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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页

 

  “欸,孕妇喝啥极光,白开水给她就好。你别这样说,是公司压榨我,我不得不跟着压榨你们,一切都是情非得已。”伍少泉赶紧撇清。

  Hermit冷冷一笑,难得狡猾的动了点手脚,待会让那个孕妇大吃一惊。

  “对了,绮萝,你肚子越来越大了款,几时要跟孩子的爸举行婚礼?”Wen开口问:“你真保密,到底孩子的父亲是谁?”

  “阿泉,Wen在问你呢,你几时要娶我?”琴绮萝把问题抛给伍少泉。

  “这又问我?你觉得问我有用吗?”他啥都不正面回答,“总之喜帖拿到不就真相大白,甭急,红包跑不掉的。”

  James的托盘上捧着好几杯酒,“这是你的极光。”他先端给琴绮萝,再逐一的放下其他人的酒。

  “欸,大肚婆你还要喝酒啊?”晴南说。

  “放心,我宝宝可是醉仙转世,不给酒喝怎么长大?”琴绮萝低低一笑。

  “又在跟神仙攀亲带故,也是啦!老妈是女哪吒,难怪小孩也是位列仙班。” Wen说。

  琴绮萝饮了一口酒,当场脸色怪异的瞪着朱红色的液体。

  “怎么了?”伍少泉凑近问。

  “这是什么玩意儿?”

  “极光。”Hermit泰然回答。

  “骗人,这味道怪怪的,有红萝卜的味道,还有苦瓜的……恶,好苦。”这辈子她最怕的东西就是这两样。

  “这是孕妇专属的极光饮品,Hermit刚发明的。”James跟着贼笑。

  “我有多加点蜂蜜,味道很爽口。”Hermit酷酷的说。

  “嗯,我要跟Kin说,叫他扣你们两个薪水。”琴绮萝抗议。

  “Kin只会说干得好。”James大笑,继而说:“说来好巧,你们都好一阵子没来了,凑巧今天他也来了欸。”他用鼻子努努角落。

  琴绮萝瞥视的眼神一黯,嘴边的微笑收拢。一会儿,她又重新扯出美丽的笑容,“我过去跟他打声招呼好了,毕竟是大客户呢!”

  “小阿——绮萝!”伍少泉赶紧阻止。

  可她已经端着那杯特调的极光,缓缓的走向更添孤单的梁翔。

  “好久不见啊!梁总。”她甜甜一唤。

  他没有抬头,手微微颤抖着,她的称呼让他很反感。

  她坐入他面前的位子,微笑的一迳瞅着他。

  他好憔悴落魄,而越看他这样,她就越生气,恨不得一刀杀了他。

  “梁总最近怎么如此落魄?”她存心在他伤口洒盐。

  “与你无关。”

  “当然与我无关,我何德何能,能在梁总心中占一席之地?”她挑衅的看着他。

  梁翔看见她端起极光准备凑口,想也不想的一掌拨去她的酒,杯子掉落碎裂一地,引来众人侧目。

  “大腹便便跟人家喝什么酒?”他下悦的说。

  “呵,笑话,你这酒鬼怎么有资格跟我说这种话?我让我的小孩喝酒,他顶多是落得跟他父亲一个德行,你有啥资格说教?”她扬高音量挑衅的说。

  “琴绮萝——”

  “我没聋,也没忘了我自己是谁,不像某人醉生梦死的。”

  “梁总,好久不见。”伍少泉快步走来,淡淡一个招呼,重点是要带走她,“绮萝,我们回去吧!”

  “等一下再走,我正跟梁总相谈甚欢呢!我们还聊起几个月前的工地意外,还有我肚子里的宝宝。”琴绮萝显得无畏,“对了,欢迎梁总届时来喝我小孩的满月酒。”

  意外、宝宝!这无疑又在梁翔心头上重重一击,“你不要拿孩子来逼我。”

  “那你也不要拿孩子来干涉我的生活,我怎么生活玩乐,都跟你无关,我说过,我会找个好男人取代你的位子,你喜欢喝酒逃避就继续吧!至于孩子,不用你操心了。”

  他难堪又难过,“你的好男人我已经看见了,现在,你可以走了吗?”

  “当然,我只是过来跟客户打声招呼,跟客户说话很累人的,我不想自讨苦吃。阿泉,走吧!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好了,梁总显然还是喜欢独饮的快乐,别打扰他了。”琴绮萝甩开方才泼洒在手上的水渍,傲然离去。

  “有心照顾她就别让她喝酒。”梁翔对着伍少泉说。

  “一个无心的人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不服气我用酒精喂养你的孩子,你可以向我挑战。”伍少泉撂下重话,才追着琴绮萝的步伐离开。

  挑战?他有什么资格挑战人?现在他只是烂泥一摊,站都站不稳,凭什么挑战人?

  梁翔觉得自己好窝囊,只有端起酒,一口又一口的喝着,希望蓝色的酒液能早点终结他的神智。

  Jamcs送酒过来,清除地上的残局,一度他以为梁翔真的找到契合的极光,然而显然他错了。

  梁翔趴在桌面上,醉得迷迷糊糊的,人影在他面前穿梭来去,钢琴声忽大忽小,他的脑袋里有人在咆哮有人在走路,好疼……

  阿龙对他说:“阿翔,万一我走了,我儿子你要帮我照顾,让他多念点书……

  “阿龙、阿龙……”他无力的唤着。

  在梦呓中,一个一个的人出现又消失,梁翔的痛苦没有减少只有增加,他看得出他们在埋怨他。对不起、对不起……他说了无数次的对不起,埋怨却依然。

  “Kin,怎么办?”James问。

  “Hermit,你调酒的酒精浓度是不是太高了?来解救一下吧!”Kin对着吧台前清洗杯子的Hermit说。

  挑挑眉,她冷笑着,露出恶作剧的神情,准备再一次挑战什么似的。

  已经打烊,Narcissus的琴声却始终没有停歇,他专注的弹奏着,让那醉烂的灵魂得到安息。

  James把Henmit调制的那杯宛如沥青的东西灌入梁翔口中,“欸,不会出人命吧?你给他喝什么?”

  “多嘴,你怕他死了会惹祸上身,你也可以自己喝一些,证明你的无辜。” Hermit冷冷的说。

  “那我宁可是一枪毙命,也不要灌了一堆沥青痛苦而亡。”好不容易让梁翔喝完那杯东西,James抹抹手,决定先下班闪人。

  洗净最后一个杯子,Hermit也走了,Narcissus的钢琴声依然未歇,Kin安静的点起一根香烟。

  几个小时的光景,梁翔终于醒来,发觉酒馆空荡荡的,没有人声也没有琴声,安静。

  “唔……”他痛苦的自桌上撑起身躯,涣散的眼神在吧台前凝聚了焦距。

  Narcissus与Kin并肩背对着他,喝着小酒抽着烟,一派的惬意。

  Kin发现身后的动静,转过头,“喔,你醒了,怎样?还好吧?”

  “对不起,我该走了。”他知道已经打佯,而因为自己的赖坐,让店家不得不在此等待。

  “不急、不急,坐啊!难得酒馆有这么安静的时刻吧?”Kin端着开水朝他走来,“喝个水吧,醉酒醒来总是容易口渴。”

  “谢谢。”

  “额头受了伤?”

  “嗯,已经痊愈了。”他抚着伤口,痛楚早已经转移分散。

  “然而心却痊愈不了?”Narcissus突然开口,没有瞧谁的走回钢琴前,随性的弹奏起音符。

  梁翔靠在椅子上,听着钢琴声,陡沉骤升的音符揪得他的心难受,一会儿琴声平稳,他放下了紧张,偷偷吁了一口气。

  “人生又何尝不像这琴声一般起落无常?”Kin若有所感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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