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空茫。她封闭自己,却又苦苦追求,她追求一个能待她好,一生只眷恋她一个女子的人,难道这也错了?就在她想付出真心时,他却硬生生的扼杀了它。
她尝到了心口淌血的味道。
“如果这样你能快乐,我不反抗,女人只是男人发泄的工具,仅此而已。”她不再挣扎,在他扳回她的脸时凝睇着他。
机谆停下了动作,该死的,他沉溺在她楚楚可怜的眼神里。
“什么意思?”他平静了下来,盯着她颈项上的吻痕。
“你什么也不懂,我的心好痛。”
她皱着眉,硬将眼泪逼回眼眶中。
“浣凝!”他的胸口撼动着。他可以不在乎,只要她回头,他可以不计较!
“我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好痛好痛!”
机享的情绪不再激动,他拢眉注视着她。大掌抚过她的发,那道他未曾注意到的疤痕引起他的注意。
“这是怎么一回事?”他仔细的端详。
“不,不要看!”
推开他,拉起肚兜,她转身往内寝跑。
“浣凝!”他低吼,被她锁在内寝门外。
她不止将他锁住,连心门也坚持将他往外推。
浣凝捂着胸口,浑身发抖,对机谆的叫声充耳不闻。
她什么也不要听,她要找回渐渐迷失的自我,只是这么做好难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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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谆接到飞鸽传书,紧盯着上头的内容。
澄贝子才离开没多久,半个月后又将再度造访西宁,因为事情有了结果。
瞪着窗外绽放的梅花,他想着浣凝的坚强。
小小的年纪,她能承受多少欺陵鄙夷?
她将自我封得好紧,只有冬贝能探索。
原来她会害怕受伤害是这样来的。
竭尽忍住冲去拥住她的激动,机谆一遍又一遍的重读手上的信,生怕误解每一字一句的意思。
他伤害了她!将她的渴望当成自私,将她的追求视为无理,他又何曾明白她的忧虑?
他不在乎她的贞操给了谁,只要她注视他。
望向紧闭的西厢,他叹口气,前往练功房。
尧潞鬼鬼祟祟的出现。今早她瞧见系着红巾的飞鸽,那是澄贝子的发束,她认了出来。
似是有天大的事要发生。
她推开书房的门。在下人来打扫前,她要找到那封信。
尧潞很快的发现那封信,看过之后她呆了半晌,由震撼中回神后,她嘴角浮上笑意。
她又有了对付浣凝的新法子,她闲来没事的姊妹们有得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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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内充满了花香。
浣凝面带微笑。这花是她栽培出的新品,紫色花瓣十分迷人,可惜生命短暂了些,一夜就凋谢,故有一夜香之称。
小哑女自方才尧潞进房时就害怕得直打哆嗦,她躲在娇小的浣凝背后,额头上冒着豆大的冷汗。
“看,这不是挺美的吗?”
这些日子来,浣凝总是这样平静,即使机谆偶尔的体贴使她感动,但她还是决定封锁自己。
她禁不起再一次的打击了。
“喂,咱们是专程来找你的!”尧潞的奴才叫嚣。
浣凝置若罔闻。
“装聋作哑吗?小贱人一个!”
“我只知道不请自来的人没有规炬,是不?”浣凝有了回应,淡淡的瞥瞥她们。
“可恶,你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底!”她们大怒,把小哑女自她身后拉出来。
奇的是,尧潞迟迟末开口。
她看好戏似的站在一旁,就要看浣凝能高傲冰冷多久,她要慢慢的撕裂她的自尊,使她成为手下败将。
“放开小哑女,不干她的事。”
小哑女即使害怕,仍对浣凝猛摇头。
“她们是冲着我来的。”浣凝安抚她。
“你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还顾虑到别人!”
“我命一条,你们要,来拿。”
浣凝无畏的盯着她们,小哑女不断摇着头。
“你……”她们为之气结。
“我真为你们感到悲哀,为了权势,你们个个变得面孔狰狞,假如我消失,你们谁来掌王妃之位?”浣凝轻描淡写的问。
她们面面相觑,浣凝说中她们的心思。
“伶牙俐嘴,咱们差点让你唬了!”有人立刻出声掩饰心虚。
“把小哑女赶出去。”尧潞终于开口。
小哑女被推出门,她在房外徘徊,忽然灵光一闪,跑去找人来。
“王妃。”尧潞突然有礼的喊,
众人一阵讶异,这是怎么一回事?她们是来教训浣凝的呀!
“不敢当。”浣凝淡漠的回应。
她一转身,尧潞马上进行粗暴的行动。
“啊!”浣凝皱眉,脸孔涨红。
尧潞扯着她的长发,她整个人往后仰,尧潞阴险的眸子注视着她的脸。
“你凭什么当王妃?”可恶的女人,倔强的不认输。
“嫉妒已使你丧失心智了。”浣凝倒抽着气,上苍,她近乎昏厥。
“嘴巴还能说话,很好,跟你额娘一样好强,但那又如何?她只是一个杀人凶手!”尧潞冷冷的笑道。
“你胡说!”
“少来了,一切的事我了若指掌,那个澄贝子将所有的事查得一清二楚,你额娘为了争夺权位,对卫妃的格格下毒。”
“不,不是那样,是有人陷害她,他们误解了她!”
意外的,尧潞见到了浣凝情绪激动的一面。
在这冰冷淡漠的面孔下,竟有一颗如此脆弱的心,难怪机谆要将她捧在手心,小心翼翼的呵护她。
“就是这样,信上写得明明白白。”
尧潞使了一个眼色,奴才们马上起哄。
“杀人凶手的女儿,岂能当王妃!”
“是呀,还故作清高!”
“哼,禽兽不如!”
此起彼落的声音逼得她头昏脑胀。
她好不容易才集中力量推开尧潞。
尧潞惊骇的瞪大眼。
压抑的记忆如洪流般席卷着浣凝。“你……”
“杀人凶手就是杀人凶手,你抹灭得了?”尧潞得意的挑挑眉,她是赢家!
浣凝看着她们,觉得四周动了起来,她们的面孔与欺陵她的嫔妃们相映。
那些嫔妃们对她丢石头的时候,有冬贝护着她,可是这次没有人协助孤苦伶仃的她,所有的一切逼得她几乎发疯。
“杀人凶手,你身上流着杀人凶手的血!”
浣凝披散着头发,她们步步往前欺,她只能往后退。
“我额娘不是杀人凶手!”她大喊,一如她童年受嘲笑时般反抗。
“事实摆在眼前,你想,王若是知道你丑陋的身世,他会怎么做?”尧潞毫不留情的给予一击。
浣凝如遭雷击般僵直身子。
一旦他明白她根本没有格格的权势地位,她的额娘背负着杀人罪名,他会如何?
“何不亲自来问我?”
机谆倚在门口,目光直视着浣凝。
“王,你来了多久?”尧潞喜孜孜地问。
浣凝咬住下唇,见着他,她一丁点的防备随之瓦解,眼中氤氲的水雾刺疼了她。
“有一会儿了。”他懒懒的迈开脚步。
他眯眼数了数,她们刚好七个人。
“那王全听见了?浣凝是杀人凶手之女,没错吧?”尧潞幸灾乐祸。
“唔……”机谆挑挑眉。他警告过尧潞,他的人她少动脑筋!
“不,我额娘不是杀人凶手!”浣凝突然大喊,欲奔出门,机谆却一把拥她入怀。
浣凝浑身颤抖,他的胸膛好温暖……
“王!”就在同时,机谆射出毒针,七个女人异口同声哀叫。
机谆搂紧浣凝,但愿那群废物的叫声没扰乱她的心湖。
“尧潞,我早警告过你,我的人你最好少动。”
他没将她们踢出门算是仁至义尽,是她们逼他无情。
“王,饶命……”
“全给我滚!”他低喝,记得浣凝害怕血腥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