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它们太美了,我一直很想这么做。”大哥他可从来没帮人洗过头,只有她有这能耐,让他做了这样的尝试。
恬羽欣喜地闭上双眼,舒服地发出轻吟,享受他有力却温柔的手指在她头上揉动。墨忍风仔细地为她搓揉,试了水温冲洗后,还细心地拿了毛巾为她包裹长发。
“该我来为你服务了。”她巧笑。
“不,我要你进去浴池里,泡泡澡。”他没同意。
“为什么呢?”她嘟起小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拒绝。
他没有回答,只是噙着笑,走向淋浴间里。她不死心地追过去问,阻止他关上玻璃门。“为什么?”
他拗不过她,只好低声说:“我怕痒。”
“啊?”她一愣,噗哧地笑了出来。
他盯着她开怀的笑,无可奈何地问:“我可以关上门了吧!”
“原来飞鹰也是有罩门的!”她顽皮地说,退开了。
“快去泡澡,别吵。”他低声催促,关上门。
恬羽一路笑着进到浴缸。
梳洗过后,她换上他的浴袍,他打着赤膊,两人一起窝在床上看电视,直到深夜还舍不得入睡。
“风……”她唤他。
“嗯。”他俯头看她,发现她快睡着了。
“明天一早你就送我回去。”
“想通了?”他笑说。
她点头。“明天下午我们可以再去山上吗?”
“当然,记得先打电话给我。”他的手背轻刷过她的颊。
“我好喜欢跟你在一起。”她将脸颊贴近他的手,像猫儿一样磨蹭。
“我也是。”
“我真的很快乐。”这是她心底的唯一感觉。
“唔……”她并不想睡的,可是睡神就硬缠着她,她很不情愿地闭上眼睛,紧揪着他的手,睡去。
墨忍风看她睡了还不放开他,打心底笑出来。他等她熟睡了,才将她放在枕上,关掉电视,熄灯,和她一同入眠。
早晨六点,街道相当幽静,他亲自开车送她回家,车子直接停在后门。
“下午见。”她凑过去和他吻别。
“等你。”他说,看着她下了车,等她进了门才将车子驶离。
连续两天他们一起度过晨昏,没有被人发现,直到第三天。华峻鸿原本预计次日下午才到台湾,却提前在今天下午回来。
“恬羽,快下楼来,看看老爹给你带了什么礼物回来。”他一进家门就开行李箱,拿出一个盒装的日本娃娃,在楼梯口往楼上喊。
“老爷,小姐在睡觉呢!”女仆走过来对他说。
华峻鸿笑着,亲自上楼去,想给女儿一个惊喜。一进房,看她就蜷在被窝里,他悄声走过去,笑咪咪地轻喊:“小公主,老爹回来喽!”掀开被子,里头竟是一个大抱枕,他的女儿并不在。
华峻鸿吃了一惊,心一沉,狞起面孔朝门外吼:“我女儿呢?”
这声可怕的吼叫,让整座屋子几乎摇晃。管家和一群女仆闻声,慌慌张张地从楼下奔上来,看到老爷就站在床边,手里还揪着被子,但床上的小姐竟变成一个抱枕,她们大惊失色。
“恬羽去哪里了?”华峻鸿面色泛青的质问。
“雪天使早上还上了三堂课呢!”管家和众女仆们相互看来看去,没有人知道。
“哦,那阿捷呢?怎么没看见他?”华峻鸿气急地扔了被子和娃娃,走近她们吼道。
女仆们吓得缩在一起,这个答案没人敢说,管家则是一点也不知情。
“阿捷呢?”华峻鸿吼得眼珠子快凸出来了。
“他……两天前就走了。”年纪较大的女仆硬着头皮说。
“什么?没有我的命令他怎么会走?”华峻鸿瞪视她,女仆们全心虚地低着头。
“说话啊!”华峻鸿很不客气地问。
年纪较大的女仆颤抖地说:“雪天使骗他您要回来了,要他走人。”
华峻鸿大震,眯起眼狠狠地问:“那小子就真的相信了?”
“是……是啊!”她说。
华峻鸿低啐了一声:“那个没用的家伙!”就连他要制造机会给他,他都不会把握,还被他女儿给骗了,这个阿捷真是愈来愈中看不中用了,这样的人不够格配他的女儿。
不过当下他最在意的是,他女儿究竟跑哪儿去了?
看她把枕头藏在被子里,显然是瞒过这些女仆,自己又溜出去了。
为什么老是要溜出去?她不知道他会很担心吗?为什么她不懂为父的心呢?要是再落入飞鹰那小子的手里该如何是好?都怪他太溺爱她了,上回没有严厉地警告她!
“去看看家里有没有摩托车不见了,还有去问问那个笨门房,是不是又把我女儿看成阿霞了。待会儿到书房来向我报告。”他下令,拂袖而去,女仆们赶紧分头去查看。
华峻鸿心急如焚,但他这次没有传唤阿捷或任何手下,他在书房里调阅了院落里隐藏式的录影记录,这套设备是他在恬羽上回离家后就加装的,但他的用意并不是要监视女儿,而是要确保屋子的安全。
现在他得利用录影记录,先确定女儿是何时离开、从哪里离开的?
他追查了前三天的日期,发现她从后门离家时间是下午一点三十分,隔天清晨六点进门。录影机清楚地拍摄下她从一辆休旅车出来,接连两天在同样的时间出门、回家,其中雨天那辆休旅车还在后门接走她……
怎么会这样?她整个下午直到隔天都在外面,且夜不归宿!
华峻鸿极度震惊,反覆看过录影,很想看清楚休旅车的车牌,或者看清楚车里的人究竟是谁?但就是那么凑巧,车子的角度使录影机无法摄下车子的正面和车牌!
他怔然地看着荧幕,觉得自己一下子变得苍老。查看桌上的钥匙盒,后门的钥匙果真不在。
“老爷,家里没有摩托车不见,门房十分确定的说小姐没有从大门走。”管家前来回话。
华峻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挥手,要她不去。
“要叫阿捷和手下们过来,分头去找小姐吗?”管家问。
“不用了。”华峻鸿垮着脸说。
管家走后,他起身,居高临下的立在窗边望向那道寂静的后门,一向惯于呼风唤雨的他竟感到双手在发颤,难以冷静。
他没有要阿捷那个呆子和手下找人的原因,是因为他相信女儿仍会回来,依照时间记录看来,明早清晨六点,那辆休旅车会再将她送到门口,他只需要耐心地等待。
可是里头的人到底会是谁?他的女儿几年都没出过门,同学也几乎断了连络,她哪会认识什么人?
最好她的“同伴”是个女人,如果是个男的,他会打断那男人的腿!
他沉住气地走向女儿的房间,翻找过她的每一个抽屉、每一个柜子,试图得到一些线索,就连更衣室也没放过!
不可思议的是,他在她的窗外发现多了一串可疑的风铃,在衣柜里发现一件男用白衬衫,他差点昏倒!他的女儿哪来这件男衬衫?他瞠目的瞪着,双眼喷火。
他开了她的电脑,认为可疑,但糟糕的是他不会用电脑!
难道女儿是认识了什么网友?会如同社会新闻报导的,网友相约私奔的例子发生在她身上吗?
事到如今,他打算一不做二不休,部署精良的手下,“留住”那辆车和车里的人,他要看看谁敢那么大胆,敢和他女儿在外头混了整夜。
他踅回书房去打了电话,直接忽略掉办事不牢的阿捷,传唤几个精良的手下来议事,分配好拦截的位置后,他怒不可遏地等待,度过最难熬的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