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鹤展也神色顿敛,“我从来没有移情别恋。”
薛维的视线调往一旁的新条亦,“酷哥保镖,星野美里是不是你少主的女朋友?”
“是。”
“嗯哼!”他的眸光再调回男主角身上,“你敢发誓你对方水怜只是极为普通的关心。”他晓不晓得他凝看方水怜时,眼里流泄出多少怜爱。
“拜托你别乱行不行。”伊鹤展也从椅上跳站起来,烦躁的爬抓头发。想坦白实情却不能言明只字词组的煎熬,委实不好受。
“薛先生,请不要再冒犯我们家少主。”见薛维还要开口,新条亦先一步出声阻止。
事实上,即使是在面对好几百亿的生意决策时,他也没见过少主这般焦躁的模样,然而方水怜却教一向沉稳的少主情绪频频失控,老实说,他也感觉不寻常。
薛维翻个大白眼,走到一旁拉张椅子坐下。冒犯?!昨晚说什么都要睡客厅等他家少主的冷面保镖,知不知道他现在站的是谁的地盘?
“不是我爱说,你根本不是个滥情的人。在美国念书那几年也没见你风流花心过,但是你这次真的很反常,突然跑出个女朋友,心里惦挂的却是另一个女人,你到底打算怎样?”薛维忍不住的叨念一堆。
“顺其自然,反正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只要水怜相信他,纵使其它人再如何误会他都无所谓。
“新条,走了,免得等会儿二姊又打电话来找人。”美里回台,他理该不再借住薛维家,可他就是管不住自己想待在有水怜气息的屋里,因此昨夜硬是在她那儿住下,没回二姊家。
“喂,你就这样走啦?”薛维错愕的看着他旋身就要离开。
“不然你想怎样?”他挑眉询问他。
“当然要知道你到底是爱……”
倏地,传真机的铃声打断他的话。
过了好一会儿,薛维上前拿起传进来的资料,定睛一看,诧异的喊住正要走出门外的好友,“等一下,展也。”
“想找我打架?”伊鹤展也蹙眉挑睨他一眼。这家伙就非得一直缠问他的感情问题不可吗?
“若真要找你打,也要等你的保镖先生不在时。”否则只怕还未近他的身,他就被魁梧壮硕的新条亦揍扁。“是你托我调查的事有最新消息,你看……”
咱一声,伊鹤展也抽走好友手中的纸张。被感情事一打岔,他都忘记舅舅托他办的事了。他仔细看过一遍内容--
探问到沈馥容住的那栋房子的最后屋主,是个叫方水怜的女孩,听说已经搬到台北
阿奇
“水怜?!”将纸上留言浏览完,伊鹤展也惊讶低呼。
“阿奇是我朋友,前不久在新竹搞了间侦探社。只是这个方水怜是不是你认识的方水怜,就不得而知了。”
薛维的话才落下,伊鹤展也的手机已接通,“水怜,是我。”
嘿!薛维暗自佩服,不愧是伊鹤之家的少掌事,反应还真不是普通的迅速,可是为啥他连人家的手机号码都有?
“喂?水怜。”电话在一开始的接应声后便静下声响,难道是收讯不良?
“我在,有事吗?”方水怜终于答腔。听见他声音的刹那,她有些犹豫是否要立即断掉通话。自从早上见过星野美里,她不知自己该不该再介入他们之间,爱与不爱的两难,让她直到此刻仍怔忡地在停靠河堤边的座车里发呆。
“你以前住过桃园吗?”
“你怎么知道?”疑惑让方水怜稍微提振沮丧的心情。
“先回答我,你认识一位叫沈馥容的妇人吗?”
她更惊讶了,“我妈就叫沈馥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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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缘分还是巧合,他所要寻找的人,竟是水怜的母亲。
匆匆赶到她所说的河堤,伊鹤展也立即下车跑向她。
“展也。”方水怜迎上他,劈头直问:“为什么在电话里说不方便,非要当面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母亲的名字?”
“答应我,你会很冷静的听我说。”他轻拍她小脸。
她蹙眉抓住他的手,“到底是什么事,你这样让我觉得事情好象很严重。”
不再踌躇,他直接道:“你可曾听你母亲提过北岛森介这个人?”
“北岛……森介?!”
脑海蓦然浮现母亲临终前的遗言,方水怜全身一震,松开他的手往后退,声音倏地蒙上冷意,“他跟你什么关系?”
“我舅舅。”
没有迟疑,她转身就要走。
“水怜!”伊鹤展也移身挡住地,更加肯定心中所想,“小逍和小遥是我舅舅跟你母亲的孩子,是吧?”
“不是!他们是我的弟弟、妹妹,跟你舅舅一丁点关系也没有。”
“我舅舅近年来身体不太好,他想……”
“他想如何都跟我无关。”
他握住她双肩,“怎么可能无关,我舅舅是小逍和小遥的亲生父亲。”
使力挥开他,她嗤笑的说:“一个十七年来不曾对自己骨肉闻问的人,有何资格当人父亲。如果他真重视他的孩子,早该给我妈和小逍、小遥一个交代,不是等到身体欠安的现在,才怕留有遗憾的想要找回流落在外的骨肉。”
“他有他的苦衷,与你母亲相识那时,他已有家室。”
“那他就不该招惹我母亲。”妈一直让她误以为弟弟、妹妹是她与当时已离婚的爸所有,直到临终前,妈才告诉她结识北岛森介的那一段插曲。虽然妈说她不后悔生下他的孩子,可是她认为妈一定很期待北岛森介能再回台湾看看她,可惜她没等到。
“或许是不该招惹,但感情事只有当事人最懂,旁人很难能武断的下定论。”世上的课题,只怕没有比感情这门课更难教人掌握钻研。
“说到底,你就是在帮你舅舅说话,你会接近我,就是因为知道我是沈馥容的女儿,想寻求机会好说动我将小逍、小遥还给北岛森介?”
“我在你心里就这么卑鄙不堪?”伊鹤展也心里一阵怅然,她实在不该怀疑他。
“我……对不起。”察觉话里的伤人,方水怜咬唇道歉,好讨厌自己的咄咄逼人。
他怜惜的将她揽入怀里,“原谅你了。”
“问题下不这,展也……”想离开他的怀抱,无助的她却只能依赖的环抱住他。
“我向你保证,绝不让舅舅拆散你跟小逍、小遥。”
她震惊的抬起头,“你全知道?”知道她内心深处的担心害怕?
伊鹤展也浅笑了下,“打从认识你那天,我就明了你想守护弟妹的心情,当然明白你得知我舅舅找上你们时,你会有多激动。”
伸指按住她轻掀的唇瓣,他明了的说:“不行,我不可能跟舅舅隐瞒不说,我想以此振奋他的精神是原因之一,另外……”他深深凝视着她,“你也不该瞒小逍、小遥,他们有权利知道自己亲生父亲的事,至于肯不肯与他相认,他们够大了,让他们自己作抉择,以免日后两人得知真相,反而埋怨你的欺瞒。”
“可是……”方水怜好为难,拿不定主意。
“我以性命担保,除非小逍和小遥自愿到日本生活,否则绝不让舅舅硬要回他们。”
第八章
白云在机舱外缠叠得极为迷人,无奈伊鹤展也无心欣赏。
他正搭机准备回日本,当面告知舅舅已找到他的亲骨肉,并询问他的后续动作。他想尽快解决这件事,不希望水怜为它忧虑烦心,只是他此时也挂意着另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