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愣地睁大眼,“美里喜欢女生!”
“没错,她是同性恋,”
伸手拭去她颊上泪痕,他缓缓将美里从小就喜欢女生,到不幸吃过男人的亏,之后更是无法对男人动情的事,全说给她听。
“怎么会这样?”好半晌,她才挤出这一句话。
“一半造化弄人,一半是她的选择。”
“你一定觉得很遗憾吧!她美得像下凡的仙子,如果能跟她长相厮守……”
“你这小脑袋就爱胡思乱想。”他轻弹她秀额一下,打断她无聊的臆测,“美里是很美,但打从我们第一次见面,两人之间从没迸出火花。”
他轻拂她长发再道:“或许明了我对她并无特别的意思,也觉得我信得过,她主动将她的秘密告诉我,希望我能帮忙充当她的男朋友好掩人耳目。明白要她向家人坦承自己不爱男人的事,需要极大的勇气,我才会答应帮她。原因就是如此,别无他念,懂吗?不够爱我的小傻蛋。”他宠溺的捏捏她俏挺鼻尖。
方水怜不眼的皱鼻,“谁说我不够爱、爱……”
“嗯哼,爱什么?”双手圈住她细腰,他坏笑的逼问她爱到双颊酡红,仍不闻下文的答案。
“那个……对了!安卓丝。”
伊鹤展也整个人怔住,“你爱安卓丝?”
“胡说八道,我是突然想到,那个安卓丝应该是美里的……呃,密友。先前我还弄不懂她对我的敌意所为何来,现在答案总算揭晓。”她当时的猜测还当真歪打正着,“不过她们两个好象有误会,美里见到安卓丝的反应有点激动,她没跟你提退安卓丝这个人吗?”
“没有。但是在美国学服装设计的她会突然跑回日本,也许是在感情上遇到问题。她回台时曾说有好多话要告诉我,只是后来她说得欲言又止,我的心又全在你身上,也没仔细去问她回来的原因。”
方水怜脑海浮现她在伊鹤希子住处所见--星野美里瞧见他时,一脸楚楚堪怜的扑抱住他。
“展也。”
“嗯?”
方水怜微低下头,“你说美里有没有可能想改变自己,其实她早已经爱上你。”
“然后呢?”他语气平静的问。
她小脑袋又向下垂了一些,无言的问自己,然后呢?她是该就此放手,还是自私的霸住他?
见状,伊鹤展也在心底暗叹好大一口气。他究竟该拿爱得惶惶不安,又不够自私霸道的她怎么办?取出他的心,让她瞧清楚他为她陷得有多深、多难以自拔吗?
“你该睡觉了。”不由分说的拦腰抱起她,他没管她的娇呼,将她放上床,再任她身旁一躺。
“你做什么?”她惊愕他的举动。
“睡觉。”他一个劲的揽住她。
“你……我没说要跟你睡。”她脸红心跳的推他。
“意思是允许我跟你来场激烈的床上运动喽!”
她倒抽口气,所有的挣扎全部停下,脸烫得简直可以煎蛋了。
伊鹤展也满意的搂紧她,浅笑的在她耳畔低语,“吓你的。”纵使想要她,也不是现在,“我好累,想休息一下,你就听话待在我怀里陪我睡,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
要消弭她对感情的不安惶恐,除了找美里大家当面说清楚,别无他法。而现在夜已沉,也只有先哄她睡觉,才能避免她继续瞎猜乱想,况且从日本赶回来,他是真的累了。
“你在飞机上没睡?”他的一句好累,深深牵动她的不舍。
“担心你睡不着。”在飞机上他满心牵挂着她,不知她醒了没、不知美里有没有刁难她?直到见到她,他悬吊许久的心才有踏实的感觉。
方水怜感动的环住他的腰,小脸贴着他心口,决定不再吵他,“睡吧!晚安。”
“晚安,记得梦中也要想我。”在她鬓边落下轻吻,伊鹤展也缓缓闭上酸涩的眼。
感觉窝心又甜蜜,没一会儿,她亦跟着沉沉睡去。梦里,全是他……
第十章
晨光揭开一天的序幕,方水怜却找不到伊鹤展也的人影。
“展也……”浴室、厨房,甚至连客房她都找过,就是不见他的踪影。
“姊,你在喊谁?”走出房门的方遥,睡眼惺忪的问。
“你有没有看见展也?”她语气急切的反问。
“伊鹤大哥回台湾了吗?”这回出声的是从另一问房间走出来的方逍。
“昨天深夜回来的,我今早一醒来就没看见他。”
方遥微皱眉头,“伊鹤大哥要是回来,怎么会一早就不见人影。姊昨晚是不是在作梦?”
方水怜不由得呆怔住,难道昨夜的一切全是梦。可展也的声音、气息,还有那教人感觉安心温暖的怀抱那样真实……她摇摇头,“不,他昨夜确实就睡在我身边。”
一听,方逍与方遥睁大眼对望,伊鹤大哥和姊同床共枕。喔!这下伊鹤大哥非得对姊负责,当他们姊夫不可了。
“我到楼上看看,说不定他在楼上客房。”方逍说着飞也似的上楼。姊请新条亦睡二楼,也许伊鹤大哥在那儿。
方遥则指着一楼客房,小声嗫嚅的问:“伊鹤大哥该不会在里头吧!”
妹妹另有所指,方水怜当然明白,“我刚才进去过,里头没人,美里的行李还在,她昨晚应该没有回来。”
“姊,楼上没人,连新条大哥都不在。”方逍的嚷嚷由二楼传来。
“那就奇了,人呢?”
方遥话才落,门铃忽然响起,方水怜立刻上前开门。
门一开,映入方水怜眼帘的,不是她期待的伊鹤展也,而是唐千媚。
“老板!谢天谢地,你好端端的在这里,我还以为你的肋骨也被打断了。”
“呸呸呸,千媚姊,你一早跑来我们家发什么疯?竟然诅咒姊的肋骨被打断。”正下楼的方逍抢在方遥之前开口,抗议唐千媚一进门就拉着姊姊说难听的话。
“发生什么事吗?”方水怜倒是不介意。
“这句话是我要问的,你看……”唐千媚从包包里抽出一份报纸,指着一篇印有秦氏科技总经理秦铭炜暗巷无端遭袭的新闻,“出事的地点就在你昨天跟他约的茶楼附近,虽然上头没提到你,可是我怕你当时跟他在一起,也被不良混混伤到,所以看见报导马上就来找你。”
“那个不良混混就是那只秦大色狼!千媚姊就不知道,昨天……”
方逍与方遥拉过唐千媚,咬牙切齿的讲述秦铭炜想欺负姊姊的事。
方水怜则是拿着写有秦铭炜报导的报纸,想着,展也难不成跟新条亦到医院找秦铭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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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谁?你、你想做什么?”
病房突然进来两个气势迫人的陌生男子--一个孔式壮硕的立在门前,一个如冷面修罗,眼芒如刀的逼近,骇得秦铭炜忍着胸口的疼痛,直往床头缩。
倏地一份报纸丢向他。
“暗巷无端被袭,老天爷明眼未开的让你这个好人枉遭横祸!姓秦的,你还真会向媒体诌。”伊鹤展也声音冻人的睨视他。
连报纸都无胆望一眼,秦铭炜脸色一片惨白,“你到底是谁?”
“一个将水怜捧在手心里呵疼的人,你说我是谁?”
男友、未婚夫、老公!秦铭炜脑里飞快闪过这几个身分,脸色更加苍白,结巴的否认,“我、我不认识你说的什么水怜。”
“那么你识得这个吧?衣冠禽兽。”伊鹤展也由衣袋里掏出一只小透明塑料袋,里头装的,正是新条亦机伶拾回来的证物。