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好好的被人给吵醒了,你教我怎么不生气?”
噢喔,她知道了,原来阿汉哥有下床气,喝!真可怕的脾气!
逐渐了解这一点,靳穗小心冀冀地不敢再多吭些什么,再怎么气,阿汉哥应该不会迁怒到她身上,可对阿朗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因为谁教阿朗是将他吵醒的罪魁祸首,而且阿朗此刻正烂醉当中,毫无反击能力。
“阿……阿汉哥……小心一点!”她有些心疼的见他猛力地扯着阿朗的身子。幸好阿朗身强体壮,骨架子硬,要寻常人被阿汉哥这么一折腾,没个什么轻重伤算是幸运的啦。
“小心什么?”明明就是存心的,他还一脸无愧的转过脸来瞪她。
“呃,你动作……轻一点,会痛的耶!”
“你替他疼个什么劲,我没一脚将他给踢上床算是对得起他了,好啦,别管他了,就让他在床上瘫死好了。”瞪着因为被用力地摔上床而大声呻吟的哥哥,石德汉忍不住又开口恨声埋怨,“明知道我这几天忙得连觉都没得睡,还这么不知耻的利用我仅余的宝贵体力。”
若不是心疼阿朗受到的待遇,靳穗愈听他的埋怨,心里就直想笑,原来阿汉哥并不真如她始终在心中所替他描绘的英雄形象,他还是个……平凡人。不过这样反而为他添了份可爱的顽皮小性子。嘻嘻!
“你待会儿还要回家?”
“嗯,我没有跟……”
“不行,那么晚了你一个人回家太不安全了。”抓了抓一头乱发,他为难了几秒,“小穗,你今天晚上睡客房好吗?”他该送她回家的,可是真的是快累垮了,
他实在是挤不出多余的精力回房换衣服送她回家。
“啊,不用了啦,我叫车就行了。”
“不行,如果真让你就这么跑回去,别说阿朗不原谅我,恐怕明天连我妈都会找我麻烦,好啦、好啦,就这么说定了。”
“可是……”
“嘘,别再可是那么多了,先声明,你的所有意见我都驳回。还有这家伙交给你处理,我要回房间去了,你可以用走廊的那间盥洗室,或者就干脆用阿朗房里的
这间,我先睡了。”大概真是体力透支了,懒懒地向靳穗挥挥手,还没跨出房门,
他就已经是哈欠连连了。
心里带着无措的见阿汉哥真的就这么走了,靳穗不由得迟疑了起来。
真要在这里借宿?!
“你喜欢阿汉?”
“啊?”阿朗在跟她说话?诧异抬起眼,靳穗停下手中擦拭的动作,“阿朗,你在说话?”
端详了半晌,只见石德朗打喉咙暴发出几声细微的咕哝,眼睑掀了掀,却始维持在眯眯眼的无神状态……靳穗无奈地轻叹了声,食指轻轻地顺着他的唇线画过。
大概是在说醉话吧!
“……不准……该死的你……我不准,打死也不准……”
怎么啦?已疑惑的瞪着面容突然变得狰狞的阿朗,她有些提心吊胆了,怎么可能,醉酒竟也会引发歇斯底里的不稳定症状?
“……小穗……你别走……”
“我就在这里,没上那儿呀!阿朗,是不是那儿不舒服?”
像是将她的话听进耳里,他忽地挟带着她的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心……我的心好痛……胸口……很不舒服……”
胸口不舒服?怎么会这样呢?靳穗开始慌了手脚。
“天哪,心脏不舒服……这怎么办才好呢?等等,我去将阿汉哥叫醒,送你去医院。”
“不准对阿汉笑……不准跟他好……我好生气……他不能抢走你……是我的……永远是……”
“不是的,我只是要请阿汉哥送你去医……”
“我不要阿汉。”一声暴斥,他猛地甩开她的手,“我不要他,不要。”
“阿朗?”
“为什么你口口声声都是阿汉……为什么……我很不舒服……”
“阿朗!”隐约的,靳穗忽然开始领悟他在嘀咕些什么了,但……不会吧?!
突然他攫住她在不知不觉中轻抚向他颊际的手,猛力地将她往胸前一扯,牢牢的将她环在他身上。
一声轻呼,她吃了一惊,想扯开身子却怎么也挣不开他隐住蛮力的纠握。
“阿朗?阿朗,你弄痛我了。”
“痛?”
“对,你快点松开我的手腕,我的手好痛噢。”
“噢……”忽地瞧见了她苍白的脸,紧拧的眉头,石德朗茫然地松了松手中凝聚的力量,“对不起,我弄痛你了呵。”连沉浸在醉茫茫的意识里,她脸上的惊惧神情仍教他心窝泛疼,“对不起。”
“别这样,阿朗,你真的醉了。”而她竟不由得想哭了。
“没有,我才没有醉,我知道你一直很喜欢阿汉,可是我也好喜欢你呵,怎么办?对不起,我对不起你,我好喜欢你、我好爱你,我不能将你让给阿汉,你是我的,我不能让给他,对不起……”
听着他微启着唇喃声咕嚷着歉意,大手粗率但缓慢地抚着她的肩背,几不可感的酸涩热液自她胸口涌起。
似真似假、似狂似癞,无论他已醉到何种程度,这番几近剖心的话绝对令铁石动容更遑论是她。
但,如果阿朗是这么看待她对阿汉哥的感情,那……他是如何让自己开口说出求婚的话?她不懂,也开始在心里蕴起了迷惑。
对她,阿朗到底抱持的是什么心态?为什么心底抱持着她的视线仍胶着在阿汉哥身上的想法,但仍开口向她求婚?为什么?她不懂,她真的不懂,这代表什么?
他真的是那么、那么、那么毫无保留地爱着她?
不行,她得好好的想一想,彻彻底底地将这一团乱给理出个头绪来。
强自将俯靠在他胸前的身子撑起,她奋力地将两人的距离拉开,谁知这一动却教石德朗体内稍敛的蛮性又旺了起来。
“你要上那儿?”
“没……没有呀,我去帮你再换条湿毛巾。”身子猛地又彼扯回那方宽阔的胸膛,靳穗心慌意乱了,“阿朗,别这样,快放开我。”
“为什么你口口声声都是要我放开你,我不行的,我做不到呀,我不要什么见鬼的湿毛巾,我只要你,你是我的人,你是,你是,不准你离开我。”他炽热的唇沿着颈项直灼向她不知何时敝露的胸前,“你是我的,不准你喜欢阿汉,我不准,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我只是……”
“别离开我,小穗,你是我的。”
轻叹一声,靳穗缓缓地闭上眼,不再试图挣逃,任凭他的体热一点一滴的燃起她那泛至全身的骚动。
“对,我们属于彼此!”
第五章
该死,头好痛!
咬着牙根,缓缓地将身子躺正,石德朗艰辛地转动僵滞沉重的眼珠子,瞪着天花板半晌。
昨天晚上……是个梦吧?!
梦里,小穗红着脸庞,星眸带怯的俯视着他……在他的凝视中;梦里,小穗披散着发,发丝尽散披在他变得敏感的胸前……在他细细微微的颤意中;梦里,小穗裸着身,偎在他的身上……而他,竟也是光裸着身子!
炽热的身体翻覆在彼此怀中,一次又一次的,极力将激荡的情潮给推向无穷无尽的高点……
呵,真是个梦吧?一个很美、很甜蜜的无尽春梦!
如果可以,他真愿意就这么持续着梦中的火焰,任由它将两人燃烧殆尽。
“该死,真的是穷极无聊了,逞什么勇。”以为自已还真是千杯不醉,结果呢,醉得一塌糊涂不说,还且还喝出满脑子无边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