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笑声化为呻吟,那声音让他疯狂,如果不是太在乎她的每一个感受,他恐怕会就此失控。
“我……是不是太重了?”
“你不会压坏什么的。”
他闭上眼。“我……这是第一次。”
她正在舔他肩头,闻言停了下来。“那很公平。”
他心冲到喉口,“你是说……”
她扬眉,“你很高兴?”
“高兴?我吓都吓死了!我们都没经验的话,那该怎么……做?”他的声音又古怪起来。
“拜托!就算我们从小看到大的数不清画面都临时忘光了,人家猫啊狗啊的,哪种动物不会做?而且你还开性教育的课咧!你到底是教到哪里去了?”她的声音也很怪,不过明显是因为在忍笑。
“我就知道没经验会被你笑!”
心在慌张,身体倒是自动往她的幽谷陷下去,他已全凭本能行动。
“等等!”
“等?”他立刻僵住。
“套子呢?”
他白了脸。天!自己是哪一路的混帐,居然连这么重要的事也忘得一干二净?
“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昨天打完电话给你之后,忍不住就跑去买了三大盒。”他手忙脚乱地爬起身。
“干嘛?你一次要戴好几个吗?”
“恣然,你不要笑我,我已经够紧张的了。”
“我就是紧张才会开始尖牙利嘴,笨蛋!”
戴套动作在激烈拌嘴中很生疏地完成,两人同时静默下来。
“为什么我们这么菜鸟,气氛又这么没情调……我却还是想要你想得要死呢?”他沙哑低语,轻轻将话语注入深吻中。
“大概因为……情调什么的都不重要,真心想要……才是一切吧。”她喃喃答道,觉得他的吻是她尝过最美味的东西。
他一发不可收拾。天!她总有办法三言两语就融化他的心、挥散他的惶恐、挑起他排山倒海的激情……
两人边爱边讲悄悄话,一直到意识中只剩下……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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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一起做,不见得比较容易满足,但绝对比较好玩。”
怀中人儿的评语,使渊平微笑。他轻吻她汗湿的发鬓,心满意足地尝着已变得熟悉的咸意。
“一个人的时候,绝对可以满足,但满足的品质不见得高。”他语音满含逗趣。
恣然似笑非笑地抬眼看他。“哦?有优质满足,也有劣质满足?”
“一个人时的满足,不是靠想象,就是靠图片或文字来辅助,虽然也可以high到最高点,但总是少了一个可能。”
“什么可能?”
“分享的可能。”
“但两个人在一起,分享的有可能是劣质满足唷。”
渊平捏捏她的鼻子以为惩罚,“你不要一直笑我们的第一次好不好?第一次就能高潮的,我敢保证全天下没几个。”
他们的第一次,真是乱七又八糟,中间还笑成一团,最后是累得摊了。
渊平戏称他们达到了“精神高潮”,而非“肉体高潮”。
“人家小说上写的,若不是两人‘同时高潮’,至少男的一定可以冲到终点啊!”
“是啦,女作家写的小说,当然可以。”
恣然嗤笑,“男作家就会写男人不行?你也给我拜托一下。”
“没关系,不管你怎么笑我,都不会伤我大男人的自尊心的。”渊平收回手,改咬她鼻尖。“因为后来两次,一次比一次棒!所以我知道,一百次以后,我们大概也可以去拍A片了。”
恣然有些不舒服地挪了挪身子。他很危险,和他聊这种话题,第四次随时可能发生。
“小说是有些夸张,一夜七次男,绝对是猛吞威而钢的结果。”
“你是在嫌我恢复太慢吗?”他撑起上身,眉毛挑得好高。
“我哪敢?我自己都要三小时来养精蓄锐了!”
这一天过得很快,三小时用来补充能源、枕边细语、泡情人澡,三次下来,已经是深夜了。
“养精蓄锐是给我们男人用的词,”他正经八百地指出,“你既没精又没什么地方好锐,养什么养?”
恣然哈哈大笑,笑得床都震动起来,“你……你……”笑得接不下去。
很少听她开怀大笑,渊平真想把这笑声录下来。
“我们男人比较辛苦,这你总该承认吧?”
恣然好不容易才止住笑,“才怪!我也累得半死,做爱像发毒瘾一样,我还不是和你一样乱摸乱咬,想满足那种吓死人的渴望,又不是躺在那里负责享受就好!”
“好吧,就我全身上下的痕迹来看,算你说得对。”
恣然爬到他身上,“让我看看。”
她语气温柔,让他咽了口气,任她在身上细细检查。
“会不会痛?”
她在他肩膀上发现一条抓痕,破了一点皮。她的手指来回抚摸着。
“呃……那时根本没注意到。现在呢……被你一摸,谁还有心情去痛?”
因为被她的腹部压住下体,他身体的变化比空气里有氧气还来得确实。
她嘴角微乎其微地一提,又是让他醺然欲醉的那种表情,好像她正在想一个美妙的秘密。
“离上次只有……两个半小时而已耶,”她瞥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闹钟,“你这样会坏了规矩喔。”
她好像很爱逗他,问题是他爱死了被她逗。
“是你坏了规矩吧?随便乱摸人家。”
“你从午餐开始,手就没有离开过我--除了上厕所的时候之外。你想怪我?门都没有!”
“我不要门,我只要你。”
他的手的确是在她身上,正确来说是她后背,然后往下,再往下。
说话又有困难了,不过他俩都是利嘴,下一场阵仗,绝不会是静悄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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恣然几天后加入了菜花学校的厨房。说好听一点,是帮忙加旁听,说正确一点,是边帮倒忙边偷吃。
“方老师,你切的卤蛋怎么这么小一盘?”某个眼尖得该死的学生点出来。
恣然面不改色地擦擦嘴,“没关系,这盘给渊老师的,他在减肥。”
“喔。”学生很好骗,又忙其它的去了。
“Shame on you!渊小子什么时候肥了?”后肩被小李推了一把,“跟你在一起,谁肥得起来啊?吃的抢不到不算,吃完还要帮你……”
“咳咳!”红发皮耶及时捂住小李的嘴,脸色又开始向发色跟进,“呃,方老师,真对不起,小李说话从来不看场合的。”
“没关系。”恣然努力维持脸皮不动。
妈呀!她是不是脸上写着“我最近很纵欲”?为什么好像每个人都会多看她一两眼,还猜得出七八分?
一定是渊平,现在他看她,眼中都有一种火热,好像看到满汉全席。
“你们到底算不算正式的一对了?”小李还不放过她,“我看你们眉来眼去的,但我问渊平什么时候要请喝喜酒,他却说没有那个打算。”
“要结婚你和皮耶去结,扯不到我们头上来。”恣然耸肩。
“我们当然会结!我们有个团体正在筹划争取同性结婚权利的游行,到时还得请你和渊平来插花一下。”
“没问题!”恣然一口答应。
“这么说来,你对婚姻本身还是赞同的了?”皮耶好奇地问。
“为什么你会这么问?”恣然扬眉,
“因为你跟正常人不大一样。”小李接口。
“呸!把我说成什么了!”恣然笑骂,“想结婚的人,才是不正常呢。但我绝对支持任何人自由结婚的权利,这就像我支持自由信教的权利一样,并不表示我就会去信任何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