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婚纱会馆里,猛然响起方桦气不过撂下的狠话--
“不如我们抄家伙到医院去,棒打那对害紫优陷入万劫不复境地的夭寿奸夫淫妇好了。”
刚刚岳筠以电话跟她们连系,大略转述在医院发生的事,要她们见到紫优后好好安抚她。
“你是古惑女啊,这么暴力,人家可是合法的夫妻,什么奸夫淫妇。再说紫优也没那么惨,你少用万劫不复咒她。”孙郁如横睨她回驳。这个冲动派的家伙一激动起来说的话有够不文雅,而且她忘记她要去K人的那家医院,是她伯父的吗?存心惹事害她被伯父骂呀!
“我才没咒紫优,是替她抱不平。”顺便想去瞧瞧那个饶梦茵长得圆或扁。
“你说紫优会选谁?”孙郁如忽问。
“什么选谁?”方桦在状况外。
“靳夜恒跟韦映齐啊,紫优会情归何处?”
“这还用问,当然是靳夜恒。不说他是雪尔·凡赛斯亚洲分公司的指定总裁,俊帅又多金,光凭他对紫优的宠爱,那个当年狠心抛弃她娶别人的韦映齐,一半都及不上。”
“可是你别忘了,紫优到现在只答应靳夜恒当她情夫,说不定,她是个念旧情的人。”
方桦愣了下,“你这么说我才想起,紫优当年是遭背叛,但好像不曾听她提过恨对方,那--她会选谁?”
是靳夜恒,或者是旧情仍在的韦映齐?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的猜想,完全遗忘方桦在杂志社担任实习记者的小妹方槿,不久前路过婚纱馆,顺道进来喝咖啡,人就在小厨房里。更没想到泡好咖啡出来的她,恰巧听见两人的对话,火速拿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在角落振笔疾书起来。
躲在角落的方槿乐歪的想着,这则与雪尔·凡赛斯扯上关系的消息,绝对赶得及今晚上架杂志的封面头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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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夜恒毫不迟疑的来到凌紫优位于新庄的老家。
“请问你是?”瞧见家里来了个柏貌卓绝的年轻人,阮力湘着实诧异。
“伯母是紫优的母亲吧?我叫靳夜恒,是紫优的朋友,不知道她是不是有回来这儿?”在她的住处等她许久,仍个见她回去,他直觉她躲回了老家。
“你是紫优的男朋友?”她猜测的问。除了女儿曾说过的那个他,她不曾听过她有何异性朋友。
他坦荡荡的点头,“如果可以,我想当她的老公。”
祥和的眸底充满讶然,他的坦诚令她顿生好感,侧身请他进屋,待两人入座,她神色微敛的说:“可不可以先告诉我,紫优发生什么事?”
短短两句话,靳夜恒明白自己没猜错,他的甜心确实回来这里了。
没有隐瞒的,他一五一十把在医院遇见韦映齐的事全盘托出。
“原来如此,难怪她回来时神色怪怪的,眼眶泛红,显然哭过,问她发生什么事,她净摇头说她工作累,想休息。那孩子呀,心事总习惯藏在心底。”低喃到最后,她不由得直摇首叹息。女儿昨天深夜离开,今天又回来,说没事,骗谁呢?
“那么伯母也不知道紫优是否还爱着韦映齐喽?”这是他在等她回去的时间里思索不断的问题。当年紫优是被韦映齐的负心所伤,但有无可能她心里仍爱着他,默默在等他?
阮力湘微怔,随即温蔼的说:“我想那丫头对韦映齐已经没有爱,倘若她仍惦着他,心里绝容不下其他人,不会和你交往的。她是被伤得太重,怕再次受伤害,才会对婚事踌躇不前。”
但愿如此。靳夜恒微点个头,低问:“紫优是不是在房里?我能去看她吗?”
“就在楼上转角第一间房间。”她比向二楼。
站起身,他想起另一件事,“伯父呢?我想先跟他打个招呼。”
“他有事跟朋友出去了。你上去看紫优吧,也许跟你谈谈,她心情会好些。”
来到二楼,轻敲房门无人回应,他径自旋门而入,终于看见心心念念的人儿。
只是,她睡着了。
悄声坐人床沿,他的心猛地一揪。她泪盈于睫,颊上犹有未干的泪痕,像他初识她那天一样。
她是为了韦映齐而哭吧?但他同样为她心疼啊!
俯身吮去她的泪痕,他不忍心喊醒她。昨夜在医院她没什么睡,今天心情又起翻腾,她一定很疲累。
恋恋的凝视她沉睡的娇颜许久,他取过书桌上的便条纸,提笔书写,再将它搁置她枕畔旁,万般爱怜的轻吻一下她柔润嫩办,悄悄的退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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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走,夜恒……”
在睡梦中骇喊着醒来,凌紫优心跳急促如鼓。她作了个梦,他在她前方走着,无论她如何追赶,就是追不上他,她惶恐的伸手想拉他,怎料他竟像阵烟一样消失眼前。
这个梦代表什么?夜恒果然如她所担怕的,知道她曾在婚礼上被抛弃,便看轻她、嫌弃她、不想再亲近她吗?
不敢深思的逸出沉重叹息,她心情沉闷的欲再躺回床上,不期然瞥见枕畔的黄色便条纸,疑惑的取起它,突地,震慑在入眼的潇洒字迹上--
甜心老婆:
如果你选择的是我,嫁给我吧!
这辈子只想娶你、宠你、爱你的夜恒
是夜恒,他来过?!
顾不得心里堆积的一堆负面猜臆,她此刻只想见他,拿着那张便条纸,她慌忙的下床,趿着脱鞋直往楼下冲。
“夜恒……妈,夜恒来过对下对?他人呢?”她直跑向正在厅里整理报纸的母亲。
“你怎么知道他来过?你睡着了不是吗?”阮力湘诧异的瞅着女儿,她还是头一次见她这样慌慌张张的模样。
“他留了张字条。怎么不见他?”
“回去了,他舍不得吵醒你,还说你也许希望一个人静静,他先离开比较好。妈不晓得你会睡多久,也就没留他,不然要他等到现在,真是过意不去。”
望向窗外漆黑的夜色,凌紫优这才知道到自己不知不觉竟睡了这么久,连他来过都未察觉。
“你老实跟妈说,你还爱着韦映齐吗?”阮力湘若有所思的盯着女儿。
“妈!”凌紫优心惊的转视她,“这怎么可能。您怎会这样问?”
“是夜恒问我的。”
她一怔,“夜恒?”
“他的怀疑很正常,你跟韦映齐曾论及婚嫁,今天见到他反应又那么大,那孩子大概想,如果你仍爱韦映齐,他就成全你们吧。”她看得出来靳夜恒很爱女儿,只要她快乐,纵使要他忍痛放弃所爱,恐怕他也毫无怨言。
所以他的留言才会出现“如果你选择的是我”这句?
凌紫优顿感心折的捏紧手上纸张。“不是那样,我对韦映齐早就没有任何爱意,只是突然见到他,忆起他的背叛,忍不住有气。不过我会匆促离开医院是因为、因为……”
“害怕夜恒对你那段不愿提及的不堪过往有任何负面看法。”
“妈,您--”居然洞悉她心底的想法!
阮力湘慈祥的拍拍她写着愕讶的小脸,“妈本来不确定,但是在你着急慌乱的奔下楼找夜恒后,妈能肯定你对靳夜恒放下的感情,或许连你自己都不清楚究竟有多深。”
母亲最后两句话像威力强大的原子弹,炸得她心湖卷起漫天涛浪。昨天夜里她对夜恒揪心欲裂、焚心欲狂的担忧,以前对韦映齐确实从来没有过,即使他抛弃她另选他爱,她也是气怒多于心拧,更未达到痛不欲生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