班,总是遇不着。
“小欣姐,好久不见啦!”她站在护理站前,笑着喊。
“哎啊,晓玫。很久不见啦!”孙佩欣微笑道。“还好吗?工作累不累?”
“现在的工作不累。”她微笑道,脸一红,又说:“老板很好,让我白天请假。”
“那就好。”孙佩欣拍拍她的睑。“气色变好了。”
“嗯。”她以笑致谢。“小欣姐,不好意思,可以帮我查查我还欠多少钱吗?”她身上有四千多,又不需花用太多,虽然只能补缴一点,但聊胜于无嘛。
“嗯……”孙佩欣查了查,又拨内线问了一遍。“只差这几天的,前面都清啦。”
“啊?”她瞪大眼,不可置信。
“我查两次啦,只差这几天的。”孙佩欣微笑说着,随即又低头忙去了。
“喔。”她点点头,随即纳闷回病房。
心想张保山那家伙是突然良心发现吗?还是中了乐透没地方花啊?可能吗?这两种状况发生的机率都低于被雷劈呢。
才踏三步又转回护理站。“小欣姐,请问一下,医药费是结到哪一天的?”
“嗯?不是你结的啊?”孙佩欣疑惑问着,又瞧瞧资料。“是六天前结的了。”
“喔。谢谢。”她应了声。
六天前?就是自己在刘阿姨的店上班的最后一天嘛。想起那天,先是失业、掉了身分证,然后又找到好工作,张保山还变好人来结医药费,真是戏剧化的一天啊!
就连乔宾也是那晚开始叫自己“原子”呢。她带着笑踏进病房,但隐隐又觉得有个莫名的思绪在飘荡着,却怎么都抓不着。
她拉开椅子坐下,握着母亲的手,侧头瞧着母亲的容颜。
妈妈很美,她大概只遗传到一半吧。
唉!难不成自己只遗传到母亲的一半,就让乔宾认定自己是至爱吗?
想起小孟所说的,喻子楠的死缠像张可怕的网,四面八方袭来,虽称不上反感,但偶尔会有窒息感,会想把喻子楠踢得远远的。
嗯。想不到喻子那么笨!哪有这样追女人的?!难怪他努力七年人家不动心。那个小孟啊,看来就像是能够顶起一片天的独立女性,哪可能要人在旁伺候照顾?
又想到自己毕竟和小孟不同,几天来乔宾对自己的呵护,总让她觉得好安心好快乐啊。想着他的笑脸,她又觉得体温上升。
这般随意乱想,什么也画不出来,只觉得心乱糟糟,烦闷急躁却说不出为哪桩。
“咦?晓玫啊,今日特早。”李医师一进病房就这么说着。
她回他大笑容。
“你气色不错哦。”李医师看了看陈秀琪,又书写一番。“你妈妈状况也很好,可能你天天和她说话有效了呢。”
“嗯。”她微笑点头,心念一动,好笑道:“李医生,你猜猜,卖便当收钱会笑的地方是哪里?有个P宇的?”她解不出来,搞不好李医师会呢。
那李医师五十几岁了,猛然听见她这提问,一时还以为是新新人类的脑筋急转弯,努力想了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