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他的急性肺炎来得快,去得也快。他好奇的是--“你们夫妻俩怎会一回国就知道我在医院?”
岳筠接话,“我从国外买了些礼物要送表姊和方桦姊她们,跟焕熙直接到幸福婚纱会馆去,才晓得她在医院。”
靳夜恒将眸光调向好友,“很显然的,你们知道了我跟紫优的事。”他才不信聒噪的方桦不会告诉两人。
“没错,方桦说你是紫优的情夫。”乍闻这劲爆消息,褚焕熙险些教口水呛到。
“你……真是表姊的情、情夫?”岳筠问得别扭。情夫两字讲起来有些难为情。
靳夜恒磊然颔首,“我的甜心还没答应嫁给我。”
闻言小俩口面面相觑。当事人都亲口承认,岂会有假。
褚焕熙挑眉淡笑的睐着老友,“看来你对岳筠的表姊是来真的。”否则也不会甘愿委屈的当情夫。
“从见到紫优的第一眼,我就决定来真的啦!”靳夜恒大方坦承。
岳筠正犹豫是否要告诉他,关于表姊曾经有过的伤心过往,病房门陡地被猛力打开,一抹纤细身影像在躲避什么似的急闪而入--
“表姊--”
“紫优,你听我说。”一道男声打断岳筠的话。房门在关上前倏地又被推开,一个男人窜进病房内。
靳夜恒浓眉微皱的望向莫名闯进来的高瘦男子。
这人是谁?为何认识他的甜心?
无暇惊诧度蜜月的表妹出现病房里,凌紫优一心只想赶走她意外在医院走廊撞见、这辈子她压根不想再见到的男人、“出去!我们没什么话好说。”
男子依然站定她跟前,“紫优,我很抱歉当年那样伤害你……”
岳筠终于认出来他,惊嚷,“天啊!你是三年前在结婚典礼上抛弃表姊的韦映齐。”
什么?靳夜恒与褚焕熙双双一愕。
“岳筠!”凌紫优大喝。当年那段不堪的过往,她不想提及。
“可是他是那个差点成为我表姊夫的韦映齐没错呀。”岳筠直盯着贸然闯入病房的不速之客。
“没错,我是韦映齐。”微点头,韦映齐坦白身分。他见过岳筠,却不认识另外两位出色的男人。
“你!”凌紫优气得双拳暗握。他这一承认,她难堪的人生污点岂不大刺刺摊在众人面前,夜恒会怎么想……
夜恒?心一惊,她的视线对上他,捕捉到他深邃眸底翻涌的震惊、怔愕、恍然……还有其他她心慌得不敢去细读的复杂流光。
她只想逃!
“甜心--”靳夜恒大惊失色的要拦回猛地奔出病房的她。
“紫优--”韦映齐追人的想法同他一样。
怎奈他的唤喊让靳夜恒煞住脚步,回身拽住他的衣领,冷冷的道:“你没资格追紫优,现在就把你当年伤害她的事源源本本给我说清楚。”
第九章
靳夜恒终于明白,为何紫优对结婚一事始终心存抗拒,原来她曾在婚礼上成为落单新娘,准新郎不但未出席,更过分的与另一名女子私奔赴美。
这样的伤害教她情何以堪?也难怪她会对结婚蒙上阴影,视为畏途。而这个伤她甚深的混蛋男人,竟然还敢出现骚扰她?
欠揍!
“夜恒,别再打了。”见他不说一声又抡拳揍向韦映齐,褚焕熙连忙拉开他。
“他那样伤害紫优,揍得他昏过去也不为过。”才赏他两拳,算什么。
见他大有再送弯身捧腹闷哼的韦映齐几拳的打算,岳筠忙下迭的出声,“他是该教训,可这里是医院。”
闻言,靳夜恒强忍下再次开扁的冲动。医院怎么说也算公共场所,何况这家尚是孙郁如伯父开的医院,他在这里闹出事端,总欠妥当。
“当年……我会抛弃紫优,也很挣扎。”
忍着痛楚,韦映齐缓缓站直身子。无须这名相貌轩昂出众得紧的帅哥说明,光听他喊紫优甜心,与他此任何人皆愤怒他抛下紫优远走他乡,他即明了他与紫优关系匪浅。
“狗屎!你连抛弃她的念头都不该有,还挣扎。”靳夜恒气得连粗话都出口。若非焕熙拉住他,怒火满胸的他,很可能再踹这个该死的逃夫几脚。
“韦映齐,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差劲?!”岳筠也啐骂,为表姊出口怨气。
“我知道,但是……眼看有个可以令自己少奋斗二十年便能在事业与名利上飞黄腾达的机会,一心追求成功、也不过是个凡夫俗子的我,岂能不心动?”
当年他与紫优交往后,又遇见一名对他有意的富家千金饶梦茵。他们家在美国经营贸易事业,她又是饶家的独生女,娶了她,等于同时拥有令人称羡的名利地位。也因此,当她得知他与紫优论及婚嫁,哭着要他舍弃这段姻缘,与她一同前往美国结婚,他着实陷入两难……
“结果你的良知完全被权势、名利吞噬,挣扎没多久就决定跟那位富家女逃到美国,你简直烂透了!”听着他令人气炸的叙述,岳筠气呼呼的斥骂,为表姊错把这样肤浅的男人当良人感到不值。
“你真的烂透了。”褚焕熙也苟同的苛责韦映齐。不仅投机的想靠裙带关系拥有事业、地位,更因而不惜伤害原欲携手共度一生的未婚妻,这种男人实是差劲透顶。
狼狈的低着头,韦映齐默然无语。他明白自己有错,因而没把“人生在世,各人所追求的目标下”,他看重名利与地位也不算可耻吧”这些想法坦述出来。
“你汲汲追求的名利与地位已成过往云烟,所以你又回头找紫优?”原该爆跳如雷的靳夜恒反常的冷睇着他问。此时他关注的重点是这个该海扁一顿的男人,是不是想跟他抢紫优?
“不。”韦映齐急切的抬起头来,“说出来也许你们不相信,虽然我是心怀个轨才娶梦茵,但后来是真心爱她。
“这次我们会回台湾,名义上是参加亲友的喜宴,实际上,我和梦茵是想找紫优了却这几年一直耿耿于怀,却提不起勇气做的事--当面向紫优道歉,请求她的原谅。”
“你老婆呢?”无法肯定他的话有几分可信度,靳夜恒提出关键问题,这人倘若跟饶梦茵一起回台湾,她人呢?
“在306号房。她吃坏肚子狂拉,医生说要住院观察,也因而凑巧碰上紫优,只是……”他内疚的望向病房门,“她不晓得跑去哪里?”
“想起以前的不堪过往,表姊说不定哭得很伤心。”岳筠一思及,不禁跟着难过起来。
“很有可能。当我在你们两个的婚礼上见到她时,她就一个人躲在贵宾休息室里流泪。”靳夜恒含怒的眸光射向韦映齐,“该死的你要是让我看见紫优掉半滴泪,我一定揍扁你。”
口气不善的威吓完,他像一阵旋风似的离开病房。
“他要去找表姊?”岳筠抬眼询问老公,能感觉靳夜恒对表姊的爱强过当年的韦映齐好几百倍。
褚焕熙点头,“百分之两百是。”
他也总算记起成亲当天,夜恒曾问他是否让其他女人哭的奇怪问话,原来他不是在测试他是不是个好男人,而是怀疑他与凌紫优有瓜葛。
房里的韦映齐没留意岳筠和褚焕熙在谈论何事,从听见靳夜恒的威胁开始便怔愣的傻住了。
不是吧!假使紫优掉半滴泪,就要揍扁他?
天啊!他觉得连挨两拳的肚子,又开始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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