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要禀持着永远爱护、疼惜的方式,照顾宝蝶。决不能打、骂,或以严厉的方式管教。
第二,不能逼迫宝蝶做任何她不想做的事,包括学习、社交或嫁人。
第三,永远不能抛弃宝蝶,除非宝蝶自动放弃被认养权。
宙邪恶地笑着,以恨得牙痒痒的眼神瞪着她。
“请问一下,我签了这约,对我有什么好处?”
“没有任何好处。”她理直气壮地回答,捂嘴好笑着。
“那我为什么要签?”
“是你自己找麻烦,说要照顾我到死啊!所以签这约是为了保障我自己的权利。对你当然没有任何好处!”她理直气壮地眨眨眼,一副吃定他的样子。
宙坐到宝蝶的眼前,要她看着他的脸。“我脸上是不是写着白痴两个字?”
宝蝶闭上眼以手掌抚触他脸上凹凸的五官,笑着说:“你的脸好大,真俊挺,你看着我,我的掌心有你留下来的凹凸印记。”
她说着就把那张笔记纸覆盖到他的脸上,像盖章那样,仔细地烙印下他脸上的纹理。
“你已经盖章,代表你同意了。”她耍赖地说,把那张笔记纸小心翼翼地折叠起来。
“你啊!我长这么大没见过像你这么赖皮的人,我从来不给女人承诺的。”他宠溺地看着她。
“你已经给我了。”她摸摸自己的五官,得意地笑。“‘蓝’,你不知道,其实还有第四条,后来我想一想把它划掉了。”
宙笑着,摸了摸鼻子。“真难得,一定是你突然良心发现,想必是很不合理的条约。”
“我想你还没结婚,我无须未雨绸缪怕你老婆虐待我,所以才删掉了那条。”
“老婆?”他干笑两声。
“我后来想到,我可以帮你物色嘛!当然是找笨一点的,脾气好一点的,心胸宽大一点的,喜不喜欢你没关系,重要的是她不会虐待我。”她笑咪咪地发表着自己的意见。
闻言,宙一阵轻笑,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随即似想到什么,话锋一转道:“废话少说,快去换衣服,我早上还有会要开。”
“没问题。”她当着他的面就把浴袍大力扯开。
他立刻转过身来咒骂。“谁教你在男人面前脱衣服的?”
“是你说要快的嘛!”其实她是故意要整他的。
宙迅速地走出她房间。“下次等我出去了之后再脱衣服。”
待宙走远后,她笑倒在床上,这才缓缓扯开浴袍换衣服。
第四章
宙刚开完会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就看到曹策找来的某国立大学的教授,正在帮宝蝶测试程度。曹策把英文报纸拿进来给宙,顺口问道:“这小女孩你从哪里找回来的?”
宙随口回答:“垃圾堆里。”
“长得挺甜的,准备让她当你的小女朋友?”曹策试探地问。
宙摇头,直接否定掉他的疑问。“是我的养女。”
曹策瞠目结舌。“以你的年纪当她爸爸?太年轻了吧?”
“不会啊!如果我十二岁的时候生她,我的女儿差不多也有这么大了。”
“你是要告诉我,你十二岁就不是处男了?开什么玩笑。”曹策望着他,觉得他怪异透顶,孤僻却莫名其妙地找了一个年纪足以当他女友的孩子当养女。
“今天有什么有趣的新闻?”宙看曹策手中拿着报纸,随口问问,不想再继续之前的话题。
曹策坐到沙发上,翻开社会版看着。突然看到一则十余名消防队员吃蟒蛇中毒的新闻,深感有趣。“对了,你不是要我替你宴请镇长赔罪,为的就是这条蟒蛇吗?”
蟒蛇上报了?宙脑中浮起了问号。
“报上写些什么?”宙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
“消防队员吃蟒蛇中毒。照常理来说蟒蛇应该是无毒的,但这条蟒蛇使十余名消防队员住院;报上说,吃了蟒蛇的消防队员身上都有一种难缠的寄生虫。这种寄生虫会吸收人体的养分,一般的抗生素又杀不死它们,在国外被寄生的人,只有开刀取出寄生虫才能活命,这些消防队员真是倒楣。”曹策念了一大段报纸给宙听。
宙一听,马上跳了起来,直接冲进曹策的办公室。
教授还在办公室里忙着测试宝蝶,宙冲了进去,硬把宝蝶拉了出来。
“你太过分了,为了一条蟒蛇你这么整人,未免也太不厚道了。”
宝蝶装出一副懵懂的模样,眨眨眼睛。“你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
宙愤怒地拎着她,像拎小鸡那样把她拎进他的办公室,曹策还坐在沙发上看报纸,不明白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宙把曹策手中的报纸抢了过来,毫不留情地直接扔到她的脸上。
“你一个字一个字地给我读清楚!”他怒吼的声音震得宝蝶的耳膜发疼。
她顺从地接过报纸,知道他气她太过残忍。她读了标题,思考着该抵赖、死不承认,还是乖乖老实地伏首认罪。
“你承不承认?”宙不敢相信天真、清纯的她整人的手法会如此狠毒。
宝蝶盯着他,知道自己已瞒不过他。
“是他们太可恶了,不该吃掉我的蟒蛇,这是他们的报应。”
“那只是一条蛇,不值得你用这么狠毒的方式整人。”宙心想,这个女孩还有多少他不知道的面孔,有着天使的外表,但女巫般的心肠教他心寒。
“人命珍贵,蛇命就不珍贵吗?它是我的宝贝,他们不该如此对待它,没有人可以欺负我之后还平安无事。我养父教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是他们先对不起我的,我有什么错?”宝蝶理直气壮地嚷着。
宙一时气愤,打了她一巴掌。
宝蝶呆住了,她不相信他会为了那些人动手打她。
宙也被自己的举动吓住了。他从来没打过女人,因为他从不对女人认真,自然不会对女人动手。他一出手就后悔了。
宝蝶一言不发地奔了出去。她原以为他会照顾她,原以为他跟那些人不一样的,没想到他竟然会为了她下毒的事打她。
她发誓再也不回他身边,不再接受他的照顾,他和那些人一样不了解她,她的宠物就等于是她最好的朋友,替她的好朋友报仇有什么错呢?
他没资格打她,他没资格。
曹策见宝蝶奔了出去,忍不住对宙嚷着:“你这是干什么?她只是个孩子,你还不快追!她的个性看起来很倔,跑出去肯定不会再回来的。”
宙后悔极了,他该控制自己的脾气的。当宙追到工厂的大门口时,宝蝶早已不知去向。
他开车回到他的别墅,但宝蝶并没有回来。他走进她的房间,在床上看见她拟的那张草约,他顺手捡了起来,看着那些条约,一遍、两遍地读着。
不知现在的她是否会自动放弃被认养的权利?
她的行李和宠物都还在,她应该会回来吧?
行动电话响了起来,宙急忙抓起电话,却是曹策打来的。
“找到她了吗?”曹策关心地问道。
“没有,我在家里等她,她没有锁匙会进不来。行李和宠物都还在,我想她应该会回来的,她不会丢下她的宠物不管的。”宙疲惫地用手抹了抹脸。
“我会派人到外头找她,她一个女孩子对这里的环境人生地不熟的,相信不会跑太远的。”曹策能做的事都做了。
宙靠躺在宝蝶的床上,拉开自己的领带。
“她受她养父的影响太深了。我不该打她的,她现在一定很伤心。”宙感叹不已。
“现在知道养父难为了吧!”曹策在电话那头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