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龙成衣袖一挥,又回到座位上,阴森的目光扫过厅内垂首而立的十人。“不会咬人的狗,养了也是浪费粮食!”
那几人面无表情,心中却十分明白,只要他们一有疏忽,下场绝对惨过诸葛烈。诸葛烈不过是花钱买来的狗,而他们却是赵龙成精心调教出来的杀人机器,必须百分之百的服从,没有尊严,没有人格,只有不断的杀人和彼此残杀;因为最强的人才有资格为首,今日的首领,明日即可能成为他人的刀下亡魂。
这也正是赵龙成阴毒的地方,让他们像野兽似的永无止尽的斗争,藉以保持他们原始的战斗性。
“韦刚!”
站在最前面的男子应声曲膝,“是。”
每回看到他,赵龙成心中就会涌起一阵报复的快感,他等不及要看苍鹰亲眼见到这种成果时的表情。“不管用什么方法,将苍鹰带到我面前。”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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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岑语一身素白中衣半躺在床头,秀美的眉峰带着淡淡的愁思。昨晚一回来,爹爹连忙请二叔替她诊察,在确定她仅是受了惊吓,身子并无大碍后才松了口气,只是……唉,她幽幽的叹口气,要不是二叔月前正巧来到城里,自己这会儿恐怕无法安然躺在这了吧?
一名宽脸和善的中午妇人推开门,小心翼翼的端了碗药汁走来。“小姐,喝药了。”
瞥见她微红的眼眶,纪岑语敏感的问道:“怎么了?奶娘,你哭过了?”
“没……没什么。”奶娘神色有些不自然,勉强的挤出笑容。 “快喝了吧,小姐。”说着她拿起汤匙,吹凉的凑到她嘴边。
奶娘不安的神色让纪岑语心生不祥。“这是什么药?”
“是补……”奶娘咬着唇没有说不下去。她放下汤匙,原本红肿的眼眶又泛起泪水,她实在无法欺骗小姐啊。
见状,纪岑语更是心慌,整个人惊坐起身。“奶娘,你怎么了,这药--”
蓦地,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惊白了脸。
“是……是二叔?不,我不要喝!”她激动的伸手用力一挥,打掉奶娘手上的碗,望着泼洒一地的药汁,她泪水潸然落下。
“哦,小姐,不哭。”奶娘难过的抱着她,哽咽的安慰道。“二爷也是为了你好啊。要瞒住大家,这是唯一的法子,再拖下去,老爷迟早会知道,到时一样保不住。”
纪岑语无助的倚在她怀中痛哭失声。“奶娘,你救救我,一定还有办法的,是不是?”
“唉,小姐,你又不是不了解老爷一向重面子。这垣回小姐被掳损及清誉,已经让老爷大动肝火,要不是二爷再三保证小姐的清白,老爷肯定会将小姐嫁给陈员外做小妾。”
那个性好渔色的陈员外?纪岑语闻言一惊,“奶娘,你在说什么?”
“小姐,你不知道,自从你被绑了之后,那陈员外三天两头就来找老爷,说如果小姐不幸被辱了清白,他还是愿意重金聘娶小姐当妾。原先老爷很生气,可是说到后来,居然又同意了,可能是小姐被绑的时日多了,实在令人……唉,要是老爷知道不能将你嫁给古公子,肯定会让陈员外娶你的。”
哦不,不可以!纪岑语整颗心乱成一团。她没想到彼释放回来后,竟要面对更可怕的未来,她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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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两天,绿蝶依然绝食抗议。看着一次次原封不动退出来的餐盘,古灏的耐性已到了极限,所有的忧虑、恐惧和痛苦都化成一股怒陷,狂啸而来。
“你是不是打算饿死自己来惩罚我?难道非要我一口一口强迫喂你吗?”
“放我走!我已经证明自己和绑架你的未婚妻无关。”绿蝶苍白的脸孔近乎空洞的无神。
这两天来,她重复的只有这句话,她就这么迫不及待想离开他?
古灏紧紧的握起拳,瞳孔充斥着愤怒,但怒火的背后却是深沉的悲哀,该死的!她难道不知道他已经无法罢手了?
“但你却证明了自已是苍鹰,朝庭的通缉要犯!”她脸上的漠然,让他不得不隐藏起自己的感情,回以冷漠。
绿蝶蓦地抬起头,一双绝冷的绿眸迎向他。“那么将我交给官府,任何酷刑都好过你的触碰。”
四周的空气仿佛跟着凝滞,他的脸像被人狠狠抽了一鞭,起了一阵痉挛,僵直的身子一时无法承受她残酷的言词。
原来伤人是这么的容易!她轻易的就刺伤了他。
虽然他冷酷的神情几乎没有一丝表情,但他眼中一闪而逝的痛楚,让她知道自己的话重重的打击了他,但她却无丝毫喜悦,一颗心痛得像要碎裂。
她拚命的想以冷漠和愤怒来护卫自己的感情,可是她挣扎得越猛,却陷落得越深,越是想武装,就越感到脆弱。那些无情犀利的言词伤了他,也痛了自己……
一股陌生的湿气急速的涌上她眼眶,她几乎不记得这是什么样的感觉。她快速的撇开头,吸口气,压下眼中的水气,但古灏却伸手钳住她的下颚,强迫她直视他。
她哭了吗?她眼中一闪而逝的是泪光吗?为什么他们总是在伤害、折磨彼此?他深情而痛楚的凝视着她良久。
“我不会放你走的。蝶儿,你属于我,只属于我!这辈子我都不会放你走。”他喑哑的声音中饱含隐忍已久的挣扎。
绿蝶痛苦的闭上眼睛,虚弱的身子承受不住的轻颤着,她拒绝让他眼中毫不保留的情感融化她的心。
“我不属于你,也不属于任何人,你放开我。”她由齿缝进出话语。
“不,永不!”古灏直示般的低吼,仿佛要证明她属于他似的,一手抚上她细致的颈子。
一股既兴奋又恐惧的颤栗,不争气的窜偏她全身,接着他低下头,狂野的吻住她,愤怒中带着绝望的热情。
是的,她属于他,她可以否认,却无法欺骗他!
但他要的不只是这样。他要她心悦臣服,他要她亲口允诺,他不要她恨他……古灏猛地抽开身,试图平息狂乱的气息,而她眼中的矛盾和痛楚并不下于他的。
“没有用的,蝶儿,无论你怎么否认,都无法改变我们彼此相属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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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小寅坐在床边,两手握着绿蝶的手,心酸的望着她憔悴虚弱的神情,豆大的泪珠在眼眶里滚啊滚的转动着。
“绿蝶姊,吃一点好不好?别跟哥哥呕气了,这样下去你会受不住的。”
感到滴在手背上的泪珠,绿蝶抬起头,看着古小寅有如雨下的泪水。她淡淡的开口,“哭什么?傻丫头,不过就一死,有什么大不了的?’
“绿蝶姊……”古小寅哽咽的吸吸鼻子。“你不要说那么可怕的话,我不要你死啊!”
绿蝶反手握住她的手。“你若真的不要我死,那么就帮助我离开这里。”
“这……”古小寅犹豫的咬着唇。哥哥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对严重触犯庄规的人绝不轻待,但是……如果她不答应,那绿蝶姊不就死定了? 看她为难的神情,绿蝶叹口气,苦笑道:“算了,我不会为难你的。”
“不!”古小寅突然冲口回道,下定决心的点点头。“我帮你!这本来就是哥哥不好,为了纪岑语,害得绿蝶姊遭受这么残忍的酷刑,说什么我也得救你,反正顶多脱层皮,又死不掉。不过你也要答应我先养好身体,一旦你痊愈了,我再去找那个冷艳如,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