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起,“喂——”
“大嫂,有几件事想要跟你讨论一下,麻烦你过来书房一趟。”
“今天该结束了,明天的事等我睡醒再说吧!”
“端看大嫂你要在书房谈还是在卧房,我主随客便。”陆修棠撂下这话,便挂上电话。
王莹洁瞪着话筒,“呼,这个男人有时候还挺鸭霸的嘛!”将手中的卡纸放入盒子,小心翼翼的藏到床底下,她离开卧室走向书房。
意思意思的敲两声,马上旋开门把入内,“有什么事非得这么十万火急的,怎么,你想到翻盘的计划了?”
“之前跟你提的能源厂还有南部大型Mall的开发企划书。”陆修棠把两本文件放到她面前。
“明天车上给我十分钟瞧瞧就可以了,大费周章的。”
“我希望先跟你达成初步共识,让进度如期。”
“可我现在不想有什么共识欸!”她看他一派正气,兴起捉弄的念头,“你知道的,人肚子一空,脑子就跟着不灵光了,如果……”
“错,肚子饱食会造成血液汇聚在腹部,那才是脑子最不灵光的时候。”
“随你喽,我是可以在这边看你的计划书大作,边等待我的消夜啦,如果你不愿意,那我也没有必要待在这,早点上床睡觉才是聪明人的选择。”她调皮的眨眨眼,一副逼人认栽的娇霸模样。
陆修棠也不知是哪根筋没理好,竟然屈从说好,乐得她缩坐在椅子上,脸上灿烂的笑容宛如饱沾雨露的鲜花。
直到站在厨房,他都觉得自己蠢,干么对这种人心软?而且还是那么为所欲为的蛇蝎女人。
不知何时,她已经从书房移驾到厨房的餐桌上,“我说小叔,这成本会不会太高?合作厂商的标价我不喜欢。”
“国际钢铁价格大涨,所以成本提高了。”
她不置可否,当鲜热的消夜放在她面前,管他国际钢铁价格如何,肚子最重要,她马上大快朵颐了起来.
“这什么玩意儿这么好吃?”没想到这男人对锅碗瓢盆、柴米油盐还挺有慧根的,不错。
“塞浦路斯的小食。”陆修棠看着她狂吃,莫名心里觉得暖,他真是越来越变态了。连忙找个话题扭转氛围,“我听说你把前几季的财报、企划执行的结案资料拿走了?”
她停下动作,拾起头,“你怎么知道?是啊,我是拿走了。”
“看完了吗?我正需要。”
“需要?”她抹抹嘴唇,好奇的睐着他。
“很奇怪吗?要让集团有所成长,我当然先要了解过去的营收财报内容。”他盯着她。
瞧她吃得像小花猫,探手抽来一张面纸,他原想抹去,然又改变心意在她面前停下动作。
“谢谢。”她接过面祇抿拭了唇,暗自揣度了一番,“回书房吧,我拿过去,有几个地方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多亏那些行踪的掌握,还有翠珊的日记,她已经将他从心中的嫌疑名单排除。既然不是嫌疑者,那可不可能会是伙伴?她有些期待。
书房里,陆修棠接过她手中的档案资料,看向她贴着色带的几笔数字,“这是什么?”
“我觉得可疑的地方。”她一副理所当然。
“可疑?这些数字为什么可疑?”
“一个问题交换,”她讨好的凑上前去,“告诉我翠珊是谁,我就告诉你为什么可疑。”嫣然一笑。
果然,他又是愀然变色的模样,一口回绝,“甭说,我自己看。”
“哟,又生气?”带着笑,王莹洁拿出另一份文件比对着说:“好吧,长嫂如母,跟你说也不算什么,你看,这边是呈报的成本,这一份则是那时候各项原料的价格,整体换算之后,我们的成本根本就是超出水准,相对的,营收也就大幅缩水,撇开这些不说,这中间还隐藏有几笔流向不明的款项。”
“财会部门不可能这么大意的。”
“他们当然不会大意,但是,如果是有压力或者利益输送情形,这又另当别论了。”
“大嫂,你为什么开始想注意这些过去的档案?”陆修棠不解她的动机,一个散漫挥霍的女人突然这么精明、思虑缜密,这落差太大了。
“想拿什么东西跟我交换答案?”王莹洁又想捉弄他了。
他神色一凛,“当我没问。”态度强硬。
“小气,不过是一只玉镯,知道就说不知道便罢,真不知道你干么那么在意,算我服了你这拗性子。”她不以为意的说:“查这个就像我在打PS2一样,有一种快感,反正现在有你这总监在,少了许多烦人的事情,我拿来当消遣防范老年痴呆啊!”
他不免觉得这样的她陌生,究竟,什么样的她,才是真正的她?
她忽尔又将手搭上他,手指不安分的刮搔他的脸几下,“警告你一点,新案子约成本不要抓得太雕谱,要揩油记得用点技巧。”
猝的,他脸色大变,扫开她的手,“大嫂,这话什么意思?”
“呵呵,生气了?不过是逗你的嘛!”见他又气得嘴角抽搐,王莹洁乐得紧,“好啦好啦,你的企划案总算还像样些,我知道你想要开发案的主导权,想怎么着手就去做吧!”
“很晚了,大嫂你可以去睡了,明天还请准时进办公室。”多跟她说一句话,他就会多一分火气,索性草草打发她。
“知道晚了,那你刚刚还打电话打扰我。”
他睨着她,“又没人叫你接电话。”
“哼,晚安,诅咒你变成熊猫,我好打包将你送去四川野放。”
王莹洁站起身忿忿走了几步,本想回踹他一脚的,后来觉得,逗他生气比打他还叫人得意。
眼珠子一转,她自身后突然抱住他的颈项,“乖,给我青黄玉突脊龙纹镯,我就给你安排相亲,有个女朋友保证你修养会好上百倍。”冷不防的还啄了他的脸一口,然后飞也似的逃开。
“大嫂——”陆修棠满脸臊热的回身瞪去,始作俑者却早已不见踪影。
丰嫩的唇落下的痕迹,慢慢散发威力,感觉自己的脸颊几乎像被刨剳一块血肉似的灼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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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里正在进行内部的小会议,王莹洁脱掉高跟鞋,匿在桌下摇摆晃点着脚,直到散会,与会人士都在收拾资料准备鱼贯离去,她依然端坐如常。
经过征信人员传来的消息确认,那笔迹出自同一个人,那么说,L就是陆境山了!只是她不懂,为什么有了心仪的翠珊,他还是只换来一辈子的孤单……
咦,不对,日记中的翠珊提及自己怀孕生子了,而且还是儿子,不都说母凭子贵吗?
对,孩子呢?王莹洁不动声色的暗自回想日记上的时间,有三十年了,翠珊的孩子早已经长大成人,但是那孩子在哪里?还有为什么他们始终没有结婚?
冥想之际,会议室门突如其来的大开,陆修棠怒气腾腾的走来,手中的文件往桌上一摔,一样脸色涨得跟猪肝似的施启铭,丝毫不逊色于他,还未离去的主管们纷纷停下脚步,准备看一场风暴好戏。
“为什么?”陆修棠问。
王莹洁偷偷套上鞋子,手指翻开文件一瞥,是被她驳回的那两宗开发案。
“驳回了。”粲笑的脸说得毫不意外。
“我是问你为什么。”他不能接受她反复的态度,明明说这案子由他主导,后续的一些细节内容他都陆续跟她讨论过,连内部会议上,她都允诺的,为什么今天突然喊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